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夫妇都点头称是。
皇后看了看荣贵妃怀里的皇长孙:“这就是皇长孙?过来给本宫抱抱。”本想单独过来宣章宫,半路上却遇上了皇帝,就一起结道而来了,她的心里很微妙,看到他依然会心动,但心却开始结了一层冰。姑姑曾跟她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时的自己不明白,可是失势后,侮辱、女儿的小产都让她看清了,能选的只有一样。
荣贵妃忙把孩子递给皇后:“娘娘可要当心了,这孩子重得很。”
皇后抱着孩子看了又看,抬头看了一下荣贵妃母子,笑道:“这孩子长得挺结实,可是本宫怎么觉得长得不太像太子。”
太子的心漏跳了一拍。
皇甫子衿依着她的话看了看那孩子的长相,确实不像太子,正确的说不像任何皇室成员,就连其生母也不像,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这孩子不是太子的?正思索间,听到荣贵妃道:“孩子还小,再长大兴许就像了,本宫觉得他就有点像生母。”
皇帝从皇后怀里抱起皇长孙,“每次一看到我的小乖孙,爷爷的心情就很好。”还亲自拿起桌上的糕点喂起了怀里的孩子。
皇后不禁心里一酸,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喜欢孩子,随即转头不再看,凭着女人的直觉,那孩子真的不像是太子的孩子,朝新科太子妃看了看,这女孩儿不错,“太子妃刚进东宫,还习惯吗?”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媳一切安好。”应如梅端庄的行了一礼道。
初春时节,太子派的人马开始向皇帝进言,希望能收回三大候府的兵权,皇帝只是听着未做表态,不过朝野因为这件事吵得沸沸腾腾,三大候府更加低调行事。
皇甫子衿正在佛堂静思的时候,密室的门被人悄悄的拉开了。
“我似乎打挠公主念经了。”段玉祺笑着走进来。
她站起身子,回头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身前,“我倒没有念什么经,只是在想些心事。”其实她并不是虔诚的信徒,只是那些佛经能静化人心,念着它们会让心灵有片刻的安宁。
他看着她的侧脸在烛光下闪着光辉,记得初相见时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现在的她仿佛像盛开的花朵般娇艳,不经意的一个微笑也会让人失神。
“段公子,那凤江引水工程可是有问题?”她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诚如公主所料,据得来的消息,凤江的工程在最初开始那几年确实是修建过,可是自皇上结束巡视后,就未再动工过了。”
握着的茶杯轻轻的晃动,一些茶水泄了出来,“这个工程耗费了我陈国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一个画饼而已?”她的声音带着愤怒,“那么那些每年上报工程进度的人都是被人收买的?”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应该就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交易的证据很隐晦,我旁敲侧击了很久也没有找出证据。”从怀中掏出一卷纸,递给她:“这是凤江工程的资料。”
她接过看了起来,当看到凤江工程那巨大的耗资以及不成比例的现状,就一阵火大。思索片刻后,她反而镇定下来,给他再倒了一杯热茶:“有这消息就够了,有很多事情就可以想通了,剩下的证据就一样一样的找,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倒不担心。”赵尚书、荣贵妃果然有问题,想了一下,朝段玉祺凑去,小声说了几句。
段玉祺觉得耳朵有点痒,但一听到她那耸动的消息,眉头一皱,道:“要找到这方面的证据很难。”末了,又道:“公主,恕我直言,如果她真是离国的细作,公主要揭开她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要确定她的身份这点很难做到。”
她轻茗了一口茶,“这没有关系,你只需让人在离国打探消息就可以,我只是想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已。再说,要做的还有很多。”譬如那个皇长孙,甚至是太子本人都有问题,那天皇后的话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天下没有一点也长得不像的父子与母子,太子与那皇长孙偏偏与自己的父母一点也不像。
段玉祺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我会尽力去查清楚,给你一个答案。”停了一下又说道:“你要找的千年雪莲不日就要送到了。”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寻得这么一颗千年雪莲,这个消息应该会让她高兴。果然,她脸上的笑容更盛,“这回本宫不得不说要谢谢段公子了。”
“公主还需跟在下客气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执行那个计划?”他不需要她的感谢,至于需要她的什么?他也不清楚。
“再过几天,到时还有劳段公子。”太子派的频频动作给了她很好的时机。
看了看时辰,快天亮了,“在下该走了。”
她送着他进入密道,就要离开之际,他又回头说了一句:“公主,你,要小心。”
“段公子请放心。”她微微一笑。
怕自己又迷失在她的微笑之下,他赶紧转身离开,她越来越能迷惑住他的心神。
凤仪宫。
“娘娘的气色看来很好。”靖远候夫人笑道。
“婶母过誉了,对了,叔公打算如何做?太子派的人欺人太甚。“皇后的话里透着愤怒。
“可不是嘛?候爷现在在朝中的日子不太好过,自太后殡天之后,我们家族看来也日落西山了。”靖远候夫人叹了一声,“如果娘娘当年能生个嫡子该多好。”
她的话触动了皇后的心事,不过这次不再是为了当年的遗憾,就像姑姑当年教她的那样,没有不要紧,不会找一个来当她的儿子吗?“婶母,既已是命中注定的事,过想无益。不过,今儿个夜晚,让婶母见一个人可好?”皇后的面容在那烛火下越发的诡异。
靖远候夫人心一颤,皇后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两年之前那样,仿佛带了点诡异之气,“娘娘想让妾身见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