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给张鸥打电话。
“喂,谁啊?”
张鸥听起来明显还没有起床,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
我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的说:“是我,简然,你既然还睡着我不打扰你了,睡醒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张鸥那边懒懒地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冷冷地抿紧唇瓣。
“被挂电话了?”
kelvin端着一杯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将牛奶放到我面前,一边了然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端起牛奶抿了一口,然后冷冷的说:“张鸥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早料到了,当时提醒你对张鸥要有所保留,不要完全信任他,可你偏偏不听。”
kelvin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不满的抱怨道,然后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拿起一块儿吐司。
我给吐司抹上一层番茄酱,然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咽下去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当时提醒我的时候,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好嘛!”
我没好气的说完,顺便附送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总之,我看张鸥这人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你以后还是得防着他一点,免得他以后反咬你一口。”
kelvin说完便吞下最后一点吐司,然后抽出纸巾擦擦手。
我也吞下最后的一点,然后接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知道了。”
“昨晚又没睡好?”
kelvin嫌弃地看着我继续说:“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黑眼圈浓的连化妆品都遮不住了,而且还会长皱纹呢!到时候对你的形象有不好的影响。”
“知道啦知道啦!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去见张鸥呢!”说着我起身离开餐桌。
我直接去了我最近跟张鸥每次见面都会过去的茶馆,然后点了一壶茶,一边刷微博一边等张鸥,他还没有打电话过来给我,我猜他现在应该还睡着。
我抿唇,张鸥现在是越来越会拿乔了,我想我得想个办法治治他,不然张鸥会是以后的一个大隐患。
我现在还会给他提供一些料,所以他还能敷衍敷衍我,可是一旦我要是以后没有料可以给他了,张鸥绝对不会再帮我了,而且还很有可能会出卖我。
我半眯着眼睛,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处理张鸥,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鸥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整整让我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慢悠悠地拉开门进来,一脸的有恃无恐,他是吃定了我现在不会拿他怎么样。
“昨天拍得怎么样?”
他一进来我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张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别急,我刚刚才起床,总得让我先喝点早茶啊。”
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点心丢进嘴里,吞下去之后又喝了一碗茶,把残留的点心全都冲下去。
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嘴角微微抽搐,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半了,再晚一些要开始吃午饭了,他也好意思说出吃早茶这种话。
张鸥不疾不徐地吃完几个点心,喝完几碗茶之后才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照的照片不多,不过够你用了。”
他看着我露出得意的笑。
不管其他的,单论做狗仔的能力,我是很服张鸥的,所以听他这么说我完全放心了,然后嘴角勾起满意的笑:“拿来给我看看。”
张鸥这次没有再拿乔,干脆利落的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
我伸手接过来认真翻看了几遍,笑得越发满意。
他这几张照片照的极为用心,每一张都很巧妙的避开了我的正脸,但却让人不难发现,照片里面是我。
每一张照片里我跟陈向宁都表现得很亲密,我看了不禁感叹,张鸥这抓拍的能力也是没谁了,要是能长期为我所用还好,可是……
“怎么样?不错吧!”
张鸥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抬起头满意的笑笑:“不错,辛苦你了。”
“小意思!没什么挑战性。”
张鸥昂起头得意洋洋的笑。
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照片之后,抬起眼眸看着低头把玩手机的张鸥,嘴角勾起冷冷的笑:“那么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是说要把这些照片登出去了?”
张鸥手里把玩着手机,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回之以心照不宣的微笑:“对,越快越好!”
“OK!我已经弄好了,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你这个东风一声令下,我可以发出去了。”
张鸥整个人向后一倒,用胳膊撑着榻榻米,笑得一脸得意。
“干得漂亮!”
我忍不住赞赏地看着他,张鸥的能力真得是没的说,只是希望他能一直这样。
“那这样,我等着看结果,现在我得先回去剧组了,你自便。”
说着我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然后放下。
张鸥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低着头操作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应该是已经开始发新闻了。
我满意的一笑,起身走出茶馆,出去之后,便直接拦了一辆车去了剧组,也辛亏这两天我的戏份不多,不然这个时候才过去剧组,非得被刘汉城导演骂死不可。
我过去的时候,陈向宁正在拍戏,今天的他整个人都被一股低气压给覆盖着。
所以不管演什么戏份都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其他任何表情,所以怎么拍都拍不好。
导演喊停很多次之后,终于不耐烦地骂陈向宁:“你今天怎么回事?能演好好演,不能演快点滚出剧组,别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
导演虽然平常看起来很温和,但是实际上拍起戏来特别认真,对谁的表现不满意会耐心讲戏,要是还不行直接开始骂人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现在早被骂惨了,奈何陈向宁有一个比较厉害的金主罩着,算是刘汉城导演,也不得不给几分颜面,看得出来他已经忍了好久了。
陈向宁表情僵硬的陪笑道:“不好意思导演,我先整理一下情绪,一会儿一定好好拍。”
我看着陈向宁冷冷的一笑,这次机会他可是通过金主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他当然得好好珍惜,毕竟现在的他,是基本上接不到什么通告的。
导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同意了,陈向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走到场外。
突然他朝我看过来,一双眸子顿时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地瞪着我:“你竟然还敢过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
我对着他冷冷一笑。
陈向宁冷哼一声:“简然,我们走着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你会死得很惨的!”
我越过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冷冷地开口:“那我们走着瞧好了,看看谁先死!”
然后,我便径直走向化妆间。
现在我只需要等,等张鸥那几张照片能快点引起反响,我抿唇一笑,按照张鸥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发到上了,那么离陈向宁死也不远了。
到时候陈向宁那位金主肯定会看到照片,她现在对陈向宁是越发的上心了,基本上隔一天会来一次剧组找陈向宁。
她越是上心,看到这组照片之后的反应会越大,那么陈向宁会越惨。
我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开始期待那位金主看到照片时的反应,以及陈向宁即将得到的惩罚。
如果我的推算没问题的话,陈向宁的金主,最迟明天应该会来剧组一趟的,到时候陈向宁可在劫难逃了。
中午的时候我正在树荫底下吃盒饭,陈向宁突然铁青着脸跑过来:“简然!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我莫名奇妙地看着他愤怒的脸庞,一时摸不清头脑,下一秒钟我突然反应过来,陈向宁说的可能是照片的事情。
虽然知道了,但我还是装作一脸的无辜,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陈向宁,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向宁冷笑一声,把他手里的手机扔到我怀里:“你自己看看。”
我拿起手机一看,顿时低着头的双眼里绽放出了满意的光芒,当然没有被陈向宁看到。
张鸥发了一篇标题为“女神恋情曝光,对象疑似圈内小咖”的博文,发出去没多久成功上了热搜。
“然姐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找谁恋不好,偏偏找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咖。”
“啊哦!再一次见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表示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微笑着祝福。”
“我只想弱弱地问一句,为什么男主是陈向宁??小编开玩笑的吧!”
我随意翻看了几天,友们都对于这个新闻表示震惊,尤其是对新闻的另一个当事人陈向宁,很多人都表示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演戏要演全套,所以我看了一会儿手机之后抬起头,故作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向宁。
陈向宁狐疑地看了我几眼,脸上的怒气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真的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陈向宁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讲得跟我多愿意跟你传绯闻似的,这对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假装愤怒的说完,然后不屑的对着陈向宁翻了个白眼儿。
陈向宁眼看着又要发火了,可是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发火:“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哪个闲得蛋疼的狗仔偷拍的呗。”
我无辜地翻了个白眼儿。
听了我的话,陈向宁并没有表示怀疑,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转过头目光殷切地看着我。
“简然,既然这新闻对我们都没好处,那澄清一下吧,免得大家误会。”
我无奈地耸耸肩:“好啊,你先去忙吧,我有空了去澄清。”
我随意敷衍道。
听了我的话之后,陈向宁放心的离开了。
我巴不得这条新闻在上传的越火越好,又怎么会去澄清,所以这一天陈向宁每次过来让我澄清的时候,我会找各种陈向宁无法反驳的理由敷衍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kelvin突然大力地推开我卧室的门跑过来扑在我的被子上:“简然你快醒醒!快点起来刷微博了!”
我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kelvin:“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一直不把你当男人,但是请你一定要把我当女人看。”
kelvin早对我这种偶尔的幽默感免疫了,他翘着兰花指砸了一下我的被子:“哎哟喂,你快起来吧,别睡啦!”
他想让我看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无非是关于陈向宁的绯闻罢了,本来不想这么早起床的,可是在kelvin不屈不挠的夺命连环催之下,我不得不起来。
张鸥已经把那天偷拍的陈向宁和另外一个女人开房的照片传上去了,标题为“论娱乐圈小咖劈腿简然!有图有真相!”
“我去,陈向宁真不要脸,我们然然自降身段跟他在一起,他怎么还有脸劈腿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简然姐姐,快踢了他吧,这种人不配跟你在一起!”
下面的评论不是大骂陈向宁的,是表示心疼我的,我看完之后满意地勾唇一笑,然后合上手机。
我跟坐在旁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好奇心的kelvin,大致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然后在他恍然大悟的表情中打开门出去。
如我所料,陈向宁的金主果然气势汹汹的来剧组了。
下午我们刚开始拍摄的时候,陈向宁的金主来了,也不知道出来的时候喷了多少香水,隔着一百米都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儿。
陈向宁看到她之后笑着迎上去,却不想那位金主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朝我走来,眼神冰冷的可怕。
“啪!”一声,我感觉嘴里一股惺甜蔓延开来,脸颊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