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这可是礼数问题,又怎么能荒废了,没得别人还不得笑话皇家公主不懂礼数。”
“罢了,罢了,今儿个哀家说不过你。”
随即太后又命人在她旁边添了个位置,昭元公主自是优雅的坐下,与太后聊了起来。
太后看到昭元公主不大吃桌上的食物,于是夹了块玫瑰糕到她碗中,道:“昭元,今儿个的玫瑰糕不错,哀家记得你极爱吃,要不要尝尝?”太后没有女儿,对于先皇的女儿却不大宠爱,惟独这个公主身上有她们薄家的血脉,自是对她有别于别个公主。
昭元公主自是小心翼翼的夹起玫瑰糕,刚想吃进嘴里,一时间袖子往手腕处滑了下来,露出了红紫的手腕,察觉到自己的手腕露了出来,于是忙放下玫瑰糕,把袖子放下来,意欲遮盖起来。
可是这个动作却被与荣贵妃谈话回过头来的皇帝瞧到了,只见他沉下了眼眸,看着昭元公主那带点慌张的动作,有点阴沉道:“昭元,你的手腕怎么了?”
其实不但皇帝瞧见了,一旁的太后又怎么会看不到呢?于是也沉着声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不要瞒皇祖母。”
陈国权力顶峰的两人都发话了,昭元公主不知如何回答,把求救的眼神抛向了母亲,皇后自是接收到了,她自然是希望好好教训驸马一顿,可是那是小两口的事,如果皇上知道了,就不再是家事如此简单。
皇后带笑道:“没什么事,是前些日子这丫头粗心了,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又怕我们担心,自是小心遮掩着。”
“对,对,母后还说我太过粗心呢。”昭元公主自是接口道。
热水烫到?这样粗略的说词亏她想得出来,皇帝朝皇后凉凉的一瞥,皇后自是心惊得快要跳了出来,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太后道:“依哀家看不像是开水烫到,昭元,是怎么回事?是驸马干的吗?”虽已是老年,可太后的眼光狠辣,这么一个小小的借口休想瞒到她?
皇帝自是面色不善的朝身后的高其义喊道:“传大理寺卿与昭元公主的驸马晋见。”
一听说要传驸马,昭元公主就不免心惊了起来,看来这事真要闹大了。
大理寺卿罗靖通一听到皇上传他到前面去,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从刚刚看到昭元公主前往太后那席去时,自己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了,惟恐她朝皇帝告状。唉,如果早知道今天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当初说什么也决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尚公主了,都怪自己老糊涂了。
而另一边的驸马罗天却是面色如常的随太监朝前走去。哼,说什么不会告状,现在看来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他们罗家灭族,就只有爷爷才会信那个女人的话。思绪不由得又飘回了昨晚。
昨晚本来他是不想与那个女人争吵的,可是那个女人却骂他的儿子是孽种,他气不过冷笑的回了她一句:“你就和你娘一样颠狂善嫉。”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一掌打到了他的脸上,道:“不许你批评我母后。”
他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又再嘲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不可理喻,难怪皇上不宠爱你娘。”
“住口,你给我住口,就算你是我昭元公主的驸马,也没有资格去腹诽当今皇后。”昭元公主怒吼道。
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你就算堵住了我的口,也堵不了天下悠悠众人的口,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形同冷宫,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
“你!”昭元公主另一只手又扬了起来,意欲再打他的脸,他反应快的捉住了她的另一个手腕,冷笑道:“说不过我,所以又想甩我的脸,你这样哪有一个做妻子的样子,简直就是泼妇。这就是浣花阁的教育?”
“我没有,那个贱女人和贱种就有了吗?”昭元公主不顾自己的手腕被他捉住,也冷下了脸来道。
一听到这个女人骂自己的儿子是贱种,他就更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气得青筋都突了出来:“我的儿子不是贱种,你才是贱妇,是你硬要赖上我的。”
一看到他生气,昭元公主顾不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又再度开口道:“我硬要赖上你?这可是全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是你们罗家硬要个公主媳妇,不然,你以为如果我婚前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人,你以为我还会选择嫁给你吗?是你们罗家死不要脸。”
“皇甫子芫,住口!”现在换他喊她住口了。
昭元公主更是笑得开怀道:“现在要我住口,你打错了算盘,一切都是你们罗家的错,现在要推到我的头上。我母后再不济,她还是中宫之主,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罗家还不够格去讽刺她。”她容不得人去讽刺她的母亲。
“你!”他甩开了捏住她手腕的手,失去理智的意欲扬起手打她一耳光。
“住手!”一老者的声音拦住了他,是爷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昭元公主不顾手腕的疼,泪眼含花的望向已是三朝元老的大理寺卿。定是那些下人看到事情不到,就去把大理寺卿搬来了。
罗靖通把孙子的手从半空中拉下来,沉着脸色的朝昭元公主跪了下来,道:“老臣教孙无方,请公主责罚。”
“爷爷!”罗天面色难堪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都别说了,这都是你的错。公主?”罗靖通又一次朝昭元公主问道。
昭元公主那被他的动作震住了的心神俱回了来,也哭着上前扶起老人家道:“爷爷,快起来吧,孙媳妇怎禁得你老人家的一跪。”
“公主,今儿个的事都是我这孙儿的不是,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只想家宅平安,公主,此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罗靖通硬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如果公主把状告到皇帝那儿,他们一家真吃不了兜着走了。昭元公主是好,知书达礼,性情温和,都是自己的孙子,硬是惹怒了她,就是泥人也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一个皇族公主?现在只有求她看在他的老脸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