林墨面无表情,目光漠漠,看着这四季轮回的奇景。
看见在林迟青一指之间,这漫山的红叶红了又绿,新芽刚吐,便又开花结果,刹那之间,便是四季轮回,仿佛时间加速,过了一年又一年。
只是眨眼之间,林墨转过头,就看到苏幼娘苍老了面容,惨白了青丝,一瞬仿佛三十年。
面若桃李般的苏幼娘,立刻就变成了苏大妈,从风华正茂,走到了垂垂老矣。
而苏幼娘却是无知无觉一般,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到满头青丝瞬间苍白如雪,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哥哥,还不明白吗?对于你我而言,这世间一切,不过都只是白驹苍狗,江山如旧画,红颜若白骨,只有你与我才能够在这世间,永恒不朽,笑看春风秋月。”
林迟青轻笑着,伸出手,“跟我走吧。这世间太多东西,不值得。只有你与我,我们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死,十年,百年,千年之后。多少沧海桑田,谁也不能永远陪着谁,这红尘中的所有人,都只是人间过客。
只有你与我,永恒自在,共享大道。”
“若你与我真的永远不会老,不会死,可以永恒自在,共享大道,千百年之后,人世间只有你与我,那么你又何妨给我一百年,让我带着她离开。”
林墨叹息着,伸手牵起苏幼娘的手。
她的手已经很苍老,她的身上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但林墨只是牵着她的手,然后一口真气吐出,立刻之间,万物回春。
白头换了青丝,只是刹那间,苍老如老妪一般的苏幼娘,就又再度风华正茂,青丝烂漫。
林迟青的目光瞬间寸寸冰冷。
“我说过的。或许真正的化神之境,的确有着一念沧海,拨动时光的神通,但你终究只是半步化神而已。你又何必欺我,你又何必骗我。”
林墨摇摇头,没有在意林迟青目光冰冷下来,他只是低头看着那把碎掉的剑,那把林迟青当初送给他的剑。
“你连你亲手送给我的剑,都没有办法恢复如初,又何必说什么你神魂徜徉历史长河,窥视过去现在未来,可以拨弄时光,可以永恒自在。”
林墨吐出一口气,“不要骗我了。我虽然不知道化神之妙到底妙在哪里,但也知道化神不是神仙,便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枯木回春,但说到底,不过只是以你的神念,代替了这万物之念。
而我就站在这里,你却动摇不了我的信念。半步化神?我高看了你,你充其量不过只是假借神通,在这里装神弄鬼罢了。”
话音未落,林墨伸手一招,香山摇曳,京城轰鸣,三十里地,无数铁器嗡鸣,铮铮声不断,在无数惊惶恐惧的目光中,铁器如洪流,倒卷而起,化作一柄惊天巨剑,随着林墨横指如剑。
轰!
巨剑斩落,轰轰烈烈,从京城上空,一剑斩落三十里,向着香山劈来。
轰隆隆!
一瞬间地动山摇,一晃神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