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您倒是说话啊,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何远见黄三发呆,凑到他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三被他从思绪中拉回来,咧着嘴嗤笑了两下,摇摇头说:“现在的形式的确不乐观啊,可是我们必须坚持,不然的话,我就白来了!”
何远点点头,皱着眉头,坚定地说:“三叔,如果你能帮我报了这杀父之仇,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说完,他对着黄三深鞠一躬,表示出了无比的恭敬。
黄三看着他这幅德行,表面发笑,心里则是暗暗骂街,因为无论是谈吐还是形象,这小子总是散发出一股“小家子气”,不是个成大事的性格。
“孩子,你放心,三叔能帮的,一定帮你!”
说着,黄三伸手搀扶他站好,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
沈天涯从华沙赌场出来,走在路上,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虽说新加坡是个小地方,可是要找一两个人,那也是大海捞针啊,于是乎,他只得游荡着,丝毫没有头绪。
说起来,这小伙子可是个聪明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说话办事总能体现出无比的老练。
但是这一次他表现得很傻,因为他已经被宋一凡的恐怖实力深深折服。
他知道,在宋一凡的实力和智慧下,自己的这点花花肠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根本不敢再跟宋一凡耍心眼了,对于宋一凡吩咐的事情,他尽心尽力。
“唉……这不是难为人嘛!”
走在路上,他不禁暗自感叹,倒不是发牢骚,只是觉得这任务真的是有点难。
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要知道,这天狼帮已经被小刀会打的溃不成军,死走奔逃去了。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一定会躲在什么偏僻的地方。
想到这,他打定了注意,要去偏僻点的地方,但是哪里最偏僻呢,还得说是东西社区的交界,那地方没什么住,都是破旧厂房。
“我兼职太聪明了!”
他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乐么滋地拦了一辆出租车,朝东西社区的交界就去了。
到了那边,放眼望去都是破厂房和没人住的老楼,给了人一种很重的压迫感。
他顺着荒草漫过的一条羊场小路往里走,到了一条狭小的胡同里。
穿过胡同,就到了厂房门口,可他的脚刚迈进去,就觉得自己的后脖颈子凉嗖嗖的,刚想回头,就听到了粗鲁的声音。
“别动,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就是骆良他原本在撒尿,看到有人来了,才过来挟持。
沈天涯反应了一下,继而缓缓举起双手,颤抖地说:“我,我就是个路过的,不是什么人,您,哪位啊!”
“哼,路过的?”
骆良咧着大嘴,狠狠地说:“路过这么巧,直接过到厂子里来了!”
“哟,大哥,瞧您这话说的,这厂子又不是您家开的,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沈天涯说话的时候嬉皮笑脸的,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可偏偏骆良是个严肃的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走!”
骆良推推搡搡地把他带到了废旧车间里,这里,藏着小刀会余下的几十个人,还有黄三和他带的十名雇佣兵。
一见到是沈天涯,何远立马从地上站起,冲他笑着说:“哟,这不是天涯嘛,良哥,快松开,这是咱自己人!”
沈天涯一见何远,顿时间戏精附体,抢了两步到他跟前,仅仅攥住了他的手。
“少爷,少爷啊,我仅仅离开了一个星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我不好啊!”
一边嚎着,他就要弯腰下跪,何远自然是很客气地把他搀扶起来,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远转过身,乐么滋地给黄三介绍,说:“三叔,这位是我爸之前的打手,叫做天涯!”
沈天涯立马给黄三鞠了个躬,黄三自然是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黄三,小刀会黄三爷的名号,新加坡有谁不知道啊,虽说现在他落魄了,但江湖上还都是关于他的传说。
所以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客气一点,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黄三的方案。
黄三自然是显露出了大家风范,彬彬有礼的。
何远又凑过来,对着沈天涯一通夸赞。
“三叔,你不知道,天涯也是个修行者,非常厉害,一般人根本就打不过他!”
他说话时的表情无比夸张,一通夸赞,把沈天涯说成了孙悟空。
黄三在一旁听的很尴尬,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骆良则是开始对着沈天涯上下打量,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哪里不一样。
“那个,少爷您这么夸我,实在是让我汗颜啊!”
沈天涯假装不好意思地拱拱手,说话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惭愧。
继而他眼珠一转,又问:“少爷,老爷子的安葬了吗?”
谁承想,他这话一出,原本微笑的何远脸上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他伸手掩面,开始哽咽。
“我爸他,他的尸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被警察局给收走了吧!”
说着,他哭了起来,哭的还挺热闹,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磨磨唧唧地粘在他脸上。
沈天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少爷,节哀顺变啊!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报仇的事情吧!”
说完,他假模假式地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一下何远。
何远则是像个女生似的,靠着他的肩膀哭了一阵。
“行啦!”
黄三上前,把何远从沈天涯的怀里拉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好啦,可以啦!”
他皱着眉头,愤愤地说:“小远啊,做男人,一定要坚强一点,现在,该想想办法了,别老哭了!”
何远一听这话,强忍住哭声,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又紧着抽搭了两下。
黄三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伸手进自己的衣兜内,摸索了一阵,拉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纸包。
“这个,是菲律宾特有的毒药,无味无色,还能立马见效!”
说着,他摆动了两下手里的纸包,沈天涯和何远都凑了过来。
“三叔,您的意思是……”
何远指着他的手,带点疑惑地问到。
黄三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缓缓地说:“不错,明的玩不过,咱就玩阴的!”
骆良脸上则是有点不满,因为他很想跟宋一凡堂堂正正地较量一次,虽说他不是好人,但也算行的端正,还从没有干过暗箭伤人的勾当。
沈天涯知道事情不对,但是也不能表露什么,只得眯缝着小眼睛笑了两下。
“三叔果然是老江湖了,竟然随身会带着这东西,晚辈实在是佩服啊!”
要说沈天涯真的是够机灵,这拍马屁的词说来就来。
黄三则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摆摆手说:“天涯啊,真的是客气了,我这不过是下作的小手段,并不磊落,年轻人还是要阳光一点啊!”
“是是是,三叔说的是,但是您的胆识和眼光也值得我们学习啊!”
沈天涯拱手对着黄三微鞠了个躬,又极端客气地奉承到。
黄三微微一笑,原本他还在为下毒的事情发愁呢,因为他了解骆良的性格,知道他不会去做这种事。
可要是换成别人,恐怕一般人还真没有潜入到宋一凡那边的能力。
这下可好,来了沈天涯这么个“傻白甜”,还是个修行者,他就想要在他身上做点文章。
就见黄三叹了口气,面带愁容地说:“只是啊,现在还有个难题,我要找个有能力的人,去潜入到宋一凡那边,给他下毒!”
一听这话,沈天涯瞟了一眼旁边的骆良,他感觉的到,很清楚骆良的实力一定高于自己。
可他发现骆良满脸的不情愿之后,才松了口气。
于是,他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激动地说:“这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黄三微微一笑,看着天涯傻白甜的样子,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他哪想得到,人家这都是装出来的。
“天涯啊,咱们初次相识,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我于心不忍啊!”
黄三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假装出一脸的哀伤,说完,还拍了拍天涯的肩膀。
天涯一脸严肃,立正站好,对着黄三伸出了双手。
黄三微微点点头,把纸包递到了他手里,冲他假装欣慰地笑了笑。
“辛苦你了,天涯,这一次,必定艰险啊!”
说完,他撇撇嘴,其实心里想的就是利用沈天涯。
可是沈天涯比他还会演戏啊,一见他这样子,天涯立马假模假式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老爷子去世都怪我,要是我在的话,没准会好点!”
一边哭着,他一边抬起手拭泪,一见他哭,旁边的何远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黄三无奈,直觉得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劝慰。
劝了好一会,这二位才恢复了正常,信誓旦旦地告别之后,沈天涯赶往华沙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