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和管宁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桓范提出的人选取会是甘宁。
桓范眯起眼睛,微笑道:“沮授先生正在等待张燕大军的到来,甘宁随军而行,想来离我长安也不远,要他杀过人后再去和沮授先生会合也不迟。”
太史慈看着桓范,缓缓点头道:“这个主意很不错,甘兴霸武艺精深,其勇武不在仲康之下,而且众人对他都不熟悉,他的武功的确可瞒过其他人。”管宁同意地点了点头.
恒范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甘宁将军露出马脚,否则事情牵连太广,我们得不偿失.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晓得,甘宁乃是巴蜀人,要他随张燕大军西来自然有这一层的打算,兵法有云:无乡导者不可轻敌冒进.在这一点上看,甘宁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若是他的行踪暴露的话,别人一定会猜想到我们的图谋上去.顿了一顿,太史慈又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派人把甘宁叫来长安再说。“
两人点头,太史慈又问起了生意的事情,得知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的时候,心情大佳,正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太史慈心知到了地方,便对桓范道:”我和幼安史先行一步,桓范你忙你的。“恒范哈哈一笑道:这个我当然想到,杨松那里我是要多去,泰庆童我也不会放过。
太史慈满意的拍了拍范的肩膀。和管宁下车去了。
上了早朝不出太史慈所料,于吉这妖道已经登堂入室,傲然站在朝堂之上了。太史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人物,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一见之下,心中暗赞:这于吉果然名不虚传。光看外形就有勾引人的本领。
这人便如同死去的王越一般,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年龄来,按理说他的岁数应该已经极大,但是单看外表绝对是中年人。看他的外表完全没有丝毫衰老地痕迹,相反充满了省略,不过并不会给人以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相反一股清新飘逸的脱俗出尘之咸扑面而来。
宽大的雪白道袍似乎蕴含着无数的玄机。
尤其是这于吉无喜无忧的精社气质实在惊人,表面看似乎与世无争,但是人们却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仿佛整个天地都是于吉的房间一般,他便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如此没有丝毫霸气却把任何强横到极点地人物都比照下去的精神修为真是前所未见,若是和他对敌,只怕大部分人都会在未动手前失去作战的**。
太史慈心中闪过骇然,看起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于吉。
看来甘宁想要杀死他只可能是痴心妄想,只怕伤他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管宁虽然是文人,但是还会一些武艺,而且眼光也不差,他当然也看得出这于吉的厉害之处。也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
此时时间尚早,汉献帝还没有来,所以群臣都比较随意,故此大部分都围在于吉的身边。一脸的殷勤,显然是被这于吉的过人风姿和神奇实际所吸引。
这于吉的话不多,但每说一句都引起了人们的赞叹。这里面当然还有一些捧臭脚地人,那位和太史慈有“冤仇”大鸿胪周奂自然是其中的一位,此人今天极为兴奋,站在于吉的边上指手画脚高谈阔论,一张老脸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布满了红润,他当然是自认为权威,为众人解释于吉的话语了。没有自知之明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
不过,这个于吉果然不同凡响,他地出现给汉献帝和王子服一党带了巨大的声望,的确不可小觑。突然,太史慈的心中有一种冲动,他真的想把于吉乃是曹操的人,而王子服等人也知道这一点的事实真相告诉汉献帝。想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汉献帝这辈子大概最痛恨的就是被别人利用,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会大雷霆,不过最后也许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走到今天,汉献帝已经没有任何帮手了。也许汉献帝也在为东汉政权这种弊病而痛心疾,但可惜他永远不明白这种弊病的产生恰恰是因为世家大族的专权统治。
而这一点,汉献帝永远是没办法解决的。
难道他可以有太史慈的本事白手起家,完全排次世家大族吗?
所以这事情自只能瞒住汉献帝,否则只会迫使汉献帝完全投降王子服等人。其实这种苦衷曹操也有。
就比如何王子服等人合作这件事情吧,曹操是绝对不会向他们解释自己假失踪的事情的,否则定会令王子服等人对曹操产生浓重的提防之心,因为很明显曹操前一段时间是在用太史慈假失踪的事情在扩张自己地地盘。一直到现在,曹操还都是以忠厚之辈的面貌出现,不过早地成为众矢之的的道理曹操自然明白。
曹操没有变,但是历史变了,人们对曹操的评价也变了。
弄不好自己多年之后也会落上一个向曹操那样的骂名呢。太史慈正摇头叹息时,周奂却一眼看见了太史慈,于是便出了夸张的语调,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司空大人和司徒大人吗?两位只怕还未见过于吉先生呢吧?”
太史慈和管宁心中冷笑:这个周奂喜怒形于色,实在不足为惧。
两人施施然走到众人的身边,众人自然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太史慈掉头趾高气昂的周奂。微笑道:“大鸿胪说得对,不过却说地语焉不详,我当然没有缘分见过于吉先生,于吉先生也没有见过我,你说是吗?”
周奂为之语塞。
旁边众人一起心中叹气:周奂你实在是没有记性,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敢跑来和太史慈斗嘴。这不,又吃了癯不是?管宁却大感快意,心道自己这位主上口才了得,更是苏秦张仪也不过如此吧?
表面上看,太史慈是在纠正周奂的口误,其实却是在提醒周奂,更是在展现自己的身份和实力。
太史慈,青州战神、新“五德终始说”的开创者、天下最强力的诸侯,若是说到名望。可说是天下无出其右。于吉的确厉害,不过充其量是个宗教领,又如何与太史慈相提并论呢?太史慈又为何一定要认识于吉呢?
于吉自然也听出了这层含义,脸上没有漏出丝毫的表情,反而眯起了眼睛,显示出了非常好地养气功夫,至于这老道心里想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史慈却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个于吉在来之前,肯定已经从曹操那里了解到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多少大风大浪自己都经历过来了。周奂这种小人物又何足道哉?不理脸色气得铁青的周奂,太史慈向于吉微笑道:“早就听过于吉先生的大名,可恨一直无缘识荆,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可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
于吉扫了站在太史慈旁边的管宁一眼,淡然道:“司空大人客气了,大人戒马倥偬,贫道却是方外之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来欢喜之情?”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于吉会对太史慈这般冷淡,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太史慈心叫痛快。也对于吉的爽快为人表示赞赏,这种壁垒分明的态度总好过那些两面三刀又或者小肚鸡肠的小人。
同时心中警觉:这个于吉上来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显然是在展开打击自己声望地行动,自己现在和于吉正是初次交锋,自然是多加小心。
太史慈正在思索间,管宁却在一旁接口道:“既不能相忘于江湖,自然要相濡以沫,生死离别。欢喜悲伤,本就是人之常情,中要不是过于执着,以何必在意这一点呢?于吉先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管宁此番言语似乎是在和于吉谈玄道妙,但其实却是在说于吉就是一个假道学,和太史慈说的话无非是在矫揉造作。
于吉闻言眼眉一挑道:“道家专心于一,由一而先天,方能太上忘情,人生爱欲即使是稍纵即逝也是心动之涟漪,瞬间便已是永恒,司徒大人莫要曲解老庄本义。”
管宁乃是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虽然对道家思想有一定的理解,但是肯定不会有于吉想的那般深刻,故此被于吉一说,立时无词应对。周围众人闻听于吉的精妙言论无不轰然叫妙,一瞬间之内,太史慈和管宁的风头被这于吉完全压倒。
太史慈心叫不妙,暗中思考办法,可惜自己并非学者,若是连管宁都败下阵来,那自己连给人家提鞋只怕都不配。
不过今天自己却输不得,先不说这件事情将会对自己的声望产生巨大的打击,而且对不久以后的甘宁地行动也会巨大的影响,若是今天自己败下阵来,一旦于吉受到刺杀,那么就会有相当多数的人认为自己是在报复于吉王子服这些深明马腾女儿身份真相的人倒还好说,最怕那些外人,定会以为自己不能容物,反而不美。
正没奈何地时候,太史慈的脑中灵机一动,想起了后世佛学中的一些精彩话语,也不知道用在这里能不能为自己扳回一局。
不过到现在唯有一搏了,毕竟佛学博大精深,比之道家思想不遑多让。在后世的中国神话体系中,更有“佛本是道”的说法,《封神演义》里面这种思想比比皆是。想到这里,太史慈故作镇静道:“于吉先生此言差矣,须知世间万物是心灵地感受,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先生说心动是错,其实却不知道‘动’本身不是错,错只错我们有心上,若可做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境界,那才是至高境界,嘿,正是‘无物足境,方是干净’。”
一着急。连《红楼梦》中经典语录都拿了出来。这些话语自然都是历代的哲人们千锤百炼出来的,在这时代说出来自然新奇警醒,而且更加深刻。
而且这时代地人本来就喜欢说玄道妙,所以太史慈的这些新奇想法一经说出,便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惊奇。
故此太史慈此语一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仿佛第一次认识太史慈善事业一般看着太史慈,弄得太史慈心中毛。好半天,才不知有谁叹息道:“司空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可开创新‘五德终始说’了。”
众人这才懂得喝彩。
管宁地眼中透射出不用伪装的崇拜。对太史慈赞叹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无立足境,方是干净’。说得多好,即便是老子在世,庄子重生,说的话也不过如此,司空大人的这番话已经上窥天道了。”众人纷纷称是。
于吉闻言冷哼一声,他已经把太史慈想象的很厉害了,却没有想到会厉害到如此程度,虽然是站在敌人地立场上,他却不得不承认单从理论的阐上看。太史慈刚才的这番话已经深得到家精髓。
他当然不知佛家思想有大乘小乘之分,小乘佛法讲究顿悟,尤其注意自我修为的培养,这一点和道家思想中地练气还虚、道胎琴心、得道飞升,注重天人合一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故此太史慈这番话虽然似是而非,但是却说得很得人心。于吉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才要说话。这时候却听见小黄门尖刻的嗓音。
众人连忙站好,当然知道这是汉献帝出来的标志。
太史慈和管宁走向另外一边,当然不再理会于吉。
看着管宁走向自己暗暗挑起大拇指,太史慈会心的微笑。不过太史慈却知道,自己和于吉的火药味道已经很浓了。
这天的早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于吉大受瞩目,再加上王子服等人为于吉大吹大擂,汉献帝很是高兴,便极力邀请于吉早日进宫。
于吉当然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这原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太史慈和管宁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惜今天马腾这些外来的诸侯和诸侯使者都不在场,无法欣赏到他们的精彩表情了。
不过相信不久以后,马腾就会为自己创造一个刺杀于吉的机会。
早朝结束后,太吏慈和管宁匆匆回府,在路上管宁当然是没口予地称赞太史慈,弄得太史慈不好意思。
才一进府,却见陈群这小子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太史慈看他匆匆忙忙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打了个突兀,连忙叫住陈群,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陈群却告诉太史慈,徐庶和何琳已经来到了长安。
一听徐庶和何琳来了,太史慈大喜过望,便要往里走,却被陈群一把拉住,太史慈这才想起陈群满脸的不高兴,连忙问起原因,陈群告诉太史慈,何琳和那个尹氏见面之后,自然是抱头痛哭,然后再互诉别情。这些都没有什么,但问题的关键式这个尹氏顺着何琳地话头要求见一见蔡文姬,理由是要好好谢一谢蔡文姬的救命之恩。
太史慈和管宁闻言立时色变,尹氏的用心他们当然知道。
说什么感谢蔡文姬,那都是次要的,这个尹氏式希望当着蔡文姬的面和太史慈作出亲密的姿态,摆出以身相许的姿势,如此一来,自然会引起蔡文姬的不满虽然蔡文姬并非是一般的女子,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很微妙,谁知道蔡文姬会不会嫉妒?
现在太史慈和蔡文姬地关系正渐入佳境,这个尹氏来这么一手,真是毒辣。
不过这事情却没有办法避免,难道自己可以对蔡文姬说这尹氏乃是曹操的奸细,你帮我演戏,隐瞒一二?要知道蔡文姬可是个性格独立的人,虽然对太史慈有好感,但是就现阶段来说,太史慈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敢让蔡文姬知道,否则就会引起不测的变化。
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个徐庶也真是的,也不知道阻拦一番?
不过若是易地而处,太史慈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麻烦。边想着,边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才一进客厅,便看见双眼哭得好似仙桃一般的何琳站起身来,惊喜道:“子义哥哥!”
那千娇百媚的尹氏自然也站起身来。
徐庶却大踏步上前,拜倒在地,口称主上。虽然因为尹氏地事情,太史慈颇为头痛,但是见到徐庶,太史慈却是出奇的高兴,一把拉起了徐庶,仔细观察立刻徐庶一番,点头叹到:元植,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