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道谢,翠花上前就抓住了柳雅静,直接将她拉到了另外一边,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还不时的抬头看看我。
我当然知道翠花说了一些不好听的事情,但我没想到,翠花会这么害怕我,每次见到我,都像见到了魔鬼一样,自己不敢靠近,还不让柳雅静靠近。
我没有自讨没趣,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走到了之前我一直呆着的地方,先是坐在草地上,后来干脆直接躺下了,眼睛时不时的疼,但我又不敢伸手去揉一下。
“哟,这被打的吧,爽不爽?”单身哈士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我的眼睛,赶紧跑过来,彻彻底底的将我讽刺了一个遍。
我没理他,翻了个身,后背对着他,装作是睡觉的样子,单身哈士奇在我身后不停地说着什么,反正就是说什么别人给他报仇了之类的话,絮絮叨叨了好几分钟,这才终于闭上了嘴巴。
一整天,我都没大有精神,眼睛一直在疼,下午在院子里玩的时候,我还专门又趁翠花不在的时候,找了找柳雅静,她又仔细的给我看了看,估计是怕感染,最后给我了两粒药,长条形的圆柱体,一个是通红的红色,一个则是雪一样的白色。
“还真巧,是不是我的我先吃了红色,然后再吃掉白色,时光就会倒流?”我心里想着,跟柳雅静道谢,找了杯水,先将红色的吃掉,然后又将白色的药丸给吃掉。
不知道是伤的不重,还是那两粒药丸真的就起了作用,一直到睡觉,眼睛终于不再那么疼了,只是偶尔碰到了,还是会疼一下,但眼睛里的红色,却始终存在。
我也明白,既然是受了伤,肯定就会有一定的恢复时间,就算是灵丹妙药,也得有个起作用的时候,眼睛基本上不停了,也就算是个好事,至于眼睛里的红色,可能真的过两天,就会消失了吧。
来精神病院的第二个晚上,本以为会像之前的按个晚上一样,安安稳稳的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大清早,眼睛这时候又开始隐约的疼,辗转反侧的让我睡不找,爬起来上了趟厕所,仍旧是睡不着。
外面的灯光照进来,和昨天一样,不明不暗,刚好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只是在四个角落的床,就看不到了,上面睡着的那些人,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就是床板的嘎吱声,一个人,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好是就在我前面四五个床铺的位置。
本来大半夜的,有人起床去上厕所,再正常不过了,但我想起来白天的一件事,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是看到了鬼。
白天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出去吃饭,只有一张床上,仍旧睡着人,双胞胎中的一告诉我,那是一个植物人,在学一颗长在床上的大树。
事实证明,那人就是个植物人,我们吃完饭的时候,会有白大褂的人端着盘子,拿着吸管给那个人喂食,还有女白大褂,给他换衣服,其中就有那天开车抓我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女人,每次换都有臭味,不用想就知道,这人确确实实是个植物人。
而现在,就是那个白天说的植物人,突然间喘了口气,然后坐了起来。
看见这种画面,恐怕和看到停尸房的尸体诈尸,应该是一种感觉了,我虽然不知道植物人还有没有意识,但我知道植物人一定不会动了,不然也不会叫植物人,而就是这个植物人,竟然在大半夜的,突然间坐了起来。
我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两只眼睛,紧紧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看出来我没有睡着,而走到我这边。
有眼里面仍旧有红色的血,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脑袋位置,就是红彤彤的一片,不过好在这时候是在黑夜,红色的区域,变成了一种接近于黑色的颜色。
植物人坐在床上,然后很自然的两条腿搭在床边,两只手在地面不知道摸索什么,然后站了起来。
他开始朝我靠近,感觉比昨天那个瞎眼老头的行为,还要吓人,好在他这时候只是去了趟厕所,等了约么两三分钟,他便从厕所里出来,站到照进灯光的那个窗户边,开始做运动。
深深胳膊扭扭腿,活脱脱就是一个做广播体操的中学生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植物人。
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微微抬着头,看着他在灯光下做运动,然后他便打开了前面的那个窗户。
“我的妈,难道那个窗户,一直都能打开?”我即紧张,又有点兴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的窗户,竟然可以打开。
紧张的是,我亲眼看着一个植物人,下了床,上了厕所,灯光下坐了会运动,最后还打开了前面的窗户,兴奋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去的路,白天我们在院子里,有不少人白大褂的人看着,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院子里又没有人。我完全可以从这个窗户出去,然后逃出这所精神病院。
植物人回头谨慎的看看,然后两只胳膊撑在窗户上,略一用力,整个人就轻飘飘的跃了出去,像古时候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客一样。
等那个植物人跳了出去之后,我小心的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看了看他的那张床,发现他刚才在地上一阵摸索,居然是穿的旁边那人的鞋子,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鞋子。
我悄悄的走到窗户边上朝着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他人去了哪里,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撑在窗户上,纵身一跃,从里面就跳了出来,只不过我没有他的那种技术,整个人几乎就是趴在了地上。
我不在乎他跑去了哪里,这时候不逃,更待何时,我撒丫子,尽量的压制住自己的脚步,冲着前面的大门跑过去。
这里像是一个四合院,周围全都是建筑,建筑的中间,是高墙,想想要从这里出去,前面的大门,则是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