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件事确实是够狗血的。
“回来发现了玫瑰小姐的尸体之后,福尔德将这件事怪罪于缪斯先生,认为他为了自己的名利而放弃了玫瑰小姐。但是我们都知道,妖种逃去闹市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怪罪的缪斯先生的头上。而若非要怪罪的话,有罪的人就只能是擅自离群的福尔德。”查理斯讲述道:“后来也许福尔德自己也想明白了这件事,于是他辞去了妖师的工作,成为了一名黑衣执事,想要追杀那一名邪教徒。但是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邪教徒藏在暗处,谁又能知道究竟是哪一位杀了玫瑰小姐呢?在几年的追查无果之后,福尔德彻底放弃了自我,他整日酗酒,企图麻醉自己来忘记自己的目标,成为了现在的模样。只是,世事无常,可惜了。”
罗恩不做评价。
在这件事里,说不清是谁对谁错。其实福尔德也没有错,在当时,妖乱已经处理完了,福尔德留下缪斯先生照顾玫瑰小姐,自己离群寻找妖乱根源之际,当时其实最危险是他。
只能说唯一有罪的就只能是那一名邪教徒了。
罗恩叹了一口气,又望了一眼楼上,忽然问道:“对了,查理斯先生,您先前说的福尔德先生在缪斯先生那里吃瘪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查理斯道:“肯定是福尔德想要缪斯先生帮他寻找目标,但是缪斯先生现在可没时间帮他。”
“不是说执事们追查的目标是不能像其他人透露的吗?”罗恩好奇问道。
“有这件事吗?”查理斯瞪着眼睛一脸惊讶,“我还以为福尔德一直不肯寻求我们的帮助是因为他的自尊心在作祟!原来还有这样一回事。”
“看吧,这就是为什么快十年了你还是一名小小的三名妖师的原因,”上完厕所路过这里的厄尔又插嘴道,“你对联盟的制度都不熟悉,总司怎么会给你重任呢?”
查理斯稍显尴尬,他哼哼两句,“你总是这么话多,厄尔。”
“谁让我是一个商人呢?”厄尔并不在意,缓缓走了。
“没想到是我搞错了,”查理斯忽然又纳闷道:“既然不是福尔德想要缪斯先生的帮助而被缪斯先生拒绝的话,他们怎么会吵起来呢?难道是福尔德找缪斯先生借钱买酒?”
这时候就只听见一声极重的响声,福尔德一脚将缪斯办公室的门给踢开了。
他双目圆睁,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面色稍显狰狞。他转身冲着办公室里吼道:“十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你!你竟然是一个如此冷血的人!缪斯,我看错你了。”
缓缓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缪斯面色漆黑,他沉声道:“福尔德,你打算放弃你现在的任务吗?”
“谁他妈想要执行一个这样的任务?”福尔德一巴掌拍在栏杆上,“这几年来,总司给我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任务?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追杀一个越狱的杀人犯,斩杀山贼的头目,为什么这些事情不去找警察?竟然会甩在我的头上!而现在,我的任务是什么?给了我一张粗鄙的画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信息。我唯一能够从中知道的就是我的目标年纪不大,可是布兰斯林多的是这样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我需要一个一个找过来吗?!该死!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该死!”
“真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所以他们不会给你重任。”缪斯道:“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你认为你做得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之后,福尔德莫名得冷静了下来,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得了吧,你总是这样一副胜券在握、万事尽在你手的态度。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她死了?而你活着?”
缪斯将手里的神之印章捏得极紧,他压低了声音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吗?你不要忘了,你也活着。”
就在缪斯话音落下的同时,福尔德重重一拳砸在了栏杆上,发出了巨响让整个使馆都安静了下来。
死寂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福尔德甩了甩手上的鲜血,“随便你吧,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好了,我又不是非要得到你的帮助。”
说完福尔德转身就往楼下走。
“福尔德!”缪斯叫住了他,“你不要忘了擅离职守是什么样的罪名。”
福尔德并不回头,“随便吧,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对于一个死人而言,罪名算得了什么呢?无非是再死一次而已。”
缪斯沉着脸,静静地看着福尔德的背影。
福尔德走出了使馆大门。
这个时候伊芙缓缓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走到了缪斯的面前。
“要不要喝点酒?”她温柔问道。
缪斯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将栏杆上遗留下来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壁钟。
“时间不早了,”他说,“我得出门办一点事情,你不用跟着我,让我一个人。”
伊芙关切问道:“你可以吗?”
“或许吧。”
就在福尔德走出使馆三分钟之后,缪斯先生整理好着装同样走出了使馆大门。
“所有人各就各位!”伊芙站在楼上冲着一群围观的人冷声道:“一点小小的事情不值得你们在意,你们该做的是你们的本职工作,而其他的事情,现在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说完,伊芙忽然眯上了眼睛,他看见该隐双手插兜,姗姗来迟。
“哦,看来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太令人遗憾了。”该隐环视一周之后惊叹道。
伊芙望着他,“下一次,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迟到。”
该隐面带微笑,冲着伊芙微微躬身,“如您所愿。”
伊芙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今日的神圣联盟使馆略显庄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