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锋大惊之下顿感一身冷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远处一队人马渐渐逼近,不闻喊杀之声,只见滚滚烟尘前面一条手臂般粗细的肉管在路上不断向前延伸。
宋少锋见此情景惊慌失措,急忙低头弯腰躲藏,却不知肉管正是向着自己方向而来。
宋少锋见势不妙忙下床开门向山中逃去,这时肉管猛然竖起,眨眼之间立于少锋面前,挡住了去路。宋少锋左肩白甲蜘蛛蠢蠢欲动却又不动,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非常惊慌。
肉管如绳爬来缠住宋少锋,宋少锋难受之极,筋骨被锁,呼吸变得困难。看到眼前肉管正瞪着一双铜铃黄眼凶狠地瞪着自己,嘴里喷出一股恶心的白气,霎时周围云雾迷蒙,除了肉管眼露凶光外,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马蹄声由远而近,宋少锋被肉管卷起放到空中,又猛然被摔下,下落到地面以后,面前已经出现大队人马。
宋少锋抬眼望去,队伍前列正中,一位老者五十开外,面如干柴,三角眼正向自己射来凛凛目光,使人不寒而栗。老者身后兵马如云,皆是古代战场穿戴。
为首老者开口道:“面前何人?竟敢私通逃犯赵飞燕姐妹,今日快快说出赵氏姐妹的下落,如若不然,定然让你惨死刀下。”
宋少锋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戏剧性的一幕如电影演出一般。又看看眼前银枪如林,战马如云,古战场就在眼前,不由使人不信,但对老者的提问现在都不知改怎样回答。
老者目色一沉喝道:“快快说出赵氏姐妹的下落。”宋少锋被肉管收缩之下身体一紧。肉管与老者似是心神相通,如此用力使宋少锋筋骨如裂。
宋少锋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被逼无奈之下只有进入角色,演戏般道:“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赵氏姐妹的下落。”老者大怒道:“狡辩之徒,我的爱兽灵坨快快现出证据,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宋少锋只觉头上肉管猛然甩出,喷出一片椭圆水雾,自己与赵飞燕、赵合德相欢场景尽在雾镜中出现。宋少锋大惊,原来如此,可那只是林雨娇所变,与自己毫无关系。古代的绝色双骄早已被历史的尘土淹没了,如今却又被翻上来,自己尽了一时之欢却成了罪魁祸首,现在连性命也难以保住,真是冤枉之至。
宋少锋大喊冤枉道:“刚才场景那只是一只狐狸所变,并非真正的赵氏姐妹,请大人明察呀。”
老者道:“有我灵坨在此,一切皆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你休得狡辩,赵氏姐妹红颜祸国,定不可饶恕,今日不说出她们下落定当使你人头落地。”
宋少锋知道今日不管跳进什么江河湖海也都洗不清了,只好心生一计暂时逃过这一劫再说,心下思量也不知刚才的赵合德是不是真的有其人,她们母子又走到了哪里?但不管是真是假,好歹人家对自己也是有了肌肤之亲,今日绝对不可以做对不起她们母子的事情。想到这里便用嘴朝林雨娇母子逃命的相反方向努了努嘴道:“我与她们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她们朝那个方向逃去了。”
老者闻听此言并不动身,用眼睛看向肉管,肉管如人摇头般晃动了几下。老者大怒之下一把青龙刀如电般劈杀过来。宋少锋早已是魂飞魄散,此时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之际大脑一片空白,看来是小命不保了。
大刀划过空中,带着骇人的冷风向宋少锋劈来。只听一声惨无人寰的绝叫,宋少锋浑身放松,身上肉管放开自己猛然缩去,只等着老者青龙刀劈杀过来。此时没有了肉管的缠身,情急保命时宋少锋急忙使用汉子中的提字招从下向上斜划出去,正好推向刀背。老者刀锋一斜,沧浪一声砍向地下,一片沙石迸向空中。宋少锋险中逃命也被吓得跌坐地上。
宋少锋目光恐惧地看向眼前的敌人,刚才的肉管,已经如绳子般缩回,盘踞于老者身旁的一处肉坨周围,兀自瑟瑟发抖。面前老者脸现惊色,低头看着眼前的灵坨肉管处长出粉红鼓包,转头又疑惑地看着宋少锋。
宋少锋不知就里,一双眼睛警觉异常,随时准备躲藏老者的进攻。此时除了地上肉坨如一坨肉泥般放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之外,眼前大队人马好像凝固了一般无声无息,一动不动。老者紧紧盯着宋少锋右肩处的粉色蜘蛛厉声道:“你是何方妖人,竟敢运用毒蜘蛛伤我灵坨。”
伤他灵坨?毒蜘蛛?宋少锋好是不明白,更是难以回答老者所问。当日母甲蜘蛛产下粉色蜘蛛之后,自己直觉背部疼痛难忍,怎知这些蜘蛛竟是毒蜘蛛,面对灵坨这样的怪物都能施展毒液进行攻击使其退缩,原来刚才不是肉管在躲避老者刀锋,而是被肩上蜘蛛所伤,好像中毒,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宋少锋本人都不知道。
宋少锋胆气重生,缓缓站起道:“背部蜘蛛乃天然所赐,生来就有,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心想你是不是也要尝尝毒蜘蛛的厉害,但终究没有敢说出口。
老者面色缓和道:“看来你也是天生异人,定然不惧怕蜘蛛之毒,今日老朽爱兽灵坨中毒较深,不知可否借用贵人些许血液?”
宋少锋不知如何回答,借用自己身血液?心中当然有一千个不愿意,可眼下势单力薄,又与老者说不清楚,就是能讲清道理看来也是没用,只是不知老者要怎样借用自己的血液?便问道:“大人要怎样取血?”老者叫到:“左将张宇,下马取血。”老者身后一员银铠大将闻声下马向少锋走去,眼神却久久盯着少锋两肩,面现警觉害怕之色。
竟有如此不讲理之人,我可是还没有答应,你就让手下动手,真是岂有此理。宋少锋后退两步道:“大人怎可如此,难道不知血液是父母所给,血乃生命之本吗?今日大人还是放过小人性命吧。”
老者哈哈大笑,看到少锋惊慌的样子很是满意,大声道:“你不必惊慌,今日只取你些许血液涂抹灵坨身上的毒液,给其解毒,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宋少锋这才稍微放心。
大将张宇慢步走向少锋,从腰间掏出弯月小刀,宋少锋伸出手臂,虽知没有生命危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却也害怕。
张宇在少峰臂上轻轻一划,一道鲜血喷流而出。张宇把血液接到小碗中送到老者面前,老者下马给灵坨涂上血液,爱昵地抚摸着中毒之处。
宋少锋看此情景,现在都怀疑自己身上流的是不是人血,竟然可以解蜘蛛之毒。
张宇慢慢转过身来走到少锋跟前,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倒出些许白色粉末道:“多谢公子救灵坨之恩,这是止血的药物,先涂抹些药粉暂时可以止住你的流血之处。”
这还差不多,对方还算礼貌,便重新伸出手臂,任由张宇把白色药粉涂在伤口处。药粉所到之处,宋少锋直感冰冷沁骨,伤口瞬间毫无疼痛感觉,血液已经止住不流。
老者涂完灵坨伤口重新上马,面向少锋哈哈大笑:“今日遇到贵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多谢刚才救灵坨之恩,请公子随本帅回府高就如何?”宋少锋心道不打死我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我家里家外还有妻儿两双,怎能丢下他们随你而去,脸上却是堆着笑容道:“多谢大帅提携之意,只是本人乃一介草民,既无文采又无武略,只是自幼身上长了这么些讨厌的蜘蛛,连摆脱也摆脱不掉,大人还是尽早赶路吧,休要在意小人。”
老者斜眼认真看着少锋道:“既然不愿随我而去,我也不便勉强了,只是你刚才所中之毒每三日必发作一次,不知你又怎样活命?”
宋少锋惊道:“我中了什么毒,难道你的灵坨也有毒吗?”老者道:“灵坨当然没毒,只是刚才涂在你伤口的白色粉末却是有毒的。”说完得意地捻着腮下胡须。
宋少锋闻听此言大呼上当,不仅让对方用了自己的血治好了灵坨,还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对方的毒,刚才老者和张宇和善面容、客气之词原来却藏着自己不知的阴谋,在不动神色之间竟然使自己入了套子,真是老奸巨猾。今日该如何是好,是去还是留?
老者又道:“今日随我而去,捉拿住赵氏姐妹可以立下大功,将来定有荣华富贵享用,就请不要犹豫了。”宋少锋知道已是退无可退,可自己的家人又该怎办?他们又能把自己带到哪里?张宇所下之毒会否伤及性命?一连串的疑问竟然使少锋迫入两难之境。
老者看少峰犹豫不决便道:“如你留下,三日之内必然会伤及性命,到时后悔就晚了。”老者又大声命令道:“右将南末,带人请贵人上马。”老者右边一员大将下面,身后五六个大汉不由分说把少锋推上战马,少峰极力推脱却也毫无用处,何况自己所中之毒也难以解掉,只有跟这些人走了,毕竟生命还是很重要的。
大队人马整装待发,灵坨伤口恢复正常,老者道:“灵坨带路,打道回府。”灵坨扭转回头,伸出长长的肉管向前延伸开去,肉坨身下钢毛林立,似触地又非触地般飞速前进,大队人马紧跟其后。
当灵坨停下之时,路旁沟沟壑壑,参差不齐,灵坨重新喷出一片迷雾,只见路旁沟壑轰然下陷,现出地下深深的黑洞。
老者带着大队人马如飞跳下,宋少锋此时身不由己,被前呼后拥着一下子失去重心,向深不可测的沟壑之内掉下去,心中大叫不好,看来自己要脱离开地面上的生活,入土成为野鬼了,这些兵马也不知是何朝代的僵尸变成?把自己给忽悠了进去,难道世间真的有阴曹地府?
再见了妻儿,我的一双妻儿,此时宋少锋我也是性命不保,今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与你们好好相聚,共度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