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史慈出神的样子,陈琳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壮着胆子说道:“在下听说管宁先生要我们来是为了揭开当年主上在临淄时候遇到的一桩悬而未解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的答案就在许子将先生手中。”
太史慈看着陈琳,暗呼厉害,这个管宁果然有手段,当年陈琳也是临淄之会的喜宾,对临淄当处许子将留下的评语之谜自然是记忆犹新,有这人来作证,越增加了可信度。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管宁准备把当初许子将在临淄为自己下评语的事情揭秘,经过新闻报纸的方式昭告天下,这实在是再便捷不过了。若是再利用神相的一些话语,那么自己就算是立刻登基别人也没有话说。
一想到这里,太史慈决定立刻去见许子将探探口风。
当下太史慈站起身来对祢衡道:“你们先坐着,等幼安兄来了你们再从长计议,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祢衡连忙站起身来对太史慈恭声道:“主上日理万机,天下所有的大事都要主上操心,主上的确不可在此逗留太久,我们就不再打扰主上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向后厅走去。才来到许子将的房门之外,就听见许子将的长叹之声传了出来,太史慈心中好奇,不明白这可以看穿天命之人到底在叹息些什么,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只听见许子将叹息道:师弟,你学究天人,对于命相尤为精通,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延长寿命吗?若是这样下去,用不上几年,你们兄弟两人岂非要——
一语未毕,许子将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太史慈闻言大为奇怪,他当然知道这是许子将在跟自己的师弟神相管辂交谈,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神相管辂的寿命问题,这实在是出乎太史慈地意料之外.神相管辂在太史慈的心中根本就是神仙似地人物。所以并没有意识到此人会死的问题,现在听许子将的意思,仿佛这神相管辂会命不久矣的样子,当下心神震颤,凝神细听。只听见神相管辂的声音传荡在太史慈的耳边:“师兄,你并非是人世间那些物质的凡夫俗子,自然应该知道‘人事或可为,天命不可改’的道理吧。人的盈缩之期正如天上明月或缺或圆,自有其规律,哪里是我们所能左右地?正如乔木高大,灌木矮小,各自有其生长的根本,小弟我先天禀赋如此,哪里是后天所能改变的?延寿续命?那根本就是不切实际。我们这些人能够上窥天命已经是老天爷的垂青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非神人既然天生天杀,我为鱼肉,天地为刀俎,世间众生诞生以来便已经是当局者迷,又怎可苛求旁观者清?哪里可以长生不老?若想达到此境界。则要上求天道,师兄数十年如一日,尚且不可得,而现在时不待我,又何必耗费此心力呢?人世间的事情一向是以讹传讹,小弟为人算命不过是摸清了人家地生长轨迹,实话实说而已,谁知道却被别人传得越来越神。居然说小弟可以神人交感,与北斗南斗这等掌管生死的神明做买卖。为人改命,岂非荒谬?若是小弟有此本领,早就为自己改一个长生不老出来了,所以此事勿要再提。小弟只怕难以活过四十八岁……”太史慈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这神相管鉻居然如此短命。
许子将却摇头道:“师弟此言差矣,当年师兄在来长安之前曾经遇见了徐州陈氏家族的家主陈登,见到他的面相大为奇怪,此人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岁,可是那时却活得好好地,一经询问才知道,原来司空大人曾经警告过他要少吃生鱼,否则定会生病而死,他听进去了,所以才活到现在,一个凡人生且如此,何况炼精还虚,炼虚还神并非是人力不可及的事情,恩师在世的时候早就说过这方面的问题,比如说那大汉第一剑师史阿便是做好的例子。这几年来此人一直精修渐进,进步神,以剑问道,此时此刻已经飘然于万生之上,若非还有心结难解,只怕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踏破虚空,逍遥自在而去。有这个绝好的例子在此,师弟不可灰心。”太史慈听得脑袋一个有两个大,还踏破虚空?难道史阿是浪翻云不成?不过这事情也不好说,很多的事情太史慈也不敢妄下定论,至少他知道人类精神地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史阿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就比如今天那段剑舞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也为陈登高兴,如此一来,自己便有多了一个能办事的人。却听那神相管辂叹息道:“史阿天纵奇才,非你我师兄弟所能及也,不过师兄请放心,小弟虽然无力回天,但是也不会消极的面对生命,而且即便是史阿只怕也不好说,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人心结难解固然是他前进的动力,但只怕到了一定的程度反倒会成为他的阻力。至于陈登,他的生存之道过于简单,而且生命之难在于后天饮食,被司空大人看穿并非是奇怪的事情,小弟确实先天如此,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容道:“师弟之言甚是,圣上昏迷不醒就是他的最大心病,圣上一天没有最终的结果,这史阿便一天没有解脱的可能。”管辂闻言忍不住道:所以我才奇怪师兄叫我到长安来到底为了什么?若是我不有看错的话,司空大人的面相本就是贵为天子,而且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改朝换代也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即便没有我管辂地话,司空大人登上大宝也是名至实归.难道还要在乎我这点虚名吗?更何况还有师兄在,当年师兄为司空大人下的评语就是最好地佐证.我到长安之后,现连蔡巴之等原本对大汉忠心耿耿地臣子都对太史慈登基十分的欢迎,由此可以想见天下人的心声.许子将却淡然道:“师弟对命相知之甚深,但是看人的功夫却还不够,我叫你来不过是将计就计,毕竟管宁那小子希望你来,那问题不在司空大人的身上,而是在昏迷不醒的圣上的身上。”
管辂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此人聪明绝顶。被许子将一点自然就明白了许子将的意思,当下神色凝重道:“难道管宁要对圣上下手?”许子将摇头道:“那倒不会,司空大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对于司空大人来说,现在最缓和的登基方式就是圣上殡天。司空大人自然而然就改朝换代,所以若是有你来宣布圣上地寿命和死法,天底下的人没有人会不相信。至于圣上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那就没有人关心了。反正圣上是要被软禁终生的,而且圣上昏迷,这和软禁本身就没有什么区别。”
神橡皮管辂闻言缓缓点头。太史慈站在窗外默默半响,随后便转身悄悄走开,事情道了这一步,管宁等人的打算已经水落石出,不过太史慈心中只有深深的感动。因为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些手下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还要注意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
看来他们并没有打算伤害汉献帝,当然,若是他们知道汉献帝早就已经醒来,那就另当别论了,看来关于这一点,自己要好好利用才行。当然还包括那个刘和。想到这里,太史慈飞快的打起了算盘,不半晌,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当太史慈再一次回到前厅的时候,却见管宁正在招待称横和陈琳两人,挥手示意让他们继续,便转身向后院走去,还没有到门口,却见尹氏正陪同几名女子走进司空府。正是甘夫人等人。
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太史慈只是淡淡的向众女打招呼,甘夫人倒是十分镇定大度,甚至还在微笑,向着太史慈盈盈万福。吴懿的妹子却是怒目相向,一脸的又凶悍又美丽的样子。
太史慈哪里有闲情逸致理会她,就算她真的是天仙,那也是青州的俘虏,不过是带罪之身。
在这些女子地后面跟着的自然是高堂隆这**官,见到太史慈之后连忙躬身施礼,周围人也都跟着躬身施礼,太史慈便向高堂隆询问起众女的住宿问题,高堂隆便向太史慈汇报起自己的安排,太史慈听得十分满意,便挥手令所有人继续。自己回到长安了,虽然这些个不属于自己的花花草草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家,但是太史慈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娇妻们,所民心情舒畅地哼着也不知倒是哪个时代地歌向后面走去,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是否应该先去看看张夫人,昨天晚上这张夫人弄得自己欲火焚身,伏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起起伏伏的动人景象至今还在自己的眼前萦绕,挥之不去,念及此,心中便燃起了不息的火焰。
再穿过一座小亭,那里便是太史慈所要到达的目的地了。人生至此,似乎一切都顺利起来了。
不过令太史慈微微觉得失望的事情是张夫人并不在屋子里面,反倒是那洛神甄宓坐在屋中,静静地听着几名衣着体面地下人向她汇报一些事情,看见太史慈负手踱进院子中,便命那几人下去,盈盈站起身来迎接太史慈。太史慈看着甄宓,暗暗惊讶女大十八变,这甄宓本来就是绝世之姿,几年不见,此刻越地楚楚动人起来,还记得自己在冀州的时候,这女孩儿虽然美艳惊人,但是更多地是一种好似精灵一般的灵动神秘之美,可是现在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丝丝的女人味儿,令见惯绝色美人的太史慈也有点怦然心动.
两人落座之后,甄宓淡然道:司空大人此来有何贵干?太史慈含笑道:“本人是来探望令慈的,上一次回到长安来曾经探望过令慈,虽然当时病已大愈。但是还是心中挂念,所以一回到长安处理果实实在分身不暇的事情之后,马上就来探望夫人。”
这是他和张夫人的约定。两个人地关系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的,就连甄宓也不例外。所以才会有眼前的这套说词。岂料甄宓却浅浅一笑,俏脸上泛起动人之极的光辉,大有深意的看了太史慈一眼,淡然道:“家母的身体已经康复,小女子多谢司空大人的挂念,昨晚上家母还曾经出去赏月,好多时候才回来。今天早上更是好兴致,早早地就出去逛街,到现在还未回来。”
太史慈看着甄宓的样子,暗暗心惊,觉得这个蕙质兰心的甄宓似乎现了什么事情。当下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论,唯有别开话题微笑道:“如此最好,虽然今天空跑一趟,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开心了。对了,不知道另慈一个人上街安不安全,是否派人保护了?我看尹夫人今天忙得很,另慈一个人出去未免孤单。”甄宓微笑道:这一点司空大人到不用放在心上,家母不是一个人出去的,而是约好了豫州刺史张济大人的妻子邹夫人一同前去的.
太史慈听地心惊动魄,暗暗祈祷这两个喜欢捉弄男人的妖精不要弄得长安大乱才好.不过现在长安的治安很好,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最怕那个邹夫人惹事生非,张夫人现在早就安分守已,可是那个邹夫人却时不时地有绯闻传出,虽然大家早就知道这个邹夫人只是胡闹来着,但是想要打邹夫人生意的人就从来没有断过,毕竟她邹夫人的额头上没有写上张济地名字.想到这里,太史慈随口道:“原来如此,单元莫要生什么事端。”
甄宓看看太史慈,似笑非笑道:“司空大人似乎很不放心的样子,莫非是为了那邹夫人?”
太史慈点了点头,旋即板起了脸,有点像训斥晚辈的样子道:“小孩子不要胡说,你懂什么?”甄宓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悠然道:“小女子今年已经年过二十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孩子?”
太史慈闻言一怔。旋即叹息道:“是了,不是你小了。而是我老了,嘿,不过即便如此,这个话题也不是一个未嫁人的女孩子应该说的。”甄宓摇头笑道:“若是如此说来,那么小女子岂非一辈子都不能谈论这个话题了?”
太史慈呆了一呆,有点不明所以得看着甄宓。
甄宓嘻嘻笑道:“怎么?司空大人还不明白吗?小女子这辈子已经不准备嫁人了。”太史慈闻言心中一沉,呵斥道:“不要胡说八道。”同时心中涌起歉意,看来自己还是害了这个小女孩儿,刘良的命相说甄宓有皇后之命,可是现在天下大乱,最有实力夺取天下的就是自己,可是这甄宓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嫁给自己呢?若是嫁给别人,只怕那人立刻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因为自己的手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局面出现的。
让他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更是扯淡,自己的儿子现在才刚几岁?当然,若是自己施展一下风流手段,倒是有可能令对方喜欢上自己,但是自己已经答应了张夫人绝对不会打甄密的主意,要甄密自己选择归宿,可是这又是何其之难?!现在,甄密的问题终于爆了。
也许甄密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绝对不嫁人的。
岂料甄密却看穿了太史慈的想法,淡然道:“小女子可不是胡说八道,而是觉得人世间最无聊的便是男女情爱,更是对其厌烦透顶,所民猜这个决定的,是在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太史慈气极反笑道:人家都说没有实践过就没有言权,你个小女娃子还凤有经历过情天恨海,现在便口出这等故作看破红尘之言,实在可笑之至,以后莫要在胡说了,天下见这么多地好男儿,难道还没有你这女娃子看得上眼的吗?
甄宓却淡然道:听说司空大人曾经和蔡琰姐姐讲过一个什么贾宝玉的故事是吗?太史慈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当时自己追求蔡琰的时候讲的故事居然被这甄宓知道,心道回去自己一定要问问蔡琰,到底都泄露了什么秘密给甄宓听。甄宓深深望了太史慈一眼道:“小女子很欣赏那个贾宝玉,更觉得自己和他有着十二分的相像,天底下的好男儿的确很多,但是正是因为自己见得多了,所以才会觉得男人不过如此,只有那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才会见到司空大人所谓的好男儿地时候来个什么芳心一动,什么小鹿乱撞,呵呵,实在是可笑得很,这哪里是什么真爱?分明是孤陋寡闻下见到新鲜事物的一时冲动而已,等到新鲜劲而过了,只怕就会后悔,相反,天底下的男人也是如此,没追到手的时候,把对说当成了天仙,到了手,便不懂得珍惜了,依我看来,倒不是什么薄幸,反倒是人的本性,喜新厌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若是想要要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喜欢你,那你就要时刻保持在对方心中的新鲜感,修炼自己的内心,可问题是人生苦短,太多数人又要为生活奔波,哪有几人会去想着保持新鲜感,注重自己的内在?“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