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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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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欣拨拉着眼前几样菜,清炒葫芦,清炒南瓜,榨菜丝炒豆芽,凉拌黄瓜,她并没有多大胃口,本来不想下来吃午饭,但何冬死活不肯,只好走一下程序。

“这感冒也太厉害了吧?怎么瘦这么多。”何冬一见了她就咋呼,“我怎么不发烧,我好想发烧啊,比减肥药灵光多了。”

麦小欣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快病死了,早知道让你来服侍我,传染过去不就得了。”

“那这两天谁在服侍你?大师兄?”何冬瞟了她一眼,见麦小欣瞬时红了脸,不禁大感兴趣道,“真的是他?啧啧啧,这么会抓机会,都说生病的人最软弱,感动了吧?”

麦小欣远远瞅见艾临和穆思远端了盘子朝这边过来,万分紧张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吃好了没有?快走吧,我中午还有事。”

何冬不满道:“现在不是你们的淡季吗?下学期的教材不是早接了订单了吗?有什么事情非要中午做的。麦麦,琴琴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碰到吴竞了,原来他老婆也怀孕了。”

“噢。”麦小欣道,“他们跟琴琴差不多时间结婚,怀孕不是也很正常吗?你巴巴地拉我下来吃饭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何冬看了看她的脸色,道:“我是想对你说,好好地跟你师兄谈场恋爱吧,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神经病!”麦小欣白了她一眼。

艾临坐下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咬文嚼字了,真够吓人的,不就是那个吴博士吴老师吗?吵了一架就分手的人,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我和你们姐夫吵了无数次架,次次都是他哄我回去的。”

麦小欣一听这话,再看看对面刚落座的两人的脸色,就知道何冬这个大喇叭又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这点破事曝光了,不禁又羞又恼,当着艾临和穆思远的面又无法发作,只好低头喝汤掩饰自己的情绪,本来见到穆思远还有点尴尬,现在倒是都被懊恼替代了。

“就是就是,”何冬道,“再说你师兄一点不比他差,长得不错,说话又风趣,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对你又好,我猜你爸爸妈妈一定也是看中了的。”

穆思远闻言,抬头看了麦小欣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继续低头吃饭。星期天他原是打算开车送麦小欣去医院挂瓶,谁知她关了一整天的手机,他跑到她家里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到医院门诊室一个一个去找也没找到人。他知道她是存心要避开他,当时真是又气又急,也不好意思回家见母亲,只好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瞎逛,心里恨恨地想,就算先前是自己不对伤了她的心,可他赔小心赔了那么多日子,心意也表露了,讨饶的话也说了,她就不能原谅自己一回?怎么转身就又不认人了呢!小欣小欣,简直是个小心眼儿!

穆思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闷气来餐厅吃饭,现在一听何冬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原来那个所谓的师兄竟是麦教授夫妇早就相中的东床,怪不得麦小欣总是游移不决,何冬不是说小欣有点儿恋父情节吗?麦教授的一句话该对她产生多大的影响啊,这还没上场比试自己就先失了分了。

麦小欣如芒刺在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昨天为了躲了穆思远,特地换了一家医院去挂瓶,挂完了躲在家睡大觉,手机也关了。自己这一生病,穆思远冷冷暖暖前前后后地悉心照顾,其心其思昭然若揭。只是,虽然自己见了他还是忍不住地心动,但一想到他之前的种种做法,回过头想想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明明之前亲手把她推开,为什么又改变想法了呢?

她找不出原因,身边又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她指点迷津,想得实在太烦恼了,便想丢在一边置之不理。她对自己说,两个人地位太悬殊,做b楼身边的a楼,太寒碜了,哪一天又被当违章建筑被拆除了也说不定,倒不如做个朋友来得轻松。这样一想,晚上倒是好好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直夸自己够潇洒。没想到穆思远在她对面一坐,又轻松不起来了。

“小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病了?”艾临这才注意到麦小欣的坐立不安。

麦小欣胡乱地摇摇头,穆思远就坐在自己对面,虽然一言不发,可是无端地觉得气势迫人,不用抬头也可以想见他的脸色这会儿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多少,不知怎么先就虚了心。

“烧退了吗?昨天有没有去挂瓶?”穆思远抬起左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夹了一条小黄鱼放进她碗里。“吃得太少营养跟不上,才会动不动就生病。”

何冬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若无其事的男人,刚刚那是什么动作?难道自己又漏掉了什么重大八卦?她转过脸,见麦小欣几乎要把头低到饭碗里去,耳朵都红了。

“何冬,起森来了,快,我们去问问他琴琴的情况。”艾临倏地站起身,这场景她要是再坐下去,她5年的总经理秘书算是白干了。

“我也去。”麦小欣如释重负,跟着站起身。

“别别别,你看那边才空了两个位子,难不成你要我把我们的公关部经理赶走?”艾临忍不住笑道,“你先陪我们穆总吃好这顿饭,姐姐我就感激不尽了,你不知道他今天一个上午都在训人,把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简直是殃及池鱼啊殃及池鱼。”

麦小心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万分窘迫。

“走吧,”穆思远站起身:“我有话跟你说。”

麦小欣无法面对艾临和何冬两人在远处遥送过来的暧昧笑容,也顾不得看周围人的八卦目光,郁闷地跟着穆思远走出餐厅,乘电梯到了天台。

“你这是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麦小欣不悦道。

穆思远手撑着围栏眺望远处,一派惬意道:“就是说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话还是可以的,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

麦小欣被噎得不吭声,赌气地转过脸去不看他。

“昨天为什么关机?”穆思远对她的小脾气视而不见,板着脸问:“我找了你一天,医院里、家里都没人,你大热天发着烧还出去玩?”

麦小欣虚张声势的那点可怜气焰一下子就瘪了,张口结舌道:“我,我我没出去玩,在家里睡觉。”

穆思远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问:“睡得那么死?我上午下午都来按过门铃。”

“太亮了睡不着,我把里面的房间门也关了,没听见。”麦小欣心虚地解释道,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她那天上午大老远地找了家医院挂瓶,穆思远下午来敲门的时候她躲在门后面透过猫眼看得心里那个纠结啊,紧张得出了一身大汗,估计感冒就是这样吓好的。

“那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穆思远凉凉道。

麦小欣低头不语,她虽然在何冬面前习惯了服从,但在男孩子面前一般是很受宠的,像面对陆子罕,总是巧舌如簧,没道理也硬是理直气壮,偏偏遇到穆思远不咸不淡两句话,倒是一时无以应对。呆了半天,低声道:“我和吴竞分手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不必觉得歉疚。”

她前思后想,也能猜出定是琴琴的那次婚礼上因为吴竞的出现引得何冬随口说出两人分手的原因,所以穆思远那天会误会她想不开,硬要拉她到咖啡厅吃东西。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再以后,才对她说出当年的事,也对她更好,可能是觉得连累了她吧。

穆思远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她不言语。

麦小欣想,怎么又拿上次在西餐厅的那付咄咄逼人的样子来迫人说出真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算是彻底没什么隐私了。咬了咬牙道:“冬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的不关你的事,是他妈妈想给他找个更好的家庭帮助他的事业,所以我才会退出。你那件事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因为他并不知道他妈妈的打算。”

穆思远盯着她,心里又痛又酸,既心疼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又万分嫉妒吴竞,她竟然宁肯自己受尽冤枉也不愿让他看到真相的丑陋,原来她爱一个人是这样地倾尽全力,而自己费尽心思,又何曾得到过她的一丝体谅?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扶起打翻的醋缸,冷笑道:“你见过哪个厂家理赔有把老板赔出去的吗?”

他确实有一段时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却只是怜惜她,她这么一撇清,倒像是自己对她的好都是别有隐情,谅他再好的涵养也不免忿忿。

麦小欣心里一宽,脸上却不肯表现出来,皮笑肉不笑道:“这难道不是穆总你的一贯做法?我已经受惠良多了。”

常说战场瞬息万变,反败为胜只在一念之间,穆思远顿时落在下风,有些狼狈道:“小欣你能不能饶了我,我就做了那么3次?”他自己话讲出口都有点汗颜,一而再,再而三,难怪人家冷了心,“不过再怎么,我也不会赔个人给你吧?不对,我就是想赔个人给你,既然你前面都收下了,这次也一定要收下。”

麦小欣笑道:“你要赔个人给我?钟点工?帮我做家务?还是司机,接送我上下班?我可不要,你干脆开张支票给我得了。”

穆思远咬牙道:“麦小欣,你是成心的是不是?难道真听不懂我的话?”

“懂了懂了,你真要叫人来就来吧。”麦小欣见他动气,有点慌,那天他不是还来给自己熬粥吗?可怜自己生病都没个人照顾吧?“钟点工就好了。”

穆思远额头青筋直跳,终于忍无可忍道:“我说把我自己赔给你,我喜欢你,你听清楚没有?”

麦小欣没料到他就这样把话直接说出了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穆思远追问道,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强作镇定。

麦小欣绯红了脸道:“穆总,a楼和b楼可不是差了一点点,我不喜欢这种压力,本来自行车骑得挺开心,如果停在奔驰旁边,不是太寒碜了吗?”

穆思远听她这口气,这自行车比奔驰还牛呢。便压下笑意哄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更像是那辆自行车呢。你忘了,我不过是个出租车夜班司机。”

“但是你现在上市公司的老总。我呢,只是打工妹,家世平平,钱权势没一样配得上你,本来还勉强能自得其乐,你干吗非要我自惭形秽?”

穆思远叹气:“你硬要这样拉开我们的距离,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

“不是!”麦小欣脱口而出,立即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孩子气地转过身去。

“那就是喜欢我?”穆思远笑着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是不是?”

麦小欣羞红了脸,低头努力想挣开他的手。穆思远反而更紧地把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小欣,在你面前,我只想做那天晚上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别的什么身份都比不上他,4年里,很多个晚上我都想起你站在我身边,想起来我就睡得很安心,如果你现在不要我,我估计夜夜都要做噩梦,所以,好心的女孩,留在我身边好吗?”

麦小欣慌乱地抬起头,正要开口,一眼看见陆子罕愣愣地站在天台的那一边看着他们,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甩开穆思远的手飞快地跑了。

留下了在天台上面面相觑的两个男人。

陆子罕看着穆思远,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口:“事情太多,我到天台上来透口气,没想到会遇见你们俩。思远,我今天要向你道歉。”

“道歉?”

“姐姐跟我说了穆伯伯的事,你们一家被害成这样,都是我爸爸的错。思远,对不起,我觉得自己没脸再去见阿姨。”

“事情都过去了,我妈妈是分得清是非曲折的人,她从来都把你和子晴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陆子罕沉默半晌,道:“钱真是害人的东西,但愿我们俩以后不会走到穆伯伯和我爸爸那一步。”

“不会的。”

“为了钱不会,为了女人会吗?”陆子罕突然瞪他一眼:“你还不是要跟我抢!”

“仅此一回,子罕。”穆思远想解开陆子罕的心结,坦白道:“我4年前就认识她了,那时我爸爸刚去世,我在c市开出租车缓解压力,有一天碰到一群流氓敲诈,是小欣帮了我。”

“这么巧?”陆子罕觉得难以置信:“怪不得。她三番五次拒绝我,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一个人,原来那个人是你!”他说着说着有点生气,“既然认识这么早,又互相喜欢,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害得大家这么尴尬?”

“对不起。”

陆子罕叹了一口气:“算了,都这样了,谁对谁错也没什么好争的。你跟我姐姐好好谈一谈吧,这段时间公司担子都压在她身上,又遇上你这么个负心人,她都快崩溃了。”陆子罕说完,掉头就走,走到半道,又回过头来大声道:“好好说话,不许再惹她伤心,否则我就去把小欣抢回来!”

穆思远郑重地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想了想,也下了天台。

此时,陆子晴正歪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假寐,桌子上待处理的文件堆得高高的,穆思远推门进来,看了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累成这样?”

陆子晴一见是他,顿时眼里有了湿意:“有什么办法,爸爸一生病,下面的人做事情都懒了两分。”

穆思远冲了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陆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子晴,你行的。以前读书的时候,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样你搞不定啊!”

陆子晴闭了一下眼睛,从遥远的时光中打捞着那些碎片,微微地苦笑:“那时候多年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大家在一起做事,没有利益牵扯,一腔青春热血,你虽然不是团支部的,却经常被我们抓差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每次都是你大包大揽,然后扔给我去做苦力。”穆思远笑道。

“是啊,那时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呢,哪知道后来出来一个韦佳馨。”陆子晴摇头叹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是爱情,这句话真是深刻。你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韦佳馨,在不对的时间遇到我,结果都错了。”

穆思远欲张口,想了想,又作罢。

“思远,如果没有穆伯伯的那件事,我们会在一起吗?”

“不会。”穆思远坦率地看着她:“因为我总有一天会遇到她的。”不是因为4年前的那件事,也会因为别的事,遇上她,然后,爱上她。他相信,他们是注定要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

“嗯,a楼b楼,那么近,总有一天会遇到。所以电梯故障了,那才是缘分。”陆子晴苦涩地笑,“思远,爸爸一生病,我也想了很多,他这辈子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也不折手段,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现在连自己拿个勺子的力气都没有。我们俩的事我也想通了,我承认我输了。”

穆思远仿佛看到很久以前那个总爱在他面前流露出些微软弱的女孩:“子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说声谢谢,谢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同时也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些年来的感情。”

无论当年的真相如何,他已不想再追究下去。既然他们的未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凭着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又何必非要撕开了残酷的真相看清其中的血肉模糊。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后悔当年的年少轻狂,如果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自己还会不会那样偏执到冷酷?

“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陆子晴眼里闪着泪花:“承蒙你的吉言,我是该放宽我的眼界了,不能再为了你这一棵树,而忽略了森林的存在。”

“子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在,你这么优秀,一定有个很出色的人在某个地方等得都心焦了。”

“我可不要在电梯故障时遇到,这种倒霉的浪漫留给你和麦小欣吧。”陆子晴擦去眼泪:“你走吧,我还要加班,这段日子帮我好好带一带子罕。”

穆思远点头离开。陆子晴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是最后一次了,这样眷恋的目光,她对自己说,她是陆氏的大小姐,除了男人,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这30年的爱情,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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