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零零六十章 :涂夫子,一起玩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崔南观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才算康复,这期间,崔枫带着崔家男丁,又在茅屋旁边搭了几间房才算没那么拥挤。

崔柳氏看着崔南观能下床走动,几次都想问他身上伤人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

崔南观心里惦记子房,也不欲在家里多留,他服了药起身就出了火焰山,只是这身体,内伤到底还没痊愈,他刚进了村子,就累得无力再走,只能靠着树下呼呼喘气。

这点伤,跟子房当初比起来的算什么?

歇了一会,崔南观举步正要再走,却见村外缓步进来一人,那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身穿布衣,面容俊雅,他的身后还背着个包袱,发现崔南观在看他,男人也转眼看来,而后,他停了步子。

崔严追着崔南观过来,刚走近,就见崔南观盯着个年轻人看,崔严狐疑,再上前两步时,却意外了:“谢楠!”。

男人转眼看来,也有些意外:“行之?”

崔行之,这是崔严的字。

崔南观狐疑:“小严,你们认识?”。

“是啊!”崔严走上前去,扶住崔南观:“他叫谢楠,字君照,是我当初游学的时候在外面认识,他在惠城那边也有惠城第一才子之称呢!”。

谢楠狐疑:“他是?”。

“这是我大哥,崔三崔南观”。

谢楠明了,朝崔南观作揖:“原来你便是京城第一的大才子崔三崔南观,失敬”。

崔南观也回以一礼:“什么大才子,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谢楠眸色一怔,想到崔家发生的事,便也理会过来。

崔严倒是有些惊喜,问他:“谢楠,你怎么回来这里?”。

“我来省亲的”谢楠道:“我娘是这村子里的人”。

崔严一听,点点头,见到旧友他有些欢愉,可崔南观现在又是这样,崔严也不好丢下崔南观不理,倒是谢楠看看崔南观道:“寒舍就在前面不远,两位不如过来坐坐?”。

“多谢好意”崔南观道:“今日,我还有要事,也不便打扰,改日,待谢公子安顿好了,我兄弟二人在上门叨扰”。

“既有要事,那我也不耽误你们,改日再聚”说着,谢楠看向崔严:“得空随时过来找我便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崔严立马应是。

谢楠朝他二人再行一礼,便举步走了。

崔南观看着谢楠身影远去,眉宇微拧:“此人身上戾气太重”他看向崔严:“你如何与他相识的?”。

崔严道:“我与他是在一场辩论赛上认识的,谢楠这人看着挺凶,其实人也不错,只不过他是谢家庶出,似乎在家里过的也不太好,我离开惠城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他杀了她嫡母什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崔南观垂了眼睑,半响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还没完全康复,爹娘不放心,自然是要让我跟来才放心的”崔严拧眉:“大哥……你是……想去见大嫂吗?”。

崔南观看着远处,叹息:“我许久没有见他,他该要生气了……”。

崔严拧眉,迟疑着:“可是……大嫂的弟弟不会让你见他的……”。

崔南观叹息:“这个时候,学堂还没有下课,你扶我过去吧”。

崔严一怔,看崔南观这样子,也只能叹一声,扶他过去。

学堂里,子房站在门外,眼眶红红。

新来的夫子,是村长前些天从镇上请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秀才,姓涂。

发现子房在外头偷偷听课,涂秀才当即就把子房呵斥一顿,委屈得子房站在外头懵头懵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崔南观跟崔严过来的时候,子房就这么站着。

崔南观松开崔严,独自上前:“子房……”。

子房愣愣抬头,一看崔南观来了,顿时更加委屈:“南瓜……涂夫子骂我……他不许我去听课……”。

崔南观没忍住,伸手将他抱住:“别难过,谁不许你来听课,你跟我说”。

子房伸手指着课堂里:“他,涂夫子,他骂我,他说我傻儿,不配来听课”子房擦着眼问:“我不傻的,是不是?”。

崔南观摸摸子房的头,哄他:“不生气,不难过,你不傻,你等着,看我如何帮你出气”。

“好!”子房表情一亮,狠狠握拳:“要狠狠揍他!”。

崔南观摸摸子房的头,拍拍他,才看向崔严:“小严,你去把那涂夫子请出来”。

崔严点头,上前用力一把推开学堂的大门。

“你是谁!怎么能打扰孩子们上课呢!”涂秀才怒视崔严,孩子们也都看着崔严。

崔严淡淡一笑:“听闻村长新请的涂夫子学问了得,家兄想向你请教一二”。

涂秀才眼睛一眯:“你家兄长?在哪?”。

崔严错身一让:“夫子请,家兄就在外头”。

学堂外。

崔南观久未现身,此刻一出来,子房就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原本对崔家心里不满的村民们不免停下步子盯着他们看,却谁都没有上前。大家心里都嘀咕得很,想着子房之前那么失控,现在又这样子,难道还没想起来,不然怎么会这么乖的站在崔南观身边。

涂秀才出来的时候,见到学堂外聚拢了好些个村民,心里还狐疑了下,那些个孩子随后出来,一看见崔南观,个个都惊喜了似的。

“崔夫子!你来了啊!”。

“崔夫子你怎么不教我们了呢?”。

“夫子,是不是我们不乖,所以你不要我们了,我们听话,不在课堂上玩闹了,夫子你继续回来教我们好不好?”。

“夫子,我想你,你的课好懂好听,涂夫子的课我听不懂,你来教我们好不好?”。

孩子们围着崔南观,一口一个夫子,喊得好不可怜。围观的村民们看着自家孩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还有些触动。

子房看着也跟着点头:“就是!涂夫子太凶又坏,还不许我听课,他骂我!”。

涂秀才看着气结得厉害。哪知子房这一告状,孩子们也跟着告状。

“夫子,涂夫子太凶,他会打人”。

“就是,课堂上背不出书他爱打我们,昨天讲的课,我们想不起来他也打”。

“他还会罚站,我们答不出来的课,他就罚我们到课堂外头站着听课,夫子,求求你了,你回来教我们吧”。

孩子们突然说这话出来,村民们都呆了似的,再看孩子们一个个红着眼眶盯着崔南观看,村民的心里更像是拧了一把。

有个婶子看自家儿子站在崔南观身边落泪,她心的疼上前拉过孩子就问:“小武,这些事,你怎么不跟我和你爹说”。

“我说过了”小武一看见他娘,眼泪掉得更凶:“我前几天就说了,可你们都说是我贪玩,涂夫子才打我的,你们不管的”。

小武一句不管,像刀一样,当即就戳得他娘眼眶发红。

站在小武身边的孩子要小两岁,他紧紧拉着崔南观的袖子,也是满脸委屈:“涂夫子很凶,他不止爱骂人,他还爱让我们相互打手心,夫子你看”他把手伸给崔南观看:“今天早上,涂夫子让我背孝诫,我背不出来,他就让刘晓曦打我手心,打不响,他就打刘晓曦手心”。

他的手心红彤彤的还有些肿,子房看着低头给他吹了吹。

崔南观也拧起了眉,轻轻拉住孩子的手。

崔严大怒,直接一把将涂秀才拧了起来:“你简直岂有此理!他们都还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孝诫那么长!你让他一个孩子如何一下子背得出来!!!”。

涂秀才狡辩:“你懂什么!这些孩子玩心太大!他们都撒野惯了,不用点心如何能学得成!他们之前都散漫不思上进,没有我好好管理一番他们哪里能懂得那么多!”。

崔严恨恨:“你这是拔苗助长!是在害这些孩子!”。

村民们一听顿时大怒,婶子们甚至忍不住找了自己家的孩子抱住,问他们有没有被打。

孩子们原先还只是眼眶红红,被爹娘这么一问,顿时更加伤心,年纪小些的忍不住直接哇一声就哭了,一个孩子哭了,周围的孩子受了感染也跟着哭,整个场面顿时似乎有些失控了似的。

这事来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又适逢午后,不少村民都在田里做活,有人过去一喊,顿时就响应一片,几乎所有人直接丢了锄头就急忙奔来。

学堂门外,全是孩子抱着娘亲哭泣的声音。一个个大人孩子都眼眶发红一脸的泪,村长跟着大家赶来一看这个情况顿时心里就只有两字。

坏了。

涂秀才看这情况,心里也虚了几分,他挣扎着想甩开崔严的手:“你放手!你这样简直有辱斯文!你有辱斯文!快放手!”。

崔严气得直想打他。

“小严,松手”崔南观突然开口。

崔严看崔南观一眼,将涂秀才狠狠砸了出去。

崔南观扭头,眸光凉凉的盯着涂秀才:“到不知涂夫子师承何人门下,如此管教有方?在下到是好奇得很”。

“你懂什么!”涂秀才爬起来,狠狠看着他们:“古语有云:玉不琢不成器,这些孩子,开蒙晚了不说,还一个个蠢笨至极,不严加管教如何成器!你们如此纵容溺爱孩子,他们要到何时才能成器!在镇上,像张小武这么大的孩子都去考童生了,可他呢!他居然才学过三字经跟道庸,连论语都还不知道!如此散漫蠢笨至极更需要严厉以待的!”。

“哦?”崔南观淡淡的说:“那我倒是不知,这唔思于伏,捻于渡,十月一生答恩谢不尽之意,论三川河载,九天难回之恩,而勿人非,是出于何处了?”。

涂秀才刚要作答,却突然卡壳了。

张小武看他一眼,直接回道:“这句出自道庸第三十八章,恩泉篇”。

崔南观看又问:“那不知涂夫子可知这是何意?”。

涂夫子被崔南观这一震,震得脑子堵塞一下想不起来。

张小武又说:“这句意指母恩,说是母亲辛苦孕育我们,虽然只有十月,却是我们无法偿还的恩情,更别说还有教养我们,就像山川河流也是来天上雨露所汇,没有雨露山川河流都将枯竭,而我们,纵然我们无法回报,也要感恩母亲生孕我们的辛苦,要谨记心里才不枉为人”。

子房吃惊的看着张小武:“你好厉害啊”

张小武当即就脸红了:“这个还是以前夫子教的,夫子教的仔细,我都记下了”他说的夫子,自然是崔南观。

涂秀才还在脑堵塞。

崔严冷笑:“连个孩子张口便能回答的问题,涂夫子,你却搭不出来,看来,你有些枉为人师啊”?

张小武他娘当场就发飙了:“你算个什么劳什子的夫子!连我儿子都知道的东西,你居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秀才!”。

“就是!你还这么折腾孩子!让他们相互打手心!你安得什么心!”。

婶子们怒气高涨,刚赶来的众人在这空挡也明白过来,顿时一个个怒得险些要冲了上去。

涂秀才被吓得大叫直喊村长。村长躲不过去,不得已出来救场:“大家冷静些,大家都冷静些,这打死了他,可是要坐牢吃官司的啊,大家冷静一些!”。

王大婶挤开众人,劈头盖脸就把村长骂了一顿:“村长!不是我说!你看看你!你找得这是什么夫子!一个月要我们交五十文钱不说,可他居然还这么对孩子们!我家狗娃今年也就才六岁大一点,都被他给吓成什么样!既然打死他要吃官司,那就按照我们村规来处置!把他沉塘了”。

众人一听,立马符合着要把涂秀才沉塘。

涂秀才吓得哆嗦,直往村长身后躲还喊着让村长救他。

孩子本来就是村民的希望,更是家里的宝贝,现在都受了这样的委屈,却不跟爹娘说而是抓着崔南观告状,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心疼不愤怒,村长喊了半天才总算让大家安静一点,他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村长我也难辞其咎,可是大家想想,要真把涂秀才沉塘了,那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村子教孩子们读书?这不是断了孩子们以后的出路吗?”。

村长话音才落,张小武就喊了起来:“我们只要崔夫子教,不要其他人!”。

村长头大。

子房也跟着点头:“对!南瓜教得好!他会讲故事”。

崔南观听得一笑。

子房又说:“他会说冰上钓鱼的故事,会说狼和狐狸的故事,还有奶奶跟娘娘搬家故事的,他还会说好多好故事!”

被王大婶抱住狗娃纠正子房:“那是卧冰求鲤,和焉知非狐,还有孟母三迁的故事”。

子房急忙点头:“对对对,南瓜故事说的可好了!”。

村长更加头疼。

村民们发起狠来,又团结一致的时候,连他都头疼。

张小武的话像是提醒了孩子们,大家纷纷朝崔南观跑进,围拢在他身边喊着:“夫子,你来教我们上课吧”。

“夫子,你来教我们吧”。

孩子们一声一声的喊着,让崔南观心里很是触动,他一个个看过去。这里的孩子最大的也就九岁,最小的只有六岁半的狗娃,全都眼眶发红,目光祈求而又担忧的全都看着他。

村民们也盯着他看却不敢说话,连村长也没脸去开这个口。

当初村长去找涂秀才回来,可完全没有跟崔南观说过一句。

而现在,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崔南观。

王大婶是个实在人,她第一个站出来说:“崔夫子,孩子们都这么说了,婶子我也求你了,你回来继续教孩子们吧,之前涂秀才答应来上课的时候,我们每家都交了六十文钱,现在当婶子的求你了,我再出二十文钱一共八十文钱求你来给孩子们上课吧!”。

子房在旁边听着,他眼珠转转,板着手指数了数,突然他哇了一声:“南瓜,你要发大财了啊!”。

崔南观对着他轻轻一笑,这才看向王大婶:“婶子的钱,我不会收的”。

王大婶心里一痛,有些焦急,连狗娃都忍不住问:“夫子,你不要我们了吗?”

崔南观看向狗娃,又看看其他一脸失落甚至开始抹泪的孩子,道:“我如今身子还不大好,暂时教不了你们,半个月吧,半个月后,我再来教你们,可好?”。

孩子们一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都朝崔南观身边围拢过去,张小武年纪大些,还知道问:“那夫子,我们这半个月里不上课要做什么呢?”。

崔南观摸摸他的头:“便当做课堂放假,都回去好好休息”。

孩子们当下更加欢乐。

他们受了涂秀才之前那样的对待,是该回家休息休息,要不然都被吓着了,以后只怕是不愿意学习了。

子房看着孩子们乐,他也跟着乐:“那我以后也可以来听故事了,对啦!下次我还可以把蛋蛋带过来一起听!”。

崔南观扭头看他,忍不住与他碰了头,子房一愣,眨眨眼又碰了回去。

崔南观答应再教孩子们了,但是对于涂秀才这里,村里的汉子们却不答应,不知是谁吼了一声要打死涂秀才,众人怒火再次被点燃起来,一窝蜂的全朝村长身后拥了过去,险些连村长一起打了。

婶子们担心会吓到孩子,都各自紧紧抱着自己家的孩子,汉子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追着涂秀才一路打出了村口才作罢。

涂秀才被赶走了,孩子们放假了,学堂里此时安静异常,崔严站在外头他看着远处,神思远飘,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学堂的院子里,栽种着一颗大桃树。只是花期过了,桃树现在满是绿色茵茵,篱笆旁却栽种着好些盆景品种的桃花,红的,粉的,围着篱笆种了一圈。阳光暖暖洒下来,映照得那些花朵煞是好看。

子房站在学堂的门前,他歪着头,盯着崔南观看也不说话。

崔南观脸色有些微白,他坐在石椅上,朝子房伸了手将子房拉住,子房眨眨眼,也就朝他身边身边:“南瓜,你是不是病了?被虫吃了?”。

崔南观点头:“是啊,这几天病了,所以村长才另外找了涂秀才来给孩子们上课”。

“病了,好可怜的,还要吃药,可苦了!”。

“苦口良药”崔南观道:“只有药是苦的,才能治病,身体才会好”。

“知道,可我还是不想喝,苦!太苦!”。

崔南观盯着他看,心里迟疑着,不知该不该问。

子房突然表情一变,他紧紧抓住崔南观:“南瓜!我跟你说哦!村子里!村子里有老巫婆!好坏好坏的老巫婆!!”。

崔南观听的心里猛然一颤,他将子房拉倒怀里,迟疑着才将他轻轻抱住:“你当时……可被吓坏了?”。

“没有……”子房闷了一会,才承认:“是有点怕,好多棍子在打我,老巫婆让人打我,好痛”他抓着崔南观的手往自己身上按:“这里痛,这里也痛,还有这里”他按着自己肚子:“当时……蛋蛋好像在里面”。

崔南观呼吸一紧,眼眶瞬间就有些发红:“你说……蛋蛋……当时……在这里?”。

子房歪歪头,一脸迷茫:“好像是吧,不知道了,反正我当时可痛了!我就抱着他,这样他们就打不到了,你说我聪明不聪明?”。

崔南观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用力一把,将子房紧紧抱住。

“南瓜……南瓜你怎么了?”子房一脸迷茫,却挣不开。

崔南观将子房紧紧抱着,他埋在子房怀里,泪如雨下……

所有的话,瞬间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张子房谁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他却只记得崔老夫人,只记得当初被崔老夫人赶走的样子……

“子房……子房……”崔南观低低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房愣愣的,还回应着他:“我在呢,我在呢”他拍着崔南观的后背:“南瓜,不哭,南瓜不哭,我在这呢”。

子房的回应,让崔南观连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学堂外头,崔严远远看着他们,他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

子房被崔南观抱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又听着崔南观压抑的哭声,子房就干脆不动,只是仰头看着远处,口里低低的哼起了小调,他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崔南观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好一会,崔南观才松开子房,他看着子房,有些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倒是子房眨巴着双眼,看他眼眶红红的,突然说了一声:“南瓜变成南瓜兔了”。

崔南观一怔,一直紧紧绷着的心口,似乎才松了几分。

子房忙伸手给他擦眼:“南瓜兔会被人捡回去煮了的,不能哭,要坚强!来!笑一个!”他伸手去捏崔南观的脸颊。

崔南观顺势抓住子房的手,递到唇边吻了一下,子房一惊,刚要收手,崔南观直接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唔……”子房一惊,瞪大眼看着崔南观。

崔南观将他扣着,却也不敢太过用力,他担心会吓到子房,只是轻轻的舔着子房的唇瓣。

子房眨眨眼,被他舔的唇痒痒,子房自己忍不住自己也舔了一下,却刚好与崔南观的舌碰上,子房舌尖一麻,他刚想躲,崔南观直接将他堵死,追进他的口中翻搅着。

“唔嗯……”子房忍不住哼了一下,他整个几乎都是被崔南观圈着的,他觉得自己说不了话,出不了气,口中翻搅的感觉好像想是要把自己给吞了一下,这个想法让子房有些恐惧,可是……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是……挺舒服的,这样一想,子房又有些脸红。

崔南观放开他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子房更是直接靠着他大口呼吸,好像很累的样子似的,两人且都没有说话,倒是子房在缓过来后,仰头看他。

“南瓜……”。

“嗯?”崔南观心里紧张,他怕……

“你变成苦瓜了,你嘴里好苦”。

崔南观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

子房把他推开,擦擦嘴:“我不喜欢吃苦瓜!”。

崔南观道:“那我下次不吃药了,这样就不苦了”。

子房没搭,他盯着崔南观看,好一会,才说:“我回去后,我也跟蛋蛋这么玩,蛋蛋一定喜欢!”。

崔南观忙道:“不行,这不能与蛋蛋玩”。

“为什么?”子房抓头笑笑:“我觉得这廷好玩的”。

崔南观胸闷,他说:“蛋蛋太小了,不能玩”。

子房眨眨眼:“那我跟小谢玩”。

“也不行!”崔南观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之前的鸳鸯澡!

子房迷糊:“为什么小谢也不行?小谢很大的!”。

“小谢是外人!”崔南观咬牙。

子房拧眉:“小谢不是外人!他是小谢!”。

“小谢是大夫,大夫身上都有药,苦的,比苦瓜还苦”崔南观冷静的抹黑谢雯。

子房一怔,似乎反应过来:“对哦,小谢家里全都是药,最苦的就是他”。

崔南观暗暗呼了口气。

子房一笑,突然说:“那我跟阿酷玩!”。

崔南观心口再中一箭。

子房笑嘻嘻的说:“阿酷是我弟弟,他没药味,他不苦,我跟他玩,他一定也会觉得好玩的!”。

崔南观——卒。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盖世双谐终末忍界奸夫是皇帝你老婆掉了玄尘道途我只有两千五百岁反叛的大魔王绝对一番
相邻小说
灵契灵鬼在线盘丝洞中的贾宝玉重生之我真不是男神历史世界唯一魔法师求求你退婚吧傻妻,你马甲掉了农夫虎吼[综英美]一个天才的恋爱学报告在女尊世界当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