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和裴大先生还有丁九龙赶到如归客栈天字第一号房的时候,发觉已经太晚了,因为冷孝贤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只见他大开大合的趴在地上,后脑勺上赫然有一把锋利的斧头。斧头劈下去的时候力量很大,差不多把他的脑袋分成了两半,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
“居然被人灭口了。”裴大先生叹道。
丁九龙摸着下巴说:“你这个小子,好长时间没找我了,一上来就给我找麻烦,带我来看什么死尸,这也太晦气了吧。”
陈凡蹲在地上,表情凝重的说:“找你来也并不只是为了看死尸,其实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想请你发动苏州的丐帮弟子帮我去找一匹白马,这匹马是千里马,跟你说太多你也不知道,你只把所有苏州附近的白色千里马都找出来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没好事儿。”说是这么说,但丁九龙并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转身就出去了。其他人或许以为他是懒得留在这里看死尸,但裴大先生却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重情义的人,而且和陈凡交情匪浅。
“尸体尚有余温,分明刚死不久,是谁下的手呢?”
陈凡从手里拿出他的捕快腰牌,来到门口,对围观的人群喝道:“谁让你们站在这里的,知道不知道这是命案现场,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都是嫌疑犯,一会儿等我的人马到了,全都给丫带回去。”
“呼啦!”顿时之间人群走了一半。
陈凡心里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没走的这些人全都跟这间客栈有关系,说吧,谁是老板,谁是伙计都给我站出来。”话音刚落,就有五六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为首的是一个带着璞头帽的中年人,穿一身蓝宝石的绸缎直裰,看上去像个乡绅的模样,就是脸皮比较粗,粗的好像枯树皮一样,尖嘴猴腮的让人讨厌。
“你是老板,你叫什么名字?”陈凡指着他问道。
“启禀头翁,小的胡老野!”
“胡老爷,我呸,你个老东西,你占我便宜是吧,谁给你取的名,给我老实交代?”陈凡吹胡子瞪眼睛。
胡老野吓得哆嗦:”启禀头翁,根据小的回忆,大约是我老爹和老娘合计着取得,到底是谁的主意,我也不甚了了,只是他们二人都已经不在了,此事恐怕无法查证,不如您还是放过了吧。“
“那也罢了。”陈凡背着手说:“胡老野,其实头翁也不是给你找茬,头翁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在头翁面前说实话,不然后果非常的不堪设想。”其实他知道胡老野是锦衣卫的人,这番造作全都是装出来的,人家根本没把他当点啥,但他自有办法让胡老野说实话。
“是是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去,还没轮到你呢。”陈凡看了看胡老野身后的四个人,三个伙计一个老妈子:“你们全都是客栈的服务员吗?”
“是的头翁!”
陈凡点了点头,突然横眉立目的骂道:“知道我是谁嘛,本头翁就是断案如神的陈恶魔!你们就要倒霉啦!”
这句话吓得在场所有人全都浑身发抖,他们都知道陈恶魔缺德,听这话的意思,找不到凶手就那他们顶缸啊!所以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感觉下半身轻飘飘的,不由自主的打算给陈爷跪下来。
果然陈爷吼道:“屋子里的死人,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你们给杀的。你们三个伙计,一个老妈子,外加老板,五个人合谋,把他给杀死了。”
“冤枉啊!”他们一起大喊。
“闭嘴!”陈凡挨个的指着他们的头:“冤枉不冤枉的,头翁心里有数知道嘛,哭,哭有个屁用,谁哭的凶,谁就是主谋,那叫鳄鱼的眼泪知道嘛,我说你们是凶手,你们就是凶手,毕竟陈爷自从断案以来,还没冤枉过谁呢。”
“头翁,您明察秋毫,这事儿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么会杀人。”胡老野哭丧着脸说:“再说了,我们也都长着脑袋,哪能笨的在自己的店里杀人,这得是都蠢的人干出来的事儿啊。”
“我看你丫这长相就不像个聪明的,没准你杀了人还把血衣房屋里,明天洗洗接着穿呢。这年头啥人没有,来人,给我搜!”陈凡冲着裴大先生使了个眼色,他现在手底下可没人。裴大先生愣了一下,赶忙去了。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陈恶魔大人驾到了,这德缺的,别开生面,登峰造极呀,我可真是开了眼了。”这当口旁边的房间突然开门,陈为为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插着腰,摸着腰间的两把飞刀。
“讨厌,怎么哪都有你呀,就你也配说缺德这俩字,这苏州城里的一半缺德事儿都是你家干的,那次我在你家酒馆里喝酒,就给陈五给黑了,一坛酒要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人。”陈凡反唇相讥。
“你大爷的,活腻歪啦。”
“别动。”陈凡抽出朴刀:“我还告诉你,你袭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心回头我把你给抓起来。”
“姑娘的飞刀似乎也没什么用,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吧。”此时裴大先生刚好从楼下走上来,冷笑着说道。陈为为一见他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冷笑了一声,快速的下楼去了。陈凡骂道:“泼妇!”
“没什么发现吗?”陈凡问道。
“没有。”裴大先生苦笑。
“这个可以有?”陈凡咳嗽。
“这个真没有!”
陈凡心里气的要命,暗想他的武功很高,可是人是真不怎么机灵,像这样的事儿,完全就可以说非常有嘛。他知道这些锦衣卫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他们最拿手的就是栽赃陷害,所以要对付他们就必须以毒攻毒。
“那个,以后会有的。”陈凡转过头来面对众人:“看,看什么看,看个屁呀。你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告诉你们还早着呢,这才刚刚开始,回头我自己亲自去搜查,我就不相信没有,就,就是你们,没跑,就是你们。”
“怎么听这话好像我们跟头翁有杀父之仇似的,这也太明显了,您也别觉得谁是瞎子,老百姓的眼睛都盯着呢。”胡老野低着头不服气的嘀咕。
“嘿,你个老东西,犯了命案还敢犟嘴,看我回头把你抓到班房里面,烙铁、辣椒水啥的都给你来一遍,看你说不说,我这手艺还是从锦衣卫那边学来的呢。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个老棺材瓤子。”
“你,你想一手遮天啊。”后面那位大妈不愿意了。
“没一手遮天啊,这不事实明摆着嘛,谁都能看见人是死在你家里的,我把你们抓回去问问,这没错呀。”陈凡摊开双手阴笑道:“不过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我这先撤,你们该跑的跑,该藏的藏,该烧的烧,谁让我人手不够呢,走。”
“我草,你这啥意思,吃定我啦。”胡老野在后面直擦汗。
“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一出门裴大先生就满脸疑惑的问道:“干嘛给他们机会让他们销毁证据,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不是不想抓,只因为里面那位是自杀,我抓谁呀?”
“你你你,你脑袋让驴给踢啦,你还是跟我开玩乐,那样的死法居然是自杀,你当我裴大是傻子吗?”裴大先生指着陈凡说不出完整话。这种推论简直太荒唐,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接受,一个人自杀,能把斧子砍在后脑勺上,当然若是使用一些暗器上的回旋手法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人是有人性的,谁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就好像抹脖子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你觉得有可能吗?
“嘿,这事儿也难怪你无法理解,刚才我都差一点被人给蒙了,幸亏陈为为那个傻缺及时出现,才让我豁然开朗了。”陈凡说道:“我从门缝看到陈为为的房间里面有一把梯子,所以我就懂了。”
“对呀,每个房间里都有一把梯子,是因为这家客栈的房间里都有个阁楼。”裴大先生不解的说道。
“刚才我跟你说了吧,现在我真的有点相信冷孝贤是东厂的厂卫了,这家伙做的事儿那叫一个狠,又叫一个损,所有的事儿几乎全都是冲着锦衣卫去的,就连死了也要拿锦衣卫去垫背,谁跟谁这么大的仇啊?”
“这话怎么说?”裴大先生更不解。
“刚开始我进屋的时候,看到冷孝贤的尸体的靴子上有几道从头至尾的划痕,肚皮上也有划痕心里还很纳闷,因为这种痕迹不该出现在一个轻功高手的人身上,你说对不对?”
“那自然是很对的,因为轻功高手都是用脚尖走路的,而且肚皮这种地方防守的非常严密,有伤痕还行,划痕说不过去,除非让老婆挠的。”裴大先生苦笑。
“我又看到他头顶有木屑,所以,后来我就有了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