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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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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合金压铸部,开机的阿森看到林之乎笑着招手:“林姐。”林之乎笑着过去。阿森:“知道你今天晚上值班。”林之乎看了一眼,问:“机器运转还正常吧?”阿森:“正常,有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吧。”林之乎:“知道你经验丰富,但还是要心一。”阿森:“这句话听你过无数次了。”林之乎不屑:“不是担心你没记性吗?”阿森低头笑了笑,:“上面盘丝洞十大美女轮流过来值班,其中你最好沟通了,然后就是唐,整天笑眯眯的,一团和气,看着就舒服,江曼也还不错,性格挺开朗的,其他的就趾高气扬了,好一的是懒得搭理我们,坏一的更是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林之乎:“所以你们以后记得对我好一。”阿森:“我们一直都对你很好啊,你们盘丝洞的啊,一个个拽得厉害,看不起我们车间的。”林之乎:“没有了,她们平时跟你们接触比较少,不熟而已。”阿森:“那是一个方面,其实主要是她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心,见我们穿着统一的蓝工作服就讨厌。”林之乎故意笑了笑,:“你太敏感了。”阿森皱眉:“你就别帮她们好话了。”林之乎:“好了,不跟你了,去那边看看,好好工作。”

去那边,韩组长笑着招呼:“林姐,今天晚上你值班啊?”林之乎笑:“是啊。”韩组长笑:“对了,上次跟你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林之乎装糊涂:“什么事情?”韩组长:“跟你介绍男朋友的事情啊。”林之乎:“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韩组长:“那个男孩子真的很不错,考虑一下嘛,你反正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是真的为了你着想,上面办公室全部都是女孩子,你平时工作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交男朋友。”林之乎诚恳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问题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谈恋爱,还没有做好那个思想准备。”韩组长莫名其妙的:“谈恋爱要做思想准备吗?”林之乎想了想,:“换一种法吧,我比较享受现在的单身生活。不跟你了,去隔壁了,一时之内要巡视完,还要填写记录表。”韩组长:“好,你再考虑一下了。”林之乎:“好,再考虑一下,谢谢你的好意。”完之后落荒而逃,她最怕讨论这个话题了,她其实挺感谢韩组长的好意的,但无奈一直以来都打心底抗拒相亲,所以只好一推再推了,缘分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的,明天刘成畅过来报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赞叹的那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最后到包装部,包装部是整个生产车间人气最旺的一个部门了,男孩,女孩扎堆,上面灯光明亮,下面地板干净,四周纸箱、彩盒等各种物料堆放得整整齐齐。这是邓姐的规定,车间里面一定要干净整洁,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包装部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包装台,一部分是样板室。样板室是隔的一间,面积不大,但里面各种设施非常齐全。唐是生产文员,但同时也兼做样板,因为她手非常巧,做样板的技术十分高超。

林之乎先在外面包装台巡视了一下,跟王组长寒暄了几句,然后进去里面样板室找唐聊天。唐没有在做样板,而是在指导几个员工做,这几个员工都是从外面包装台上临时调进来的,都是技术比较高超的。唐抬头看到林之乎笑了笑,:“知道你今天晚上值班一定会过来看我。”林之乎笑:“这批样板挺漂亮的。”唐:“还行吧,其中有两款是韩菲霏要的,其余几款是邓姐要的。”林之乎:“现在有样板打,意味着以后有大单做。”唐:“所以现在生产很忙啊,刚你肯定去生产办公室安慰过周主管了。”林之乎:“是啊,但我想在我安慰他之前,你已经先安慰过他了。”唐:“但我安慰的效果肯定没有你好。”林之乎看了她一眼,:“这个不用比较吧?”唐:“要比较,你安慰的效果本来就比我好。”林之乎无奈:“你的好胜心要不要这么强?”唐纠正:“这不是好胜心,学一个人的长处总没有错吧?”林之乎:“错是没有错,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很辛苦。”唐淡淡:“不辛苦。”

林之乎认真:“其实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有你的态度,我有我的态度,两种不同的态度有两种不同的效果。你没必要学我那样,因为与你自身的气质不符,那些油腔滑调的话从你嘴里出来,大家听了会感到很奇怪的。同样的,如果我模仿你那种语言风格,也就不是我了,失了我的本性。”唐默不作声,半天:“你的也有道理。”林之乎:“就是了,所以你别那么在意,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学习榜样。”唐:“某些方面是。”林之乎:“那么你也是我的学习榜样。”唐:“但你不会学我的。”林之乎接口:“因为我对自己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对了,今天晚上大概几钟下班?”唐:“十钟吧。”林之乎:“辛苦了,邓姐提高了工人的工资待遇,以后辛晓芬招人会容易一些,到时你就不用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很晚了。”唐:“那我们不是也要加工资了?”林之乎:“是啊。”唐微微笑了笑,:“加工资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林之乎笑:“是啊,不打扰你工作了,走了。”唐头:“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林之乎的聪明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什么都看出来了,而且话得很圆,是一个不容觑的对手。

经过生产办公室的时候,看周主管不在里面,林之乎于是上去办公室,准备填写了记录表就下班。唐这个人的心真是太深了,探不到底。

上去办公室,韩菲霏意外在位子上。林之乎吃惊:“你怎么在这里?”韩菲霏:“过来有事情,已经弄好了,正准备下班。”林之乎:“等我一下吧,我填写了记录表就下班的。”韩菲霏:“好。”

一会林之乎填写完记录表,两个人一起下班回宿舍。路上韩菲霏不解:“你这个人挺好相处的,怎么就跟莫莉合不来呢?”林之乎看了她一眼,:“纠正一下,不是我跟她合不来,而是她跟我合不来。对了,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她告诉我,我可以改啊,她是总经理助理,邓姐的亲信,我巴结她都来不及呢!”韩菲霏忍不住好笑,:“你这种人怎么会巴结人呢?”林之乎笑:“有时候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非常对不起她的事情?”韩菲霏摇头笑了笑,一句话不。林之乎:“算了,知道你跟她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不想在我面前她的坏话。放心了,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韩菲霏:“还是你善解人意。”林之乎:“得,这种好词就别用在我身上了,也不怕糟蹋了的。”韩菲霏:“没糟蹋,你受得起。唉!真是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念的经,你别莫莉,像阿敏,我同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我自以为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放心了,我也不会问你的,理由跟刚才一样。”林之乎皱眉:“不提这些事情了,提起就心烦。”

韩菲霏:“那换个话题吧,明天办公室里就有阳刚之气了。”林之乎:“心蠢蠢欲动了是不是?”韩菲霏老实:“有一,你的心有没有动呢?”林之乎:“昨天下午不巧在车间耗了太长时间,所以都没见到那个刘成畅,心怎么动?乱动啊?”韩菲霏:“明天见到了就动了,”林之乎:“心动但不一定会行动,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姿色哪是你们众位美女的对手啊?”韩菲霏:“也许那个刘成畅看重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呢。”林之乎:“内在也不行啊,你们众位美女有的可爱,有的端庄,有的知性,我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韩菲霏问:“那我有什么?”林之乎一本正经的:“你有信心啊!”韩菲霏:“办公室里又有谁没有信心?”林之乎:“那倒也是,都挺有信心的,所以我已经做好看戏的准备了。”韩菲霏:“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林之乎:“别冤枉我,我可没有那个志向,太宏伟了。俗话‘乱世出英雄’,我既不想当英雄,就不会希望天下大乱。”韩菲霏:“人人都想当英雄,你为什么不想当?”林之乎:“人各有志嘛,因为我想当美女,英雄解救的对象。”韩菲霏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已经是美女了。”林之乎:“我如果是美女,那你们就是仙女了,。”韩菲霏开心笑了笑。林之乎假装无奈:“我怎么应聘到一家公司上班,办公室全部都是美女?我本来长得还可以的,但跟你们比起来就有逊色了。”韩菲霏:“你别比啊?”林之乎:“不比哪有美女啊?你莫莉不是因为我长得有拉平均分,所以歧视我,对我没有好感吧?”

韩菲霏憋着笑:“不知道,也许吧,她那个人挺在意长相的。”林之乎故意皱眉:“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生来就这样,你我要不要去韩国整容讨好莫莉?”韩菲霏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个人真是太搞笑了。”林之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韩菲霏:“对了,跟你讨论一很私人的话题,你觉得唐那个人怎么样?”林之乎好奇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想到讨论她?”韩菲霏:“因为我发现自己虽然跟她共处一室,每天朝夕相处,但却并不大了解她。”林之乎无奈叹了一口气,:“上面办公室看似风平浪静,其乐融融,但其实里面暗潮涌动,勾心斗角,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挺复杂的,明天再来一个刘成畅,估计到时形势会更复杂,以后得心谨慎一了,别给人算计了都还不知道。”韩菲霏看了她一眼,:“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这么聪明,谁算计得到你啊?”林之乎淡淡:“那可不一定。”韩菲霏:“你就别谦虚了,像莫莉那样总经理助理,邓姐的亲信都算计不到你,办公室谁还算计得到你?”林之乎认真:“莫莉算计得到我的可能性的确不大,因为她欠缺了一聪明,如果换了是你,坐她的那个位子,有心算计我一定可以算计得到我。”韩菲霏笑:“你这是夸我比她聪明吗?”林之乎笑:“你本来就比她聪明,她完全是胜在资历上,但你就是真的胜在实力上。”韩菲霏笑:“你话永远都这么好听。”

回宿舍,林之乎先冲凉,冲了凉之后回房间,看阿敏正躺在床上看书,问:“怎么不玩电脑了?”阿敏:“没什么好玩的,还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看一会书吧。”林之乎:“今天晚上早睡觉了,养足精神,明天帅哥驾到才能保持最佳状态。”阿敏:“看一会就睡觉了。今天一早在办公室江曼挺疯狂的。”林之乎知道她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淡淡:“那些话总是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的。”阿敏若有所思的:“这倒是事实,不过我觉得江曼当时那个样子挺可笑的。”林之乎头也不抬的:“得,她帮了你们,你们却这么评价她,真是亏。”阿敏不在意:“我的都是事实。”林之乎:“怎么呢?每个人都扮演着每个人的角色,像你,就是扮演高贵的,像江曼,就是扮演疯狂的,像薇薇,就是扮演可爱的。”阿敏:“那你呢?你扮演什么角色?”林之乎一本正经的:“想一下,我好像扮演欠揍的。”阿敏哈哈大笑,把书蒙在脸上,然后放下来:“你贬低自己还真是不客气。”林之乎:“不是我贬低自己,而是你们贬低我,之前经常我欠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欠谁的揍?其实我很乐意奉还的。”阿敏笑:“你就别搞笑了。”

隔壁房间,江曼躺在床上笑着看着苏菲:“明天一早上班就可以看到那个刘成畅了,真是想着就兴奋。”苏菲:“你别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江曼:“有那个可能。”苏菲摇头:“太夸张了。”江曼:“不夸张不足以体现我对刘成畅的深情。”苏菲皱眉:“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今天一早在办公室的行为也挺夸张的。”江曼吃惊:“有吗?我怎么没觉得?”苏菲看了她一眼,:“你当然没觉得,你要是觉得就不会表现得那么夸张了。”江曼疑惑:“我没做什么啊?”苏菲:“你问辛晓芬问得那么直接坦白,办公室的人都吃惊,还好笑。”江曼:“我那算什么直接坦白?”苏菲无奈摇头:“算了,跟你简直没有办法交流。”江曼不屑看了她一眼,:“你们这些人就是太保守了,也虚伪,明明很想探听刘成畅的消息,却一个个装得好像贞洁圣女一样。我就不一样,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苏菲:“好,我们保守,我们虚伪,就你一个人开明,真诚。”

江曼皱眉:“本来就是。”看着天花板。苏菲淡淡:“我纯粹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低调一。”江曼回头看着她:“你意思我那样高调了?”苏菲了头,:“嗯。”江曼默不作声,感觉挺不解的,她至今也不认为她一早那样有什么不妥,很正常啊,她们都没有什么,就苏菲一个人了。也难怪,整个办公室大概就只有她最保守了。现实真是奇妙,她一个思想开明的人偏偏跟一个思想保守的人住在一起,两个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真不知道怎么合得来的?苏菲:“算了,这个意见我不止给你提过一次,但你从来就没有整改过,听到了跟没听到一样,你的耳朵根本对那句话过敏。”江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想改,但问题是改不了啊?就好像你改不了保守一样。”苏菲:“你这么,我哪天一定改一下给你瞧瞧。”江曼笑:“你改了,我就改。”苏菲:“好,一言为定。早睡觉了,别明天一早起床有黑眼圈,那样见帅哥可不好。”江曼:“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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