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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亦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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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蜘蛛变老了?

一切的变化使宋少锋心痒难耐,既有进洞寻宝之心,又有行动恐惧之感,还只能一个人自己憋在心里,滋味实在难受。

几日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之后,宋少锋决定暂时不去洞中寻宝,先找到儿子丢失的明珠再说,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宝贝也说不定。

宋少锋走到村口,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乱说着,便走近跟前观看。

几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人员正在向村民询问有关前几日天空出现粉红亮光的事情,宋少锋细听之下才知,原来这是一种天降陨石的火流星现象,由于陨石体积较大在空中未完全燃烧降于地球,因而发出亮光。看来这只是一种天体现象而已,并非鬼神之说,也非外星人或天降珠宝之类的迷信说法。

宋少锋慢慢离开人群向山中走去,一路上边走边想,不觉走到山中河边。小河流域甚长,回想儿子就是从河边入洞,又在河边出洞丢失明珠的,便从下而上沿河仔细搜寻。

河中卵石甚多,寻找珠宝确实不易,宋少锋珠宝知识也知之不多,无奈之下只能边走边看寻找圆而亮的石头,也许这样运气好可以碰上,只是较慢而已,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临近中午,宋少锋一无所获,抬头看到山顶人影憧憧,不觉疑惑起来,平时很少有人到此深山之中,又是寒冷天气,此番情景定然异常。忽然想起火流星之事,莫非是天文工作人员为寻找陨石而来,看来珠宝冰洞都有被发现的可能,自己的一番计划将要被打乱了。

宋少锋加紧向前赶去,临近黄昏却仍是无获。看到越来越近的天文工作人员便走上去,与之交谈之后才知他们的结果也不如人意,丝毫没有找到陨石的踪迹。

陨石从天而降,落到何处本就很难寻找,有时甚至在地上砸个大坑深入地下也有可能,他们称之为天坑,有时在地球上空完全燃烧完毕,落下来也可能找不到,所以他们也不感奇怪。

一日无获之后宋少锋只有回家暂停,他坐在桌边吃饭之际,突然在丝毫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呕吐起来,被妻子疑惑问起原因,只好回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少锋深怕别人怀疑,自此之后便迟出早归,偶尔遇见天文工作人员赶紧避开,以免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儿子今日状况好像比以前更好,对繁体字具有了天生的认知能力,还经常有味地讲着梦中自己重回唐朝,又遇外国传经者。宋少锋有时都怀疑儿子是否中邪,但看起来又不像。

回想儿子当时的经历,寻找自己找不到珠宝的原因,想到儿子出洞之后圆珠便不见发光,是否只有黑暗中才能有光亮也未可知,看来只有夜入深山再去寻找了。

除了小河叮咚流淌,大山如常般沉寂,在夜里更显出深不可测的神秘之感,使人欲进还退,不敢向前,寒冷的天气使动物们冬眠般销声匿迹。

宋少锋拿着手电,在河边时不时地关掉灯光,看是否有珠宝亮光从河中出现,渐走渐远间沉入其中,特别专注时忘记了怕的存在。

继续前行,突感河水浑浊不清,河中卵石更是不可看见,这种异常现象当真是奇怪,抬头看向前方却也并无异样。

此时少锋感觉左肩似有动静,用手摸去,感觉蜘蛛游走于身体骚动起来。宋少锋听到前方嘶嘶之声隐隐入耳,便向前走去,肩上的小蜘蛛突然离身飞出,在眼前变成一个银球般向前飞出。

宋少锋奇怪之下看去,前方一只银白的母蜘蛛在河边狂暴乱跳,嘴里还嘶嘶地发出怪声,这些小蜘蛛飞到母珠跟前,并未像上次那样爬到母蛛背上,反而如环般围于母蛛身旁快速转动起来。

宋少锋看此情景,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是否母蛛将要老去,或是生病跳来跳去,还是另有其因。

宋少锋知其并无攻击自己的行为,便立于河边欲看个究竟。母蛛搅动河边泥土飞飞扬扬,不停落入水中,宋少锋此时才知河水变混的原因。

仔细看去,母蛛好像及其难受般撑开前鳌,张嘴露齿,圆鼓的肚子欲裂开一般,银白变为粉红。一阵折腾之后,母蛛终于不动,趴于地上抬起后臀,一只只粉色的小蜘蛛从尾部爬出,母蛛如泄气般肚子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母蛛变为如第一次见到那般大小。宋少锋想起儿子说的蜘蛛害怕自己,和盘子般大小,才想到原来是蜘蛛怀孕了,怕受到攻击才躲避儿子,而并非变老。

宋少锋突感喉咙被强行撑开,一股生硬的气息如火般从中喷出,眼前已多了一个巨人,红发铜眼,巨人向蜘蛛方向扑去,宋少锋突受惊吓,两腿一软昏死过去。

宋少锋迷糊之间感觉脸旁呵气如虹,一双手在脸上舒服地摸索着,却又感两肩割肉般疼痛,不觉大叫一声猛然坐起。

眼前巨人近在咫尺,自己正立于巨人手中,如此一幕似曾相识。蓦然想起以前生死关头昏死之际,在河边沙滩遇到的撒旦魔王,当时自己被撒旦拉长身心俱裂,想不到现实重逢,真不知自己命运将会如何。

撒旦伸出另一只巨手手指向少峰捏来,少峰不知此次是否会被拉长,却又难以逃脱。突然之间一道银光闪过,刚才的母蛛飞向撒旦手掌,两只铁傲钳住撒旦手指。

撒旦大叫一声,声音响彻山野,巨痛之下撒旦两手配合把母蛛铁鳌硬生生撕下一只来,宋少锋在巨人的动作中险些跌下地来。

巨人攥住少锋举过头顶,两指相捻之间铁鳌变为粉末,纷纷扬扬落入巨人血盆大口之中。

宋少锋却未被抛下,惊吓之中深怕自己也会从巨人手中滑下落入撒旦口中,紧紧抓紧撒旦半透明手掌的皮肤。

撒旦又慢慢放下巨手,撑开手掌向少锋捏来,宋少锋在掌中后退躲避不及,只感右肩一疼,撒旦手中却已多了一只粉色小蜘蛛。撒旦手拿小蜘蛛欲放入口中,一道银白的亮光又飞到撒旦手上,母蛛又飞了过来。撒旦如上法般残忍撕裂了母蛛的另一只铁鳌,捻成粉末送入嘴中,母蛛扑通一声掉入地下发出嘶嘶哀鸣,粉色蜘蛛也被撒旦送入口中吃去。

一片银光闪过,宋少锋左肩蜘蛛如娥般漫天飞舞,绕着撒旦欲以攻击。撒旦大手如扇,不等银色小蛛靠近便挥出手掌,撒旦攻击蜘蛛躲闪之间,小蛛并未伤到撒旦,却有几只已被撒旦击中飞出很远。

小蛛顽强奋战,去之又来,如此反复几次,终未得逞,又重新飞回少锋左肩不再动弹。在强大的撒旦之前,母蛛和小蛛无畏的攻击和抵抗都变得毫无力量,只有被悲惨伤害。

看到小蛛不再攻击之后,撒旦把宋少锋慢慢放下,却也不再来捉小蛛。重新弯腰伸手向母蛛探去,母蛛迅闪之间钻入河边洞中,撒旦伸手入洞几次掏动却并未掏出什么。

宋少锋欲拔腿逃走,却觉两腿灌铅般沉重难移,又感右肩疼痛难忍,歪头细看之间,一片粉红的小蜘蛛停立右肩,蜘蛛脚部深入肌肉,道道鲜血顺肩向下流去,宋少锋用力扣动之下也是无济于事。

宋少锋一阵眩晕,自己现在变成了左肩银白小蜘蛛,右肩又有刚生下的粉色蜘蛛,如铠甲勇士般异于常人,这样的打扮该怎样跟家人解释,又怎样与村里人相处。算了,这一切以后再说,今日还是能逃命要紧。

宋少锋站起欲走,却被撒旦抄入手中。撒旦一手拿着宋少锋,另一只手在河中摸来摸去,河水变得异常浑浊。撒旦摸上来一把大小各异的卵石,看一眼之下又扔到河边。

此时宋少锋意识朦胧之间已感觉撒旦也在找宝珠。

撒旦边摸边走,在一处较深的河水中,撒旦摸上来一把卵石之后大笑一声,从中捡出一颗如蛋大小的圆珠放到眼前细看。宋少锋随之看去,发现圆珠之内另有圆珠在发着亮光,难道这几天宝珠已经被沙石所裹发不出光芒了,怪不得自己找不到,更不知撒旦要此珠宝何用?

撒旦手拿珠宝送入口中,珠宝顺着身体管道滑下,所到之处肌肤鼓起,好似毒蛇吞鼠一般。

少锋发现撒旦皮肤颜色逐渐变深缩小,不最后竟至与自己一般大小。

此时少峰已经立于地上,看着眼前的撒旦又逐渐缩为圆球,最后竟变成了刚才的宝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撒旦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者直接变成了宝石。

宋少锋拾起宝珠,举于眼前,在夜色中使劲地看里面是否藏有明珠,谁知珠宝如长了腿,不及细想之下飞入口中,从口中向肚内滑去。宋少锋大惊之下感到珠宝所到之处肌肤隆起,正如刚才撒旦吞食情景一样,更有一种清凉无比、穿皮透肌的醒肤之感,全身毛孔顿开,头脑变得如儿时般清亮,却又感到浑身热血滚烫,胸肌渐渐隆起。

宋少锋用手摸着自己的变化,双臂粗壮健美,胸肌肌肉坚硬有力,起伏如浪。

想着强大的撒旦魔王变为圆珠进入自己体内,难道这一切是灵魂附体吗?除了右肩粉红蜘蛛之处感觉如小溪般,安静柔美无丝毫隆起外,其它地方皆暴突劲起。

此时宋少锋大脑还知道自己是宋少锋之外,其它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全身变化之际,左肩肌肉暴突白色蜘蛛银光发亮,右肩却又平整如初,粉色小蜘蛛安静如石,除了道道血迹之外不再疼痛。

宋少锋大叫一声林雨娇,却被大山空寂中猛然出现的强大回音吓住了,再也不敢叫第二声,只好压抑自己,小声叫唤林雨娇。几次呼唤不见人影,却听见林雨娇在自己肚里轻声地呻吟着。

宋少锋毛骨悚然,自己现在虽有蜘蛛护身,又有健壮如牛的体魄,可夜深的大山中听到如妖魅般的呻吟声,便如鬼魅在身边一般,汗毛倒竖了起来,跌撞之间慌不择路地向前跑起来。直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又恶心呕吐起来才斗胆停下。

呕吐提醒了自己,宋少锋想到自己体内还有怀孕的林雨娇,刚才的呻吟声是不是孩子快要出生了,林雨娇难受叫出来的也未可知,回想自己妻子怀孕后期难受时也是这样叫的,宋少锋心里略有一丝安定。又斗胆叫了几声林雨娇,却不见任何声音发出了。

宋少锋努力使自己定下心来,自言自语地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

稍停片刻后,宋少锋想到自己要做爸爸了,心中涌起父爱,眼下自己不是好好地吗?看来蜘蛛、撒旦对自己都无恶意,只是自己吓自己。

不过自己已经远非原来的自己了,左右肩明显的不平衡,以及肩上的蜘蛛,肯定给人一种非人的感觉。这回家要怎样向家人交代?有了:“鬼打墙。”于是急忙把自己的手指咬破。

带着满脸的泥土回到家,宋少锋举起有力的手敲门却不见有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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