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桦学了十多年跆拳道,那完全是为了强身健体。比起普通人他可能强一点,真正遇到练家的人他会的那点真的不够看。以前他妈妈就说过李枫桦没有运动天赋。学跆拳道时,经常有各式各样的比赛。不管大小比赛,他妈妈都是积极响应。可惜,每一次参赛,李枫桦表现非常‘不错’。总是在道馆里就被淘汰掉,有时打败他的是比他晚学了几年的学弟学妹。
从小到大,他除了和馆里的同伴对打外没与外人动过手。至从胡丽案后,他到与外人动手也算是历练了。无了看到他的身手后嫌弃得直撮牙花丢了一句,“出去别说是我无了的徒弟,真丢人啦。”
所以,最近几个月,无了抓他从基础蹲马步,踢腿开始练起来。就算如此,李枫桦也没有好好的练,一是他要学习;二是他觉得不屑,他踢了十多年的腿现在还在练这个基础的动作;三是他并没有诚心的拜无了为师,百鬼出校园那一次后他还问过欧阳平为什么不把无了抓起来,毕竟无了参于破阵引起百鬼出来的。欧阳平说了一通什么将功补过的大道理。
只到此时,对上了无了的大徒弟依克拉姆,李枫桦才知道无了平时逼他练的是基石,没有踏实的基石哪有万丈高楼。
依克拉姆依仗的是熟练的招式,一招套一招,一式连一式,连绵不绝。李枫桦倚靠的仅仅是千年树根制成的匕首。依克拉姆强势也不敢拿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对上匕首。
这么一来,一人一魅谁也能秒杀了谁。
数招后,李枫桦转身一记飞腿,跟着匕首斜刺下去。
依克拉姆阴邪一笑道,“小师弟你在学的东西还多了,不过放心,以后师兄我会多加指点你的。你这匕首是什么材质做的,怪吓人的。”
“不管是什么材质能收服你就行。”李枫桦翻动匕首横飞向依克拉姆。“你恨师傅,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想来他的尸体在这里几年也未必有人知道。何必这样折磨他。不管他是好是坏至少把这身功夫传给你了。”
李枫桦见过无了练功的,现在依克拉姆所出的招式与无了的一般无二。
“桀桀桀。小师弟真单纯,你了解你这位师傅吗?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吗?做过什么样的事吗?现在还没到折磨他的时候呢,你再等等看,看我接下来怎么对待他,那……才叫折磨.”依克拉姆仅有一只眼睛冒出绿油油如同饿狼般的光芒.
“我看不到也就算了,现在我看到了,我不准你再折磨他。”李枫桦强硬道。如果依克拉姆为了报杀身之仇一刀杀了无了,李枫桦不是什么圣人,说不定没什么说法,毕竟对方是魅不是人。但是,把一个好好的折磨得死去活来,这种残忍的事李枫桦看不下去。
“你还真是个无知无聊无趣的人。就凭你这两下子能奈何得了我什么。”依克拉姆挥袖成风正面攻击过来。
李枫桦交叉双臂护住脑袋,生生的接下强劲的阴风。阴风力道强大把李枫桦逼退着撞到墙上才停下。
依克拉姆收了手来到无了身边,看着无了眼中带着一边讥讽,“桀桀,时间过得真快,快四十年了。我九岁就跟着他了。那时,家里穷,穷得没衣穿没饭吃。他以一斤大米就从我爷娘那里买了我。从此,名义上我是他的徒弟,实际就是一名奴隶。”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手用甲刃划向无了的大腿,这一下力道用大了,立刻一道几寸长的血口出现。
“不要。”李枫桦看他抬手时就叫了出来,
可惜离得远了几步。李枫桦看着伤痕累累的无了,无了平时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实际已近七十。平时又是爱干净注重保养的,现在的他如同一具干瘦的尸体任人虐杀。说实话最近几个月无了对李枫桦是不错的,变着法儿的哄着李枫桦跟着学道。想到此李枫桦心里阵阵难过。他举起匕首看向依克拉姆道,“我不管你和他之前有什么恩怨,这次你放过他。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要不然,我会拼着鱼死网破灭掉你的。”
“桀桀桀,哟,小师弟发脾气了。刚瞧着你对他也不怎么上心,怎么这一会就变了主意了?莫非想到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了,如长生诀?”
依克拉姆探身在无了身上闻了闻,一副贪婪的神色。这让李枫桦感到一阵呕心。听到提长生诀又是一愣,反问道,“什么是长生诀?莫非你折磨他就是为了这东西。”
依克拉姆抬眼瞥了李枫桦一眼,眼神中带着讥笑道,“或许是吧。”
李枫桦心里憋着一口气,忽然一愣,长生诀莫非就是长生不死的术法?这么一来想到吕展途,他在百年前也在搞什么长生不死的事。又想到那一群变成干尸的村民,想到柱子哥……李枫桦感到一阵无奈,苦笑道,“人真奇怪,有人想死,有人却想长生不死。敢问你们这些生灵把三界六道的自然法则置于何地。你问我何为恩何为善,那么我也问问你何为道?”
依克拉姆微微抬头看向李枫桦,这时的李枫桦侧身站着,光线从他的左边躲出让他的身体半明半暗。脸上也是有阴有晴,一只眼睛清澈中带着少许苦涩,另一只眼睛阴沉中透出寒气。依克拉姆恍惚间感到有一种压倒性的东西从李枫桦的身上透出来。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一只眼睛惊恐的看向李枫桦。
这时忽听嗡嗡几声,李枫桦余光中多了一道白色身影,他及忙扭头看过去。只见从主口处闪进来一个女人,一个肤白高挑的明艳女人。她穿着白色的功夫衫,年约二十来岁。若不是看她年纪轻,李枫桦还以为是哪位跳广场舞的大妈走错路呢。
女人进来瞧了一李枫桦后把目光留在依克拉姆身上,一句话也没有从袖中抽出一把长木剑劈向依克拉姆。
“哎?”李枫桦有心想叫住,这个妹子你没事吧,进来就打,你打得过吗。
当看到女人脚踢八方拳打四面,踢挪腾跃招招生风。把一把木剑舞得密不透风。
刚才依克拉姆和李枫桦打斗时完全是拆招,依克拉姆试探性的更多一点。此时,他也抬看家的本领拿出来,十根黑甲刃就是十刀短剑,剑剑封喉。
李枫桦瞧着两位嗨了起来,他索性也不管,不顾腥臭的上前把捆绑无了的细绳解开。把无了平放在地上,这时的无了气若游细。
李枫桦一看不妙,得送医院才行,不要然无了是死定了。想着又看到无了光溜溜的身体,环顾四周也没看到能遮体的东西,他只好脱下短袖替无了遮住该遮的地方。正准备把无了背出去送医时,忽然脑袋嗡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往脑子里钻。这种感觉前不久遇到的,那就是柱子哥发动的魅啸。
李枫桦急忙封闭七窍五感,看了过去。只见依克拉姆嘴巴噘成O型,同时还在与白衣女人缠斗。但是,李枫桦已看到依克拉姆落了下风,十根甲刃已被削平。
白衣女人确实有本事,专攻依克拉姆瞎眼的盲区,依克拉姆的魅啸对她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李枫桦看着女人干净利落的身后忽然想着,S市前不
久还有大量阴兵出现,现在没有了是不是就是被这些能者给杀光了。在李枫桦思量间,依克拉姆步步后退,只有招架的份,动作越来迟缓。
终是白衣女人一跃而起,木剑从上往下劈向依克拉姆的脑袋,这一剑下来依克拉姆得再死一次。而依克拉姆像中了邪法一样想躲想挡,但是动作慢得像慢动作一样。
依克拉姆折腾无了,李枫桦不爽。但是,他若被杀李枫桦也不爽。在这刹那时,李枫桦一跃而起,用匕首格档下劈而来的木剑。
咔嚓一声,白衣女人长木剑一断为二。
白衣女人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些疑惑,收回木剑打量着断口处,又看向李枫桦手里的匕首,“不死树制成的?”
李枫桦没想到这女人的眼光这么毒,仅这么一下就猜出匕首的材质。他也没瞒着道,“是。你是谁?”
白衣女人上下打量着李枫桦,面无表情道,“人倒是长不错,只是个没脑子的。我给你打过电话,我叫白玲珑。”
李枫桦一时想不出白玲珑是谁。刚才接她电话时,正到发现地下室,对电话里的内容他没入耳。“我不管你是谁,就算他是魅,你也无权灭了的魂。”
白玲珑轻视一笑道,“巧了,在阳间不管是鬼还是魅,我们白家还真有权灭了他们。”说着又看向李枫桦身后的依克拉姆,“还真是意外,没想到还有一只漏网之鱼。他必须死。”
“你是白家人?”李枫桦听顾宇说过多次白家,而且顾宇的前世本身就是白家旁枝。只是想到白家人不待见顾宇的前生,李枫桦莫名的有气道,“白家人又如何?阳界有阳界的法则,这个我懂。让他回归冥界就是了,何必一出手就是灭魂。每一个生灵都有着自……”
“我不是来听你说道的。李枫桦,他和说过什么?嘛,无所谓,不管他和你过什么,你都不要管那边的事。现在,立刻跟我回白家乖乖的呆着,只到此事了了。”白玲珑打断李枫桦的话,说得义正言辞。
李枫桦却没明白她话的意思,但是,他非常不喜她说话的语气。为什么凭什么跟她走!“对不起白小姐,我和你们白家没有任何交集。”说完转头看向还在发呆的依克拉姆道,“你还不快回冥界去,留在这里等我请你吃饭啊。”
依克拉姆缓缓抬眼看向李枫桦,又看向躺在地上的无了,眼中愤恨道,“哼,我也想走,走不了。”
“哎?”这倒是出了李枫桦的意外,余光下忽见六面墙上的符文恍然道,“是这些符文困住了你?是他设的?”这个他就是指无了了。
依克拉姆默认。
“哼,你放他走,他敢走吗。至如此还没有一只鬼魅能从我白玲珑手上逃走的。”白玲珑傲气道。
李枫桦正视着白玲珑同样傲然道,“我非要让他走呢。你是人,我也是人,莫非你杀了我不成?”
白玲珑冷笑一声,“或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