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拼命地喘气,胸腔里像是被塞进去了一个膨胀的安全气囊,呼吸的时候格外的疼,关键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就好似在旁边杀掉了一只猪,风吹过来,血腥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他先找事,我好好的晒太阳,他走过来就打我。”小男孩这次虽然是占据了上风,但也没捞到多少的好处,上起步接下去的和单身哈士奇解释。
“我都已经看到了,他自己活该的,也算是给他惩罚了。”单身哈士奇看我的样子,开始嘿嘿的笑,任凭我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我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心想早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原来单身哈士奇早就已经看到我们在打架,却等到现在才跑过来,估计是假借他人之手,给我来个教训。
几分钟之后,我终于能够坐起来,那种血腥味逐渐的消失了,但看前方的时候,眼睛还是有点模糊,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扔,伸手去摸,却又摸不到哪里,让我一度感觉,小男孩打在我的后背上,却对我造成了内伤。
小男孩和单身哈士奇都已经不在这里,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很有可能是去了医务室,小男孩其实也受了伤,估计真的是内伤,我摔了他那么多次,他没有吐血,就已经非常坚强了。
“我都看到了。”
抬起头,刚好看到副驾驶的女人走了过来,站到我的对面,距离我有三米多远,小声的说道。
如果她不出现,我肯定会去找他,这顿揍肯定不能白挨,我要去问个清楚,她有没有看出来,小男孩是个成年人。
我点点头,用尽了力气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吐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你现在相信小男孩是个成年人了吧。”
副驾驶的女人点点头,眉头一皱,然后说道:“一般的小孩子虽然活好动,但他们打心底还是对力量有一种恐惧,尤其是自己所驾驭不了的那种力量,这个患者明显不是,不仅不害怕,还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执着,一般只存在一于一个心智成熟的人当中,心智成熟,当然指的就是成年人了。”我大口呼吸好几次,接着给她补充了一下。
副驾驶的女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把我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快速地回忆了一下之前自己说的所有话,生怕是说错了什么,引起了副驾驶女人的注意。
“这话,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一个正常人了。”副驾驶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了两次嘴,却没有再说出什么。
“那你跟院长说说说,放我走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精神病人,把我抓进来,你们肯定误会了。”我立刻就燃起来对自由的那种渴望,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和院长沟通一下,把我放走。
副驾驶的女人和侏儒院长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如果是副驾驶女人在院长前面给我多说几句好话,我正正常常的表现,说不定真的就能够离开这里,毕竟对于与他们来说,少一个病人,他们也少一分负担。
“这哪是我能说了算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还是个病人,根本不是我们抓你进来的啊。”副驾驶的女人叹了口气,似乎是回忆了起了什么,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不是你们抓我进来的,难不成还是我自己走进来的。”虽然当初柳雅静也曾经说过我在这里已经快十个月了,但他并没有说我是怎么过来的,那天在马路的灯柱子后,被他们用绳子套住,捆在白色车子的后排的情景历历在目,我怎么都没不可能相信,是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
副驾驶的女人双手一摊,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站起来说道:“男孩的事情,我会和院长好好谈一谈,他的身份我们也会重新查一查,不过我不会为了那天的事情和你道歉的。”
“那我的事?”我抬头,急切的看着副驾驶的女人,成不成功的,这至少是我的一个希望。
副驾驶的女人最终没有说话,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在一栋房子后消失。
在那个监狱的时候,我学到了一样东西,就是永远都不要抱着任何的希望,有了希望唷一步步的踏入失望,那种感觉比从来没有希望更加的让人痛苦。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起初我仍旧是抱着希望,能够逃出去,即便是逃不出去,找到自己的档案,看一下在自己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之后,我开始放弃希望,过一天算一天,没想到从副驾驶的女人身上,我又重新看到了自由,最后却又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老总要出去,老子要出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跑起来,朝着精神病院的那个大门冲过去,边跑边大声的喊叫。
院子里这次人不是很多,大部分的白大褂还在寻找失踪了两天的18号壮汉,就连整天看着我的单身哈士奇也不在这里,我一路顺畅无阻的冲到了大门的前面,喊叫声倒是引来了旁边二楼的那个白大褂,他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往下看,刚好看到我正要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
“小子,找死是吧,大门上有电,碰一下烤焦你。”白大褂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说道。
我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跑,嘴里喊道:“老总不管了,老子就是要出去。”
二楼的那个白大褂眼看我就要撞上上前面的大门,快速地缩回去脑袋。
砰
跑到大铁门的前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跳了起来,双手瞬间就抓住了铁门上的栅栏,还没来得及往上爬,就感觉有两条长长的虫子,从我的两只手,快速地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面,耳朵里同时传来了类似于东西摔落地上的声音。
我的眼睛开始快速地眨,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刚才看周围,全都是模糊一片,更加的模糊了,像是有人在我的眼前放了一块毛玻璃,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继而是一片红色瞬间袭来,下一秒钟,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但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说话。
杂乱的脚步在我的脑袋前面响来响去,我的身体像是在当秋千,偏偏我又属于容易头晕的那种体质,胃里一阵翻腾,脑袋都没有偏,就感觉嘴巴里有东西开始往外涌,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