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度过,没过多久,外面天气就放睛了,下午来给皇子授课的是目前在京中休养的程将军程鼎,由他来给皇子上军事课。他是一个两鬓都有些斑白的四五十岁的人,可是身板硬朗,看起来非常的有精神。陈国边界的将领都是几年轮留一次,被替换下来的人就会留守京城,护卫京城的安全。
程鼎出身书香世家,当他要说去当兵为国捐躯的时候,曾遭到父辈的大力阻挠,甚至为此不惜放下话来:“如若去当兵,那就逐出家门。”有文化的人都瞧不起那些个大老粗,偏偏自家的儿子要去当大老粗,自是不让。可是程鼎毅然的离家出走选择行伍。从小兵当起累记军功直到成为将军,到这个时候他反而成为了家族的荣耀,他的父亲不再以他为耻,反而认为他程家出了一个光宗耀祖的人物。
他也是才换守回来不久而已,在给皇子授课之前,自是拿出了一张大地图张挂在墙上,那张地图是一张国界图,在平常人那里自是不算什么一回事,可是对于军事上这样的一张绘制精良的地图无疑是行军打仗的必备之品。各国出身军界的人都知道地图的作用,对于本国的地图都是严密绘制,列为国家机密,不许外泄让别国知晓。可想而知程鼎带来的这张地图价值如何了,从他小心翼翼的对待即可知道。
他往那想皇子世子们看了一眼,刚想开始讲课,忽而在角落里看到了两个女孩,怎么会有女孩来南书房,而且还是上课的时候。看穿着应是公主,他皱了皱眉,问道:“大皇子殿下,南书房里是不许有除了皇子世子外的人来坐席的,还是请公主们回避的好。”
闻言的皇甫子皓欲让妹妹们回避一下,可是被皇甫子皎阻挡了,只见皇甫子皎脸上尽是温和儒雅之气,他笑笑的道:“程将军,她们只是在旁坐坐而已,不阻上课,而且这些军事的事公主们又不知道,不碍什么事的。”
看到皇甫子皎发话了,程鼎自是也不再坚持,他也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自是不再理会,继续讲述他的课程。
皇甫子衿对于这一张地图是初相见,可是对于地图上的疆域名称自是不陌生。春姑姑给她带回来的书中就有史书,不过对于那个被三国取代的大安王朝她有着一股子的响往。
“家中有女始为安,今朕定国号为安。”这话出自大安的开朝女皇,同时又是大兴的末代皇后之口。萧家乃大兴王朝的百年后族,从他们家族的第一位皇后显德后开始,直到大兴的灭亡,萧家都牢牢的占住了皇后之位,从中就出过两位权倾天下的太后。最后一位萧家皇后就是那位建立大安的圣德女帝。
圣德女帝一生征战不休,她不但取大兴而代之,还把当时由骁勇善战的塞外民族组成的漠国的一半疆土都夺了过来,扩大了大安的版图,以致百年内漠国都无余力挠乱大安的边境。开创了一代丰功伟业,虽是女子之身,可是即使后人有对她颇俱微词的人,可也不得不承认圣德女帝一生的功绩是不少男皇帝穷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的。这位千古第一的女皇帝却没有一位好的继承人,继承她皇位的是她与大兴皇帝所生的女儿雍成女帝,雍成女帝贪恋男色,一生男人无数,以致子女多不知其生父为谁,而且在雍成女帝突然暴亡之后,她的子女就造成了七年**,后由隆元帝消灭了其他的兄弟姐妹,自此之后萧家就不再有公主降生。圣德女帝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天下对于女子的管束越发严格。
每当读史到这里,皇甫子衿就会认为陈太祖之所以建立浣花阁,无非就是让这些靠近权力中心的公主们都被礼教束缚了,只须懂得相夫教子的女子典范即可,所以浣花阁里就连琴棋书画一类的课也只是随意上上而已,并不要求公主们对此精通,反而是女诫方面与宫廷礼仪的要求极为严历。八十多年历史的陈国并没有出过一个行为举止放荡又骄奢淫逸的公主,更别谈有干政的了,无不是浣花阁的功劳。
晚期的大安王朝政治腐败,皇帝昏庸。皇甫逍、楚闻天、上官昕都是当时的肱股之臣,政令多出自这三人之手。当时大安的末代皇后正是皇甫逍的女儿,既是外戚又手握大权,自然皇甫逍不甘于只当一介臣子,于是最后皇甫逍开始谋反,联合了楚闻天与上官昕对大安皇帝开始逼宫,可怜的大安末代皇帝就被逼得为了只求活着愿把皇位自愿禅让于皇甫逍。可惜皇甫逍开心得太早了,楚闻天与上官昕也是狼子野心,他们私底下已做好了准备,于是八十多年前在大安的版图内暴发了一次大混战,皇甫逍与楚闻天实力相当自是瓜分了大半的国土。而上官昕自知实力不如他们,早就占好了江南一块地方作为他的领土,因为那两个大势力之间彼此争斗不休自是谁也侵占不了由上官昕建立的离国。而离国为了在夹缝中更好的生存只有向两国都进贡。
楚闻天建立了齐国,而皇甫逍就建立了陈国,两国之间直到现在仍然混战不已,论国土面积齐国更大,可是齐国常年还受一直留存至今的漠国骚扰,他的边界刚好与漠国相邻,而且又是一马平川,自是每当漠国水草不盛的季节,他就要入侵齐国去抢粮食与美人。以致于齐国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吞并陈国与离国。
陈国虽也与漠国有边界,可是他们之间却有一座天然屏障雪泠山,雪泠山坐落在北面,终年积雪,常人无法攀跃过去,漠国就算想来陈国抢劫也是困难。但陈国无论军事还是财政上都没有齐国强大,也就谈不上吞并其他两国。昔年陈太祖临终时曾遗憾于他一生就错信了这两人,以致于大好河山都无法一统,只能天下三分,这点他实不如圣德女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