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官僚体制变得更加的现实,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顶头上司的话,永远都是对的,顶头上司的话,永远都不可以反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监狱,就将这种风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候,我没有时间管这些事,因为在我刚才路过那些牢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虽然屋里面有点暗,看不太清楚,但我还是基本上确定,那个人,就是那个我在梦中报警抓住的新疆人,他的头发更长了,下巴上也出现了一层的胡须,但那种新疆人特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这让我更加的疑惑了,开始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是虚幻,我在现实中杀掉了老板,进入了这个监狱,而在梦境中,我则是老板,想要杀掉那个对我动手的还先生,之前因为盗窃案,还报警抓住了一个新疆人小偷。
如果我现在是在现实当中,那么我就是杀了老板的凶手,梦境中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出现,包括B区牢房里的那个新疆人,但假如我现在是虚幻中,那就说明我现在应该死掉了,光流血就流死了,可能可能成为了杀人凶手,还出现在监狱里。
“你好,我是小梦。”牢房里只有两张床,看来待遇还不错,我找了没有人的那张床,放上自己的东西,对面就有人打招呼了。
对面的床上坐着个人,一开始是因为天黑,牢房里也没有开灯,走廊中间的灯实在是很弱,根本就照不到屋子的里面。因为没有看见,我就以为那张床上没有人,这突然间有人说话,吓得我赶紧爬上了床,盯着对面看。
对面的黑暗动了一下,像我在梦中看到的那样,慢慢的变成人形,朝着我靠过来,慢慢的终于出现在了微弱的灯光里面,是一个长头发的乞丐。
之所以说他是乞丐,实在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够脏,和外面乞丐穿的没什么区别,头发长长的,全都打着绺,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人看起来虽然非常的邋遢,但眼神里没什么杀气,再加上刚才开始他打的那声招呼,让我觉得这人应该容易相处,至少不会像那些粗壮大汉一样整天使用暴力来解乏。
“你好。”因为刚才突然间的声音,我没有脱掉鞋子就爬上了床,回应了他一声,我这才从床上下来,两脚搭在床沿上,悄悄观察整个牢房。
“35712,抢劫杀人,二级戒备,犯人有暴力倾向,一定要注意了。”长头发的狱友看了看我,一把就抢过去我放在衣服上的一个小牌子,借着屋外面的灯光小声的念着。
“还给我,怎么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我赶紧抢过来,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没有地方藏,只好塞进了床垫下面,使劲用手压了压。
“知不知道二级戒备什么概念?”长头发的狱友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床上,很快就又隐藏在了黑暗中。
“什么意思?”我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牌子上的那些字,但我肯定不能问那个凶神恶煞的狱警,说不定会换来一顿毒打,也就没再管,长头发狱友这一问,我反而还真的想知道这个二级戒备,到底是什么概念。
“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在C区,在其他两个区域的中间吗?”长头发的狱友仍旧是躲在黑暗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问了一个我同样感到疑惑的问题。
通常情况下,不管是数字还是字母,都是按照自然地顺序排列的,不仅是读起来方便,记录的时候也非常的方便。这个监狱里,显然不是这样的,先是A,然后是C,再然后才是B,仔细想想的话,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奇怪的排列。
“你进来多久了?”我看着黑暗,找不到长头发的狱友到底在床的哪个位置,只好是直直的冲着前面说道。
吱吱吱
那种类似于老鼠的声音从他床边传出来,我吓得赶紧又把两条腿放到床上,生怕那些老鼠会突然跑出来,跳到我的脚上。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每一天都是一个漫长的日子,有老鼠,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会和他们成为朋友,向他们倾诉一些平时无法说出口的事情,甚至,他们会帮你做很多的事情。
“当你有了一个鸟笼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一只鸟进去?”长头发狱友的声音掩盖了那种吱吱的声音,从黑暗里缓慢的飘了出来。
这算是第三个问题了,前两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答案,自然是等着他回答我,这到了第三个问题,我就有点困惑了,长头发狱友,总是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思维跨度很大,甚至我觉得我有点跟不上。
“当然是尽快啦,弄了鸟笼子,不就是养鸟用的吗?”我知道长头发狱友的这个鸟笼子,比喻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监狱,只要我尽快的回答他的问题,他说不定也会回答刚才的那些问题。
“从这个地方出现,我就在里面,好多年了,记不清了。”长头发狱友停顿了好久,那种吱吱的声音再次出现,非常的有规律,很明显不是什么老鼠的声音,他不知道在黑暗里干些什么。
“神经病?”我脑袋里打满了问号,在这种环境下,很正常的一个人被逼疯,也是很正常的,长头发的狱友,说不定这时候,已经疯掉了,这让我突然想到了梦中的还先生,本来以为非常正常的一个社会精英,最后下来,居然也是个神经病。
我不敢再问他,简单铺上了床,蜷缩在角落里手指头上的阵痛,让我一直没有办法入睡,对面长头发的狱友,还在不停地发出那种声音,他像一只大老鼠,黑暗中疯狂的啃噬着屋里所有的一切。
“这里是天堂,但是却住着那些来自地狱的魔鬼。”长头发狱友突然出现在昏暗的灯光里,但瞬间就又闪了回去,再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