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未央宫内的灯火通明,刘彻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睡觉,锦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示意门口的侍卫通报。
“平阳公主到。”侍卫的声音很高。锦墨听到侍卫的声音,心里不由得紧,这是?是在替卫青紧张吗?!也许是她不知道如果见到刘彻,应该怎样和他说话,又要用怎样的表达办法去和他讲卫子夫和卫青的事。他可是一国之君,一个古代的君王。而她,只是一个现代女性,他们之间会有代沟吗?
“进来。”刘彻的声音好像很疲惫。像一个体弱多病的老者多年不愈,虚弱的微弱的声音。
刘彻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上次的过敏事件对他的身体应该有点影响,不过即使这样,他是一个很年轻刚二十出头,又不是什么快迟暮的老头。
“皇上。”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刘彻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许疲惫,慢慢地起身坐了起来。“皇姐,你怎么来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以后牛奶肯定是不能再碰了。“
“皇姐,平常你是不怎么来朕这里的,今天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说。“
刘彻让侍女,侍卫都下去,只留下她和刘彻两个人。门外传来蟋蟀清脆的鸣声。月亮偷偷地爬上来看着他们。
“皇上,子夫怎么样了?“
刘彻沉默了,低下了头。过了半晌,抬起头,“她很好,不过,她可能是想杀朕的人派来的奸细。“
“皇上,你相信我吗?相不相信我这个姐姐会害你?”
“皇姐,你怎么这样说?你是皇姐,永远是朕的家人,可是卫子夫不一样,她的出身,真的是对于朕,不确定。朕对于这样的人是非常有戒心的。“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俨然有一种帝王的气息。
锦墨一下子觉得和刘彻的距离更远了一点,虽然此时近在咫尺。也许是因为,他和她并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吧。她想。
“那么,你是不相信我说的了对吗?”
“皇姐,你是在质问朕吗?你从来没有这样的口气问过朕的?”
“我这儿有件东西给你看。”锦墨拿出一条丝质手帕。上面还有一个“彻”字。
刘彻看到那条手帕,顿时表情呆滞。
“这是什么?”
“这是卫子夫托我给你的。”
“她为什么要给朕这东西?”
“因为,她像一个平凡女子一样深爱着你。虽然我不清楚她的出身,但我可以肯定,她对你的真心,绝对不比你少。“
刘彻默默地接过手帕,眼睛红红的。
天色阴沉沉的,锦墨看着天空的乌云,她知道马上要迎来一场风雨,就像她来到这个时代,心里的乌云一样。
昏暗的牢房里因为天气暖和而发出一阵一阵的腥味。锦墨戴上一条面纱,慢慢地走过一间一间用木头打桩的牢房,她不想闻到这种味道,不是因为味道难闻,而是因为,闻到这种味道,可能心里会难过。因为这种味道马上会让她想起,那些犯人脸上痛苦、无奈的表情。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卫青盘腿坐在一间地上铺满稻草的牢房里。
“卫青,你还好吗?“
卫青慢慢地抬起头,他的脸让锦墨吓了一跳。他的脸上、胸口都是血痕。
“你怎么了?卫青?他们打你了吗?“
卫青抬起头,眼皮虽然明显很重,但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却有一点力不从心。
“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卫青微微一笑,嘴角抿了抿。锦墨感应到他可能要喝水,随手拿起随身的水袋给他喝。他抬起头,眼神里有疲惫,却又深沉似大海,神秘。
他的手慢慢抬起,在锦墨递给他水喝的那一时间,他握住了她的手。
时光定格在了卫青的脸上,似乎有一种花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里盛开,锦墨觉得也许多年以后,他就是锦墨要等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