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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一样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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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之后的日子,阿宝又回归了昔日的状态。但却又有些不同,这变化与不同来自于大伯,自从父母这次春祭返程后,大伯就变得和过去不一样。

以前十天半个月整理剃一次胡须,现在三四天必然剃一次;较为杂乱的头发,也重新整理了,剃了个半短的头型,梳理一下,人看其实精神不少。而且现在还知道洗外衣了,手指甲也剪得的很干净,以前的话不但长,而且还有污垢在里面。

阿宝看不懂得大伯的心理变化,但是这些外在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总感觉大伯似乎变了一个人。而且时常还听到大伯在房间里一个人,咿呀,啊呀的喊声,阿宝也是个好奇宝宝,在门缝里看见,大伯在做俯卧撑,还时不时的运动那条不太好的腿。

这些变化是从来没有的,阿宝不知道在大伯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大伯现在的状态是阿宝很乐意看见的。因为现在大伯时常会起来偶尔帮着做一次早饭,晚饭的时候,偶尔也能帮两次。那自己似乎可以少干不少事情,多点精神来学习。

阿宝能发现大伯的变化,也不是一日之功,而是这大半个月来,一点点的变化,让他发觉的。而且,听妹妹丫丫说,大伯还给她梳过两次头,虽然梳的不好,丫丫还有点不愿意,但是这个事情还是阿宝觉得蛮开心的,因为感觉大伯比以前更关注他和妹妹了。

现在已经快四月中了,过了清明后,天气也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往常天气冷,那些婶娘都聚在小商店门口唠嗑,而现在三三两两聚在他们日常上学集合的空地上唠嗑。一来闲着也是闲着,二来正好可以看着放学回家的娃。

阿宝和小伙伴们下了学,还没走到村头,就看见有人老远看到自己的父母,开始大家嚷嚷着,不是这个说“我娘来了”,就是那个说“我奶,我爷来了。”一个一个纷纷的离开队伍,投入了家长的怀抱。

家长们接到孩子,还时常带孩子去小卖部买个啥零食之类的,犒劳一下在学校“辛苦”了一天的娃。

而一个一个的孩子纷纷离开后,最终只有阿宝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村口。他很羡慕这些村里的小伙伴,因为他们都有家人在哪里守候,每一次的一个人从队伍离开,阿宝都投去羡慕的眼光,友好的挥手再见。

而那个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变的只有偶尔闲聊的几个婶娘在哪里,但是却都不是为了等候他而驻足的。

村口到小卖部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要转个弯到了小卖部门前的那块空地才能看到自己的百米左右的家。

阿宝一个人背着书包,寂寥的走着这几十米的路,很短,又很长。说它短是真正也就是几十步就可以达到,说它长,是因为没有一起陪伴的人,也没有等候他的人。独自一个人前行,孤独的感觉,让阿宝不免觉得时间很长。

到达了小卖部的门口,看到凤都已经洗好手,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在门口端着吃了起来。

看到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的阿宝,不高兴的对阿宝说“你咋那么慢!不回去给妹子烧饭去呀!”

阿宝挤出一丝笑容,对凤说“不急!晚上吃疙瘩汤,快的很!”

而等他说完,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像这里飞奔了过来,凤最先看见的,笑着对那个小小的身影喊着“丫丫你慢点跑,别摔着!”

阿宝转头看到跑过来的妹妹,心里的孤单寂寞一下子就溶解了,对呀!我虽然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等,我有我的宝贝妹妹丫丫等呀。

微微弯腰,手撑着膝盖,看着妹妹蹬蹬的跑过来。

丫丫呲着小牙,眯着弯弯的月牙眼,开心的投入了阿宝的怀抱。咯咯的笑着说“哥!哥哥!咯咯咯咯!”

这一瞬间,阿宝觉得自己的是幸福的,抱着丫丫对她笑着说“叫姐了不?”

丫丫咯咯笑着,甜甜的对凤喊到“姐!”

“嗳!丫丫最乖!早点跟你哥回去吃饭,明天来姐这里玩,姐给你好吃的。“凤一边扒着饭,一边笑着对丫丫说。

阿宝很感谢凤对自己妹妹的照顾,不过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对妹妹,而对自己的态度经常有些神经质,要不就是傲娇的很,要不就是经常吼吼自己,但是阿宝认为只要对丫丫好,就行!

妹妹使劲向凤招手再见,阿宝也呲着牙笑着和凤挥挥手,凤结果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进去了。阿宝顿时僵了一下,心想女孩子心情还真是奇怪。

阿宝抱着妹妹,习惯性的问妹妹说“丫丫,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听大伯的话?”

丫丫咯咯笑着说“嗯那!我可,乖的呢!今天大伯出门,我一个人在家,可乖的呢。”

阿宝一听,大伯今天出门了?还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还没问,小丫头就接着说“嗯嗯!大伯还和我说呢,出去一下下就回来了,还给我看了动画片呢。嗯,嗯呢!回来时候,一个婶娘,一起来的。”

阿宝一听,猜到说“是李婶吧?”

丫丫想了想,点点头。

阿宝知道了,肯定是拿编织好的东西,要去集市去卖,知道大伯腿脚不方便,所以李婶每次都自己上门来收的。

果不其然,进了家门,看到大伯今天依旧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的,在哪里烧饭。

看到阿宝进来,一瘸一拐的出来对阿宝说“宝,回来了呀!赶紧进去做功课,今天晚上吃红烧肉,大伯,今天拿到了定金,咱改善改善伙食。”

一听吃红烧肉,丫丫首先开心起来,阿宝赶紧笑着回答道“大伯,要帮忙不?”

大伯也没回答,笑着挥挥手,让阿宝进去做功课。

阿宝想着反正明天是周末,看了一下这周留的作业并不多,想想就不做了。周末对他来说,那可是难得可以看动画片的时间。

和妹妹两人找大伯要了手机,然后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娘还在上班,估计是不会发消息的。两人就凑到一起,看动画片,动画片的名字叫做《猫和老鼠》。

阿宝和妹妹两个人看到每次小老鼠都逃脱小猫的追击,还让小猫吃瘪,就哈哈的笑的前俯后仰。一直看到了吃饭,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吃饭。

这就是阿宝认为周末最开心的时光,和妹妹一起看看手机动画片,一边等待娘的消息。

终于到了周六可以不用上学,睡个懒觉,一直睡到九点多,太阳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射在阿宝的小屁股上,阿宝在床上好好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反手就去抱妹妹。

而妹妹今天似乎起的蛮早的,竟然一个人在墙角露出光的地方看小人书,也没有叫他。阿宝又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时间,差不多要起来了。

但是还是想赖一会床,但习惯性的突然想起,要给大伯做饭,阿宝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是的,往常大伯状态不好的时候,周末一般最多睡到八点,就要起来做饭吃,怎么今天闹钟没响?

阿宝把闹钟拿过来一看,结果闹铃的按钮是关掉的,阿宝回想了想,不对呀,自己明明昨天晚上上好闹铃的呀!

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丫丫,难道是妹妹关掉的?也不可能呀,自己虽然睡的死,但是有点声响,还是马上会惊醒的。

不解,也很茫然的看着妹妹,丫丫被哥哥看的有点纳闷。

阿宝还是问丫丫说“闹钟是你关的?”

丫丫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表示并不是自己关的,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哥哥。

阿宝挠了挠头很是不解,回头看了一眼门,却发现门没有像往常那样是关死的,而是留了非常的小的门缝。

阿宝想了想,难道是大伯进来关的?想到这里,阿宝把窗台的上的厚窗帘打开,向院子里望去。

而院子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凳子上,一只脚伸直,一种脚支撑着身体。在那里编织,干着日常干的手工艺。

阿宝又爬到窗户的另一个角,因为这个角可以看到厨房,撩开窗帘一看,厨房的灶台上笼屉内在冒着蒸汽,肯定是热着什么吃的。

看到哥哥像个猴子一样,一会东边窗帘撩开一下,一会西边窗帘撩开一下,丫丫也起了好奇心,从角落里又像个小狐狸一样,悄悄的爬了过来。

阿宝看到妹妹又开始小狐狸状态,用小手在妹妹嫩嫩的小脸蛋上轻轻扭了一下,脸上露出很开心的微笑。

丫丫有点不是很理解哥哥为什么要那么开心,忍不住问起来“哥!你看啥呢?怎么,那么,开心呢?”

阿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开心,而是慢慢的又爬回刚才能够看见院子的那个窗角,将帘子掀开一个角。

将双手交叉,平放在窗台上,然后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放在窗台上的手上面,就这样看着晨光下的大伯。

而丫丫则也挤进窗帘的缝隙里,双手抱着哥哥的头,向哥哥张望的地方看去。

丫丫看见的是一个背影,一个在晨光中劳作的背影,淡金色的晨光照射在那双粗糙的大手中的土黄色竹条,阳光映衬在竹条上却发散出淡淡的金光,而那个场景就像是大伯全身有一个金色光晕一般.

似乎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大伯回身看了一眼,结果看见两个孩子,两个小脑袋叠在窗台上,一个落一个,大伯露出一个曾经阿宝记忆中那开心的笑脸。

阳光照射在两个孩子的笑脸上,这是属于这个家相互之间最温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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