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把早已经备好的说词说了出来,总而言之,就是刺杀于吉的刺客已经不翼而飞了。
太史慈看着于禁的样子,心中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演起戏来有模有样,表面则勉强保持镇定道:“于禁你不必调查了,圣上已经命令西苑八校尉接手这件事情,你在城外才回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于禁故作愕然道:“主上,圣上为何如此决定?若是主上都束手无策,那西苑八校尉岂非更是没有办法?”徐庶假意冷哼一声道:“于禁你真是糊涂,现在我们也在嫌疑之中,现在于吉出了事情,会有不少人认为是我们下的手,毕竟于吉来到长安后做得很多事情对主上不利。”桓范冷笑道:“这个于吉的身份神秘莫测,若是说不利的话,我看有很多人都有杀他的理由,不说主上,很多人都会对他动杀机的,因为这个于吉一到长安,马上就获得了圣上的宠爱,这份殊荣有多少人眼红?还有这个于吉背后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就像前两天,马腾就曾经在群玉阁秘密会见过于吉,两人不是不欢而散吗?所以我说马腾也有杀于吉的可能啊。”“可是……”太史慈作出了费解的表情道:“马腾和于吉天南海北,应该属于第一次见面,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是有什么事情谈崩了也不至于刀兵相向吧?除非于吉有什么事情对马腾不利,令马腾除之而后快。”
众人纷纷点头。
尹氏却装作不关心的模样,只是低头吃饭。不过这话也的确是说给尹氏听的,太史慈故意装作不明白马腾和于吉之间的事情真相,就是要让尹氏误以为这事情真的是马腾下的手,而理由就是马腾认为于吉妨碍了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后的大计。
说到这里,太史慈已经达到了自己地目的。太史慈当然不知道尹氏知道曹操多少事情,但是太史慈却希望尹氏能够把这件事情传出去,扰乱戏志才等人的视线。但是作为上司与属下之间推心置腹的谈话,这次说话却不能停止,因为在马腾这里停止话题实在意图太明显了,说不定会引起尹氏的怀疑。
故此太史慈摸着下巴思索道:“要杀于吉的人的确很多,可是有实力杀于吉的人又有几个呢?于吉乃是活神仙,行动之间诡异莫测,听那些围观的人说,于吉武功高绝,到底是谁的手下有这种本领呢?”徐庶冷然道:“要杀于吉很难,但并非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毕竟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
太史慈摇头道:“但问题是这事情绝对不是单*一两个身手了得的人就可以做到的,我长安城守备森严,刺客在刺杀之后如何离开长安本身就是一个问题。若是没有在城防方面手眼通天地人物根本就无法做到嘛。”恒饭故作苦笑:“所以才令人头痛,毕竟在长安军方,主上乃是屈一指的老大。若是从这一点来说,主上的嫌疑就很大了。但问题是我们自己事自己知。这件事对我们有害无利。”太史慈偷看了尹氏一眼,心中暗笑,表面上却冷然道:"于吉此来长安的确有损我的声望,但是我们却可以变害为宝地,我青州学术乃是新'五德终始说',而于吉宣扬的是五行学说.说到底还是殊途同归,有相互扶持的可能,可是这样一来,我却要担心于吉因为怀疑这事情是我青州做的,进而对我们生出警戒之心,与我青州拒不合作,岂不糟糕."徐庶故意装出面色一变,低声道:“主上,会否是什么敌人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所以制造出这件事情来,就是以免我们更加做大?”
恒范的面色也变了一下道:“徐庶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看这件事情也未必是和于吉有仇地人做的,那些和主上有仇的人反倒更值得怀疑。”
徐庶看了恒范一眼,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懂得打蛇顺竿爬的道理,和自己一唱一和,还真实配合得天衣无缝呢。想到这里,徐庶冷然道:“桓范你说的话提醒了我,听说前一段主上的贴身侍卫被人当场杀死,可有此事?”
桓范逸拍自己大腿,冷笑道:“正式如此,当时主上的侍卫遭到袭击的原因是因为主上扣押了渭南县令丁雯,后来丁雯也死字了街道上,手段毒辣的很。”太史慈看着两人,故作迟疑道:“难道你们的意思是这次刺杀于吉地人也是上一回的神秘敌人?”
桓范沉声道:“正是如此,上一回的事情弄得王子服跑到主上这里兴师问罪,这一回于吉被刺,更是惊动了圣上,两回事情都弄得主上周身是蚁,我敢肯定,在长安一定有一个神秘组织,受雇于主上的某个敌人,然后在长安城内搅风搅雨,破坏主上的大业。”
于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两人太能编瞎话了。杀死太史慈手下侍卫和丁斐的人明明就是于吉本人,而这一次于吉被刺,则是太史慈下的手,现在两人居然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而且还说的煞有其事,严死合缝,真是天才。
在一旁一直吃饭不说话的诸葛瑾抬起头来,帮了一句腔道:“不对啊,上一次杀死丁斐的人乃是一个用枪的高手,可是刚才于禁将军说这一次的贼子乃是一个手持铁戟的人,这差的也太远了吧?这两种武器的用法完全不同。”桓范看了看诸葛瑾,心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诸葛瑾轻易不说话,现在一张嘴,反倒是帮着自己和徐庶把这没影儿的事情说得越像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桓范出言故作反驳壮道:“此言差矣,上一回地用枪高手这次也许并未出手,而是换成了上一回在一旁观望的同伴前来刺杀于吉,而那个用枪的人同时也是个弓箭高手。所以这一次定是他隐藏在高楼之上,暗中用弓箭协助那个使用铁戟的人。换言之,这两个人是轮番出手,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作为谎言,可以说恒范地分析是天衣无缝了。故此把眼前知道真相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以为这是真的。
徐庶苦笑道:“那这种高手就很有限了,会是谁呢?”
太史慈也苦笑道:“不说别人,似乎我太史慈就符合这种标准,但问题是我总不会出手杀死自己的属下吧。苦肉计这种东西我是最不赞成的。”于禁早就在一旁大摇其头道:“主上这是在开玩笑吧,别说这种解释的荒谬,就是说那个用铁戟的高手,在我青州似乎还没有这号人物吧?在我青州,枪和刀才是主流,主上、赵云张郃、李严各位将军都是当世的用枪名家,说到用刀,许褚将军也是顶尖高手。在我青州会用重武器的人只有武安国将军和徐晃将军,但是他们用的兵器都很怪异,和铁戟根本不是一路的,若是说到铁戟,只有温侯吕布和曹孟德手下典韦才有此功力。”听到曹孟德三个字,太史慈终于察觉到了尹氏的嘴角轻轻**了一下,心中冷笑:若不是仔细观察,绝对注意不到这一点。
恒范凝声道:“难道会是曹孟德?”
徐庶大摇其头:“曹孟德手下地典韦虽然是用铁戟高手,但是双手铁戟和单铁戟用法差得太多。而且于吉武功高绝,典韦只用单铁戟要刺杀于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好半晌,太史慈才皱着眉头道:“言之有理。”低头又沉思了一会儿,太史慈长叹道:“这件事情还是茫无头绪,我们只有慢慢暗中追查,哼!想和我太史慈作对,真是找死!”
客厅中一片鸦雀无声,显然是被太史慈的样子吓到了。不过这是装出来的。
吃过饭后,众人散去了。先走的自然是何琳,这小妮子受了委屈,自然要些脾气,不理徐庶,径直走了。
太史慈向徐庶眨了一下眼睛,徐庶便忙走了,今天晚上看来两人定要有个不眠之夜了。
桓范起身告辞,陈群和诸葛瑾还要到管宁那里去。这些天管宁一直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司空府都没有时间回去,陈群和诸葛瑾当然也要陪着,再过几天,弄不好张宏也要去帮忙。
许子将这些天却住在蔡邑的府中,自然和太史慈见不上面。
不多时,人都走得一干二净。
太史慈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看看天上地明月,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经过今晚,于吉的神话地位被动摇了,这在制造舆论的战斗上取得了一个不小的胜利,怎不令太史慈高兴。
很自然的,想起了曹操的音容笑貌。
造化弄人,没有想到这在后世被自己全心崇拜的不世枭雄最后还是成为了自己的敌人,虽然自己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出奇的,自己没有半点害怕和因为与曹操为敌而产生那种兴奋的颤抖。
一直以来,太史慈都希望自己把曹操从历史上的“乱世之枭雄”变成“治世之能臣”,谁知道自己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因为这个时代是世家大族的时代,即便不是乱世,曹操也不可能成为治世之能臣,只会是治世之权臣。曹操,和汉献帝一样悲哀,根本无力从根本上解决世家大族地门阀弊病。的确,曹操可以屯田,避免土地兼并,曹操也可以唯才是举,但是他自身就是世家大族,弄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九品中正制的俗套中。
他开创了曹魏,却最后被司马家族谋权篡位,夺取了天下。
强极一时又如何?还不是世家大族统治所吞没。
到头来,因为西晋灭亡,少如民族入侵,后世百姓还是把责任推在了曹操的身上,完全忘记了若不是曹操,匈奴和鲜卑早就南下的事实。正是因为如此,太史慈才坚定了与曹操对敌的决心。
宁可曹操以一个忠臣的面目死在自己的手中,也不要曹操重蹈历史上的覆辙。
这片心意,曹孟德你可知晓?想到这里,太史慈谓然长叹,仰
无际天空,默数着浩瀚星辰,看着自己口中呼出的空气在上空慢慢成霜,朦胧了一片如烟似梦的璀璨。
“司空大人……”一把清脆性感的娇柔女声传了过来,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美好体香也萦绕在了太史慈的鼻间。
不问可知,正是那居心叵测的尹氏。太史慈心中生出警惕,转过头来看向尹氏。看着在沉醉的晚风中飘飘欲仙,宛如约宫仙子的尹氏,微笑道:“原来是夫人。天气寒冷,为何不回屋去呢?”
尹氏看着太史慈婉约道:“妾身原本就是晚睡之人。又在窗口看见司空大人肚子凭栏,不语沉思,那形单影只的模样和司空大人往日里热闹非凡,前呼后拥的景象相差太多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便心有所感。觉得和司空大人同病相怜了。”太史慈看了看尹氏,心中惊讶这女子说起话来真是言之有物,令人难忘。
尹氏看看太史慈,露出皓齿,微笑道:“妾身不懂得什么军国大事,但是却知道天下间万事万物都是以人为本,很多事情外人看不明白,认为自己若是站在司空大人的位置上定会比司空大人想的更周全,其实他们不知道天下间若是没有司空大人。天下间将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太吏慈心中一凛,这个尹氏讨好起人来实在有过人的手段。让人丝毫不觉得过分,还能欣然接受,就像现在,自己明明知道对方居心叵测,却仍然忍不住生出知已之感。
想到这里,太吏慈地脸上装出感谢的神色,对尹氏叹了一口气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尹氏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显然认为自己已经真正开始走进太吏慈地内心世界了。太史慈看了看尹氏,不明白为何人世间的争斗总要把这般美丽的女子卷入其中,又或者女人也和其他男人一般,充满了人性的**和缺陷?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厌烦,尤其是这女人还是曹操派来的,太史慈勉强一笑,对尹氏说道:“是了,夫人,时间不早,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还是回屋歇息吧。”尹氏想了想,点了点头便要离开,太史慈也举步向前迈出脚步。
岂料尹氏在这时居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想要向太史慈说什么。
太史慈又哪里能料得到这一步?措手不及下,连忙伸出两只大手,横亘在两人之间,双掌自然而言地便落在了尹氏的削肩上,入手处自然是一片柔若无骨。尹氏低声惊呼,身子自然向后倾倒,脚步有点踉跄。
太史慈生怕她摔倒,连忙用力一拉,登时,温香软玉年满怀。
此时嘎然天气寒冷,但是尹氏那丰满坚挺的**还是老实不客气地“按摩”上了太史慈的坚实宽广地胸膛。一霎那,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混浊起来,空气中充满了男女**的气氛。
太史慈正是热血男儿,血气方刚,又有很多时候没有碰过女色了,现在这绝色美人入怀,立时起了男人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尹氏也是床第经验十分丰富的美貌妇人,哪里还会感觉不出来?登时粉面含春,娇呤了一声。太史慈闻声下望,却见尹氏星眸半闭,睫毛在风情醉人的流荡目光中微微颤动,说不出的动人。
一张性感的小嘴微微张开,那嘴唇上诱人到了极点的粉红色中泛着充满生机的光泽。
太史慈看着面似桃花的尹氏,心中却突地一凛,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连忙一把推开尹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史慈看着有点虚脱的尹氏,歉然道:“夫人,在下唐突了。”
尹氏无力的摇了摇头道:“这事情责任不在司空大人身上,是小女子大意了。”
太史慈虽然知道这女子对自己居心叵测,但是也知道今天的局面是突性质的,也怨不得这尹氏。不过在事情生之后,这尹氏会有何等想法,太吏慈不用想都可猜到。
想到这里,太吏慈肃容道:“这件事情我们都有错误,只是不知道夫人为何突然停住脚步?”
尹氏含羞笑道:“妾身为感谢司空大人,琳儿虽有我这嫂子,但是我们都是妇道人家,无人做主,今天看到司空大人这般维持琳儿,妾身安心了。”顿了一顿,尹氏眼中闪过泪光,凄然道:“琳儿有福,身边有你这哥哥和徐庶先生那样的人爱护,最好过我这寡妇孤苦无依……”
语气凄凉,不胜悲戚。
太史慈知道尹氏这表情中虚情假意的成分居多,但还是被尹氏打动了少许。尹氏哀怨地看了太史慈一眼,缓缓转身而去.太史慈目送她离开,站在原地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离开.政治真不是人人能玩的了的东西.(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