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衿儿,哥的心里很苦啊。”他发泄着内心的若闷,爱人在触手不能及之处,又辜负了另一个好姑娘,还要娶进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哥,你打起精神来,如果给父皇看到你这个样子,这太子之位就不用争了。”
“太子之位?我要那种东西来干什么?”他把书案上的物品都推倒地上。
“哥,你!”皇甫子衿以为那天他想通了,可没想到还是那样毫无长进。眼光瞄到了一旁的剑,冲过去把剑拿了下来,拨出剑抵着自己的咽喉,“哥,与其看你这个样子,衿儿还不如早死了去陪母妃,也好过他日死得更不值。”
看到妹妹的举动,他的酒意都惊没了,眼看着妹妹就要挥着剑自刎,忙上前一把夺下剑,“衿儿,你这是做什么?剑岂是你们女儿家拿来玩的。”
“哥,这会儿你清醒了没有?”她逼问着。
“不醒也给你逼醒了。”他没好气的道,把剑插回剑鞘里。
“那好好的准备迎娶新娘子。”
等到大婚那天,皇帝带着皇后与荣贵妃都来了成王府看着新人拜堂。
谢婉琪被红盖头盖住,可是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皇甫子皓面上虽笑着,可是眼底却带着哀愁。
太子一人前来参加婚礼,皇后问道:“怎么没见太子妃?”
“她身子不大舒服,怕冲撞了三弟的婚礼,所以就在东宫歇着没来。”太子温和的道。
一听到应如梅的名字,皇甫子皓本能的一颤,皇甫子衿暗地里扯了扯哥哥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扮演好新郎倌的角色。
婚宴过去之后,他徘徊在新房的附近,就是不想踏进去。
“哥,难道到这节骨眼了,你要新娘子独守空闺吗?”皇甫子衿走近。
他看了看妹妹,咬了咬牙往新房而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两个女人为今夜痛哭不已。
门“吱呀”一声,谢婉琪赶紧把红盖头盖好,内心里一阵心花怒放,他就要来了。
皇甫子衿拉了拉身上的厚衣服,隆德十七年的秋天似乎异常的寒冷,望着远处光秃秃的枝丫,秋天正是丰收的好季节,正出神间,听到月嬷嬷的禀告:“公主,段公子有信传来。”
她伸手接过,展开来看,微笑浮在唇角,没想到那个御医招供了,本以为还要花一些功夫的,端王妃果然没有怀孕,皇长孙是假的。把信随手放在了桌案上,张光远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跟踪东宫的谋士,居然能找到那个人,一想起初见那张被火烧了半边脸的人,她的心还在颤抖,那没被烧的半边脸居然如此像太子,太子的血统已无须再猜,荣贵妃居然找人冒充皇室血脉。
一想到荣贵妃,她倒果断,凤江工程出事后,赵尚书一力承担,没有牵涉到她,而她也大义灭亲,向父皇进言处死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上官嫣然,离国摄政王的私生女,居然能在陈国皇宫生存了二十多年才被人发现身份。
最后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转过身朝月嬷嬷道:“派御医前往成王府没有?”
“已派去了,采莲姑娘已被证实怀上了身孕。”月嬷嬷微笑道。
“很好,在她身边多派点人伺候,一定要确保她能顺利生产。”她笑道。如果那天张光远没来告诉她成王妃正在折磨何采莲,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哥哥与她有关系的事,比谢婉琪早一步怀上,她也就可以安心了,只是希望能生下一个男婴。
“对了,太子妃那有消息吗?”她突然想起道。
“太子妃说已经找到了,请公主放心。”
她又转头朝窗外望去,爱情果然能让人产生勇气,应姐姐为了能与哥哥在一起,居然愿意为她去寻那枚血莲玉佩。
握了握手中的拳头,她终于可以为母妃一洗冤情了。
同样的秋季,在不同人的心目中却有不同的感受。荣贵妃自德云班被大理寺抓去后,就知道大势已去了,而太子与她却因为一个齐轩而反目,没想到她亲自养了一只白眼狼,而他居然是断袖。在她发现之时,就第一时间处理了那个齐轩,谁知这却是他们关系破裂的开始。
“娘娘。”小牙子泣道。
“回去吧,趁你还没有被发现,告诉父王,嫣然有负使命。”她落寞的说着。
“郡主。”多少年了,他最后一次喊着她真正的封号。
“小牙子,难为你了,可是最终还是我过于贪心才招致今天这样的下场。”她上前扶起跪着的小牙子,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小牙子再给她磕了一个头之后,抬头望了一眼那张妩媚的脸孔,悄然离去。
她唇角带笑,今晚皇上宣召她,一切都该结束了,那个小公主误导她,让她猜错了对手,放声一笑,泪悄然划下,忽而,朝殿外喊道:“来人,给本宫更衣。”就算死,她也要带着最华丽的姿态离去。
龙吟宫。
今晚的龙吟宫格外的热闹,当荣贵妃一身华丽衣装出现的时候,毫不意外的见着很多人,甚至还有司徒宰相父子,她的亲家,心底掠过戚然,宜儿,母妃对不起你。
盈然一笑,朝皇帝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冷然的看着她,而她也只是朝上嫣然一笑,不等他让她免礼就自行站起,自己一个人独立在大殿的正中央,环视周围的人,这一刻,她不再是后宫翻云覆雨的宠妃,而是一个为家国尽忠的勇士。
她的挑衅惹怒了皇帝,“贱人,到现在你还笑得出来。”
“臣妾为什么笑不出来?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轻启朱唇道。
“你说,子皎与皇长孙是不是冒充的?”皇帝愤怒的上前逼问着她。
她眼角朝一旁的子皎与皇长孙看过去,子皎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就转开了,而那个小孩子可能还记得她,居然还朝她呀呀笑着,“臣妾又怎么会冒充皇上的血脉呢?皇上,你可别听有心之人的挑拨之言。”她上前挨近皇上吐气如兰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