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手下的士兵开始肆意追杀陈纪手下的士兵,陈纪手下的士兵乃是百里挑一的丹阳兵,原本凶猛好斗,但是陈纪的猝死给他们的冲击太大,让他们根本就是无所适从,唯有亡命而逃。
臧霸手下的士兵个个都是6战高手,身上的铠甲更是轻若无物,跑起步来怎么会输给别人?所以陈纪手下的士兵纷纷被砍翻在地。
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这些丹阳兵的凶性,这些士兵见到逃跑无望,便转过身来奋起反抗。
可惜臧霸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转身如陀螺,手中的斩马刀更是远战进攻无所不能,长兵器不及他灵活,短兵器又没有他的锐利和顺手,再加上臧霸士兵的杰出身手,那一把把雪白锋利的斩马刀轻易的割入了丹阳兵的身体。丹阳兵无不血溅当场,惨叫身亡。
更有管亥这猛男,一阵狂猛的攻击,杀得负隅顽抗的丹阳兵叫苦不迭,纷纷跪地投降。当然更多的人是向回逃跑,到萧县去报信了。
管亥懒得追杀他们,毕竟在九里山,还有太史慈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臧霸等人已经从船上下来,带领着大军施施然整齐的排列在河边。
孙观看了看正在不远处厮杀的管亥,对臧霸笑道:“管亥大哥真是大开杀戒呢!”
臧霸点了点头,说话间,管亥已经带领着手下,押着不少的俘虏回到了河边。
臧霸对管亥呵呵笑道:“管亥大哥,你可撞见陈纪?”
管亥把自己手中的人头往地上一撇,声如奔雷道:“这个当然!”
臧霸等人大喜。同是心中充满了对袁术的轻视:这个陈纪不管怎么说也是袁术派出来的七路大军的一支,怎么这般容易主将便死于非命?有点像过家家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由此观之,这个袁术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袁术已经很不像样子了,但是至少还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现在这位袁公路竟然远远不如他的哥哥,那还怎么陪青州军玩儿啊?
臧霸苦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主上为何这么‘重视’袁术了,那不是因为袁术很强,而是因为袁术太弱,主上故意用河东的于禁大军吸引袁术的视线,那不是因为主上怕袁术的兵力太集中我们消灭不了,而是怕我们一下子把袁术给吃掉了。”
孙观也苦笑道:“是啊,要是袁术被我们一下子打垮了,袁术和袁绍这两兄弟还内讧什么啊?”
臧霸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主上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了,原来主上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袁术和袁绍。”
众人除了孙观能够明白臧霸的意思外,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臧霸,等着臧霸的解释。
臧霸笑道:“主上这一战,乃是针对世家大族进行的,主上故意纵容袁术把甄宓从冀州劫走,是为了引出那些对我青州改制不满的世家大族;主上让张燕假意反叛,是为了让兖州所有支持袁术的世家大族现出原形,并且消耗他们的实力;主上要制造袁术和袁绍内讧的形势是为了彻底削弱豫州的世家大族,以便日后坐领豫州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阻力。袁术和袁绍只不过是主上剿灭世家大族的工具而已,否则主上现在就不用装作失踪这么长的时间了。”
众人闻言恍然,解开了心中许久以来的疑团,自从长安之乱以来,太史慈的每一步棋都令他们看不懂,只是带着满腹的疑问去执行,唯有臧霸和孙观才能稍微明白其中的深意。
现在经过臧霸这么一说,众人无不心怀大畅。
在一旁的孙康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我们对付袁术还要轻一点才行呢,否则把袁术打残了,他和袁绍就打不起来了。”
众人大笑。
管亥想起一事,对臧霸道:“对了,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管亥一句话吓得那些俘虏一阵哆嗦,因为在袁术军中,这些士兵经常在俘虏士兵之后听到这种问题,而通常得到的答案是斩杀。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当然会惊惶失措。
臧霸见状,为之啼笑皆非,同时脑中生出一计,故意对这些士兵狞笑道:“那还用说吗?这些没有用的人当然要全部杀掉!”
臧霸此语一出,众人齐齐一怔,要知道青州军从来没有斩杀俘虏的习惯,臧霸这么说当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管亥忍不住了,才要张嘴说话,却被已经反应过来孙观一下子拦住,“除非……”臧霸故意把声音拉长道:“能够为本帅做些事情。”
臧霸的话令这些士兵松了一口气,看向可决定他们生死的青州将领。
臧霸看着这些俘虏,轻声道:“你们谁愿意去为本将军向丰县的陈兰通风报信?”
丰县,城墙。
陈兰面沉似水,向远方眺望,在不远处的河边,陈纪的军队正和才刚渡河青州军厮杀,因为隔得很远,所以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是从场面上看,似乎双方旗鼓相当。
身边的一将对陈兰道:“将军,我们是否应该出城和陈纪将军夹击青州军?”
陈兰冷哼道:“陈纪这人好大喜功,为人飞扬跋扈,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没有想到这一回他竟然连圣上的命令也敢违背,哼,若是今趟他败在了青州军的手中,我看他怎么向圣上交代!”
身边的众将纷纷点头,陈兰冷声道:“这个陈纪难道不知道吗?行军打仗最讲究上兵伐谋,现在我军二十多万人,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虽然冲锋陷阵没有青州军勇猛,可是圣上已经派人去调孙策将军来此,有此子在,区区高顺何足道哉?即便没有孙策,等到张燕那小子病好,对付高顺有余,所以青州军队上我军根本就是没有胜算,除非去劫我粮草。”
顿了一顿,指向陈留冷然道:“在大河对面与张勋将军对峙的青州伊籍大军现在就打着这样的念头,以张勋将军的实力尚且采取守势,以防万一,这次陈纪居然敢弃城而出,主动攻击青州军,真是不懂半点兵法,若是陈纪防守的萧县、相县和细阳三县失守。那青州军就可长驱直入,若是再切断我军粮草,那我军在兖州如何安身立命?”
众人被陈兰说的矍然而惊,无不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天,身边一将才佩服道:“将军所言极是。”
陈兰没好气地看了那人一眼道;“就是因为陈纪一线的防御过于薄弱,所以才会有我军在此策应,可以令陈纪大军进可攻,退可守,可实现在倒好,这个陈纪放弃自己的根本,却去那沛国这等‘争地’和青州军争胜,名副其实的‘进退失据’,最可怕的是陈纪的不自知,仿佛生怕我陈兰抢到他的前头与他争功一般,茫不知一场战争的全局胜利比个人的战功要重要得多的道理,我料陈纪将来必不得好死。哼!我若要使想要和他争功的话,何必把青州军渡河的消息告诉他?”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陈兰默然半晌,才长叹道:“幸好臧霸大军的前身乃是黄巾军,一群乌合之众,虽然是青州军的正规部队,但想来也没有多大的能为,否则现在陈纪的军队和青州军的渡河部队也不会纠缠至今。我现在只希望陈纪能够全身而退。”
正说话间,城下有一小校跑上城来,对陈兰气喘嘘嘘道:“将军,陈纪将军派人求援。”
陈兰略一沉吟,命令把求援的人带上来。
不多时,只见一名袁术士兵打扮的人跑上了城墙,见到陈兰单腿跪倒,才要说话,却被陈兰截住道:“你是陈纪将军的手下?”
那士兵点头,陈兰轻声道:“那你一定知道我和陈纪将军约定的求救暗号吧?”陈兰此话一出,身边的众人无不微微一怔,看向陈兰。
那士兵也愕然以对道:“什么暗号?我家将军没有说过!”
陈兰脸色一沉道:“你这青州的奸细,竟然敢到我丰县来撞骗!来人,给本将军拉下去斩了!”
那士兵全身一颤,吓得坐在地上屁滚尿流道:“将军,我真的是陈纪将军手下的士兵,不是什么青州军的奸细,我家将军并没有告诉过我什么暗号……”
陈兰一摆手,让上前要拉这士兵下去的手下亲兵退开,对那士兵淡然道:“青州军渡河一共有多少人?陈纪将军投入了多少人进行战斗?”
那士兵稳定下心神,对陈兰道:“我家将军一共带了五千人到河边阻击青州军,目的就是为了给青州军一个下马威,本来想一击便走,谁知道我们到河边的时候,青州军渡河的只有两千多人,我们将军就想把这是两千人的青州前哨部队消灭掉,所以起了冲锋,谁知道青州军的士兵极为难缠,竟然死死地拖住了我家将军,而且誓死不退,战斗到现在,竟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才请将军出手援助,这样我家将军也可早日退回萧县。”
陈兰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众将笑道:“看来咱们的陈纪将军还是识大体的。”
众将笑了起来。陈兰对那士兵笑骂道:“滚起来吧!我刚才不过是试一试你罢了。何来什么暗号?你等候一时,我马上带人出城援助陈纪将军。”随后布置人手守卫丰县。
那士兵把头埋了下去,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一闪即逝。
不多时,陈兰便带领着五千士兵出了丰县的北门,直奔那一片交战地而来。远远地便看见双方旌旗互动,厮杀激烈,遍地尸体。
那来求援的士兵对陈兰道:“将军,属下先向我家将军通报。”陈兰点头。
那士兵向一面大旗跑去。
陈兰身边一将凑到陈兰的近前,对陈兰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陈兰断然道:“当然是战决!所谓兵贵神,否则迟则生变。我们的任务是防守,而非现在就夹击青州军。现在眼前的青州军仅仅是小股部队,当然是越快越好!”众人点头。
陈兰一摆手中的兵器,喝道:“给我杀!”
陈兰的军队向河边的青州军杀去。
岂料,才接近两军阵前,身穿袁术军队铠甲的一方蓦地翻身挥舞着武器向陈兰的大军杀去。
陈兰大吃一惊,没有会出现这种局面。
陈兰手下的军队在措手不及下,被猛冲上来的袁术军打扮的人砍翻在地不少。
陈兰一见势头不妙,马上明白自己中计了,虽然有很多的事情他还没有想明白,不由得狂吼一声:“大军后撤,众将随我断后!”
众人轰然允诺,抖擞精神,堪堪抵挡住了这些“袁术士兵”的攻击,而与这些“袁术士兵”交战的青州军也纷纷勇猛地扑了上来。
陈兰只觉得身边压力骤增,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青州军这般难缠。
与此同时,只听一人冷哼道:“阁下好身手,让我孙观来会一会你!”话犹未已,一把长刀已经横空而降,直夺陈兰的双目!
陈兰冷哼一声,一刀架开孙观的武器,却被震得双臂麻。心中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在青州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然这般厉害,看看自己难以取胜,哪里敢恋战?转身秣马便逃。
陈兰在军中很有威望,陈兰不敌,身后的众将死命地抵挡住孙观,孙观眼中闪过怒色,低喝道:“阿康何在?”
孙康应声而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大吼着向敌人杀去。登时,不少陈兰手下的将领倒在血泊中。
陈兰怨毒地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局,唯有带着自己的军队仓皇地向丰县逃去。
军队才经过那一片“死尸遍地”的区域,地上的“死尸”突然纷纷跃起,手中挥舞着斩马刀从下方攻击陈兰军队士兵的下肢。
陈兰的士兵人仰马翻,被撂倒了一片。
陈兰无心理会,唯有亡命以奔。
才逃到丰县城外,却现自己的军队正从丰县城内抱头鼠窜而出,陈兰拦住一人,骇然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将军,您才出城不久,就有青州军来攻城,为的乃是一个名叫管亥的大汉,这人身先士卒,只用了一个冲锋便爬上城来,杀散了城头的兄弟,我们立足不住,就被赶出城来。”
“管亥?!”陈兰惨叫了一声,好像是睡着的猫被烧着了尾巴般措手不及的疼痛起来,身边一将问道:“将军,这个管亥是何人?”
陈兰六神无主道:“这管亥乃是当年黄巾军中第一攻城高手,当年百万黄巾肆虐青州的时候,青州鲜有他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有此人在,谁说臧霸的青州军只能野战?看来这臧霸果然厉害。”
陈兰知道多说无益,也知道自己在丰县立足不住,又惦念属于自己管辖的山阳城,于是对身边众将道:“青州军是从沛国而来,丰县虽然被攻打下来了,但是山阳应该还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我们现在绕过九里山的北麓,撤回到山阳县。”
身边一将问道:”可是陈纪将军……”
“闭嘴!”陈兰的额头青筋暴跳道:“若不是那个蠢货,我们怎可能这般轻易的中计?青州军这般悍勇,难道他还能活下来吗?”
那人被骂得噤若寒蝉,唯有闭上嘴。
陈兰略微整顿兵马,便带领残余的四千多人马向九里山北麓逃去。而在城头看见陈兰行动的管亥并没有出城追击,只是忙着安稳丰县。
陈兰才经过一片密林,一票人马便杀出拦住了陈兰的去路。
“陈兰,你还是下马受降吧!”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对陈兰傲然道。
陈兰勉力稳住阵脚,对那大汉喝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臧霸。”大汉淡然道。
这一句平淡的话语惊得陈兰大军一阵慌乱。
陈兰看看对方的兵马,咬着牙道:“那名到我丰县求援的士兵是不是你找人冒充的?那士兵倒是临危不乱。”
臧霸淡然道:“那士兵的确是陈纪的手下,他倒不是临危不乱……”
臧霸身边的吴敦接过话来,晒笑道:“你很聪明吗?哼!现在袁术军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萧县、相县、细阳一线,陈纪根本就不应该出城与我军作战,那又何来救援的暗语?臧霸大哥早就知道你会有此一招,当然交代给那士兵了。”
陈兰心中大恨,还未等吴敦说完,领兵向臧霸大军冲杀而去。
臧霸放过陈兰,只截住陈兰手下的士兵,当然是在收降俘虏。
陈兰见状,眼睛都红了,想要找臧霸拼命,却被臧霸身边的尹礼一矛刺中了大腿,负痛之下,大吼一声,夺路而逃。
臧霸拦住要去追击的吴敦两人,淡然道:“他既然不出我所料走了这条道路,那即是说要回山阳去。那就让高顺大哥收拾他吧!”
两人点头。
臧霸微笑道:“我们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下面的就看主上如何在九里山中施展能为了!”(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