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医务室的凳子上,他们的中间,只一个方桌,而在方桌上,则事摆着一副棋盘,非常低劣的那种棋盘,小时候下象棋的时候就会经常用到。
一张塑料纸,上面画好格子,然后将木质的象棋摆上,就可以和小伙伴玩上一整天,两人中间的的方桌上,铺着的,正是这种塑料纸,上面画满了方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下的是围棋。
两人的手边,一人一个小碗,全透明的那种,一个碗里装的是白色的棋子,另外一个碗里装的则是黑色的棋子,两人显然已经开始下围棋了,并且是兴致勃勃。
怪不得我中午分发礼物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左右撇子双胞胎兄弟,也没有看到任何和围棋有关的东西,原来这兄弟俩早就已经拿到了围棋,虽然这个围棋看起来非常的低劣,基本上每一家超市都会摆上的东西。
面对着我的那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当然这只是一种相对的说法,双胞胎两人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对面那人看起来,仅仅只比平常看起来,颓废了不少,不知道是池塘的水传染性变小了,还是他们的身体体质就比较好。
对面那人看到有人进来,很自然的抬头,刚好就看到了我的眼神,带着点埋怨,似乎又有一些不甘心。
我因为愧疚,没敢继续看着他们,赶紧低下了头,站在门口,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怎么滴,还得我请你过来?”前面单身哈士奇冲我涵乐园声,估计是看我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有点不太满意了,恶狠狠地看着我。
犹豫了一下,我终于还是走了进去,相比于对双胞胎兄弟的愧疚,我更在乎的是我的感冒情况,照这种势头下去,可能我会被一场感冒给杀死,顺便通过感染,将精神病院的所有人都给带走。
要说这里的白大褂们,确实是非常的不合格,简单询问了一下我的病情,甚至都没有好好的给我看一下,大笔一挥,就给我开了几服药,匆忙将我给打发走,似乎我占据了他们打游戏的时间,惹的他们非常的不开心。
要说我现在经历的事情,已经是非常的多,各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平常的在我身边上演,但当我看到另外一个双胞胎的时候,还是把我吓得手里的药全都撒到了地上。
从进门就一直有一个人背对着我,等我拿了药出来的时候,才真正看清了这人的脸,一眼我就认出来这个人左撇子的双胞胎,倒不是我能够看出他们之间细微的变化,事实上,他们简直就是照镜子一般的想像,我只是看到了那人的眼睛。
他抬着头,“看”着我的方向,手里抓着的,则是一粒白色的棋子,此时正悬在空中。
他的眼睛,像极了煮熟了的汤圆,纯白纯白的,里面甚至连一丁点的血丝都没有,更别提黑色的眼珠了,和当初瞎眼老头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见鬼了是吧,赶紧捡起来,不要耽误老子今天的约会。”单身哈士奇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脑勺上,声色俱厉的冲我说道。
椭圆形的药片,竟然和他们手里抓着的棋子看起来非常的像,有黑色也有白色的,刚刚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转,现在全都安静的躺到了地上,到处都是。
“趁着地面不注意,赶紧捡起来。”我突然间想起来现在非常流行的一句话,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是鲁迅笔下的那个阿Q,有点墨水,却目中无人的一个可怜的家伙。
“废物东西。”单身哈士奇冲地上啐了一口,没再等我,急匆匆的推开门就出去了。
此时他完全不用担心我还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以我现在的情况,走几步,都感觉非常的困难,根本就没有闲心再惹事了,再加上这里同样也有两个白大褂,单身哈士奇深谙此道,撇下我就去约会了。
我蹲在地上,没敢抬头看对面那双白色的眼睛,哆哆嗦嗦的将地上的那些黑色白色的药丸捡起来,末了发现在他们的桌子底下,还有那么两三颗,挑衅似的故意滚到了那里。
白大褂给我开的药一共只有一天三顿的量,我的手里是六颗,刚好是两顿的,我现在的感冒已经非常的严重了,就算是吃了这三顿,也不一定能好,他们桌子底下的那颗,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了。
“有两粒药,掉到了下面。”我低着头,没敢看他们,怯声怯气的和他们说话,慢慢的弯下腰,想将那两粒药给捡起来,好赶紧离开这里。
手还没有伸过去,我就看到了一只脚抬了起来,非常精准的踩到了一粒药丸的边缘,椭圆形的药丸子弹一样,顿时就飞了出去,而另外一粒药已经被我拿到了手里,是白色的。
我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回头看看飞走的那粒药,想要再次捡起来,这时候我的胳膊就被人给抓住了,力道非常的大,像是被钳子给夹住了一样。
我咧了咧嘴,赶紧回头去看,一张脸就凑了上来,白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在白色的眼睛深处,还有一双眼睛,此刻正在紧紧地盯着我。
我吓得冷汗瞬间就从额头流了下来,头皮开始发炸,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高压警棍对我就是一顿戳。
“狱警,狱警。”脑袋一抽,慌忙之下,我竟然喊了好几声狱警,而我本来打算喊的是,正在里屋里玩游戏的两个白大褂。
虽然不是叫他们,不过里面的人好歹也是听到了,抬头看了看外面,脸色一沉,手机放到桌上,不耐烦的从里面推门出来,吵吵嚷嚷的说道:“好好表现,别找事,把手松开。”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拼命的想要往哪个白大褂的身边靠,可惜抓住握胳膊的左撇子双胞胎兄弟像是泥塑一样,坐在原处纹丝不动。
“最后一遍,赶紧松开。”白大褂一看自己的话不管用了,自然是非常的生气,伸手就从边上抄起一个短木棍抓在手里,走到了我和瞎子的中间,怒气冲冲的看着瞎子。
左撇子双胞胎兄弟不为所动,仍旧是抓着我一动不动,白色的眼珠如一团雾一样,死死地盯着我看。
“让你放开,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白大褂手里的木棍抬起,朝着左撇子的手背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