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祺,难过就哭出来吧。”她不喜欢他此刻的笑容。
“不,我不难过,我还有你。”他紧紧的拥着她。
她却笑着趴在他的怀里,“正确的说是我们还拥有彼此。对了,明儿个是威远候的嫡子满月,我们也去庆贺一番吧。”提起来,这威远候夫人都三十好几近四十岁了才生下这么一个儿子,可把威远候喜得现在逢人就笑。
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正在两人浓情密意的时候,杏儿的声音响起:“太主,司徒宰相求见。”
段玉祺一听司徒风扬来了,脸就黑了。她一见就笑了,然后朝门外的杏儿道:“本宫现在有事要处理,司徒宰相明儿再来。”
司徒风扬紧握着拳头,她肯定是和段玉祺在一起。忽而自嘲一笑,如果当初他没有利用她,而是真心想娶她,会不会今日他们已是夫妻?
现在当他爱上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段玉祺,爱情总是擦肩而过。他惟有掩下自己的妒忌,黯然转身离去,踏入夜色之中。
正隆十二年,昭阳太主亲征齐国,暗中发兵攻打漠国,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年,最终令漠国把吞并下来的齐国疆土拱手让给了陈国
正隆十五年,昭阳太主还政于年十七岁的正隆帝,至此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由于长年的征战,昭阳太主身染恶疾,病重之时重回幼年时居住的冷情阁,看着那厢菜圃,令她回忆了生命中很美好的时光,看着手中的信件,说是哥哥与佩儿两人现在都过得很好。
而她这一生也没有遗憾,手又展开了另一封信,玉祺在信上说,他很快就到达泛京了,而可以医治她的药也带了回来,要她一定要活着等他回来。
这个男人啊,一生为她做了很多事,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她,一想起她说要亲征时,他第一次对她生气,可是最后还是妥协了,想起那一幕,微笑浮在嘴角。
微风拂过,信纸飘然落下,随风轻轻的飘舞。而榻上的人儿却嘴角含笑,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的身上。
“太主睡着了吗?”刚踏进冷情阁的何太后道。
正端着糕点进来的白芷行了一个礼,笑道:“太主让我们不要去打挠她,太后娘娘要不先到殿里坐坐。”
“也好。”何太后笑着道。双眼又看了看远处贵妃榻上的人影,如果当年没有遇上她,她今天可能会是平常人家的妻子抑惑早已饿死街头。
可是她却不后悔遇上她。
正史载:正隆十七年,昭阳太主薨逝,年三十六岁。帝痛哭,罢朝三天,亲送太主安葬于昭陵。
有史家评定昭阳太主平定三国,功德可媲美昔日大安王朝的圣德女帝;但也史家认为昭阳太主一生穷兵渎武,功过参半。
当段玉祺走进这座昭陵的时候,她已安然的躺在了冰棺当中,最终,她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来。
伸手进冰棺当中,抚摸她的脸,冰冰的,她好像只是沉睡了而已,就像他每次回到她的身边,她都会一脸笑意的道:“你回来了。”可是这次,她的笑容不在。
他没有哭,就像当初出发为她寻药之时,她说的那样,玉祺,如果我死了,你也别为我哭泣。还记得当时他狠狠的吻向她没有血色的唇,道:“你要活着,等我回来。”
当时她点头答应了。
“子衿,你说谎。”他依然温柔的抚摸她的脸,手划下到她的手腕之外,那儿戴着他送给她的那只血玉手镯,轻念当日他不经意曾对她念过的诗:“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唇漾开了一抹笑,他翻身躺在冰棺里,抱着她,“我陪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