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又是目晃神移的景象。
当那心灵意识有了新的载体之时,楚牧的存在开始迅速同化这一世的“他我”,大量的记忆被自己所接纳。
‘原来,是这个世界啊。’
先天乾坤功、修炼天魔功的纣王、广成仙派······
这里是《天子传奇》的世界。
当意识上浮到表面,楚牧这一世的肉身睁开了双眼,同时,他也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大商西伯侯姬昌长子——姬考。
也就是那出了名的倒霉蛋,被剁成肉酱做成肉馅饼给亲爹姬昌吃下的伯邑考。
此时,正是姬考在朝歌做质子的时期。这也算是楚牧的老本行了。
商朝不是后来的中央集权国家,这个朝代实行的还是分封制。光是分封的诸侯,就有八百之数,君主权力实际上颇为松散。
而在八百诸侯之中,最有分量的便是四大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
四大诸侯的世子,也就是嫡长子、继承人,皆需要在朝歌作为人质,让商王拥有钳制四大诸侯的工具。
姬考七岁时奉召入朝歌,到如今,也有十年岁月了。
‘按照姬考的记忆,此刻我那好弟弟姬发还未出生,也就是说,时间还在剧情开始之前。这样的话······’
心中略加思索,楚牧当即便唤道:“智尉,剑尉。”
话音甫落,屋外便传来劲风之声,紧接着便有两人推开房门,向着楚牧行礼道:“世子,有何吩咐?”
这两人看起来俱是三十岁上下,一者身形魁梧,手持一把似刀的长剑,气机凌厉。
这是剑尉,西岐的第一剑士,因剑术卓绝而被姬昌派来追随姬考,护卫姬考安全。
另一者,则是面白无须,手持羽扇,一派儒雅,他便是另一个随侍,足智多谋且实力也颇高的智尉。
这二人的实力皆是不低,据楚牧估量,大约都在万化定基左右,不过心境和武道境界方面,应该是要低于自身实力。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此世之人并非凡胎,乃是由仙神和妖魔结合而生,要是换个西幻世界,此世之人皆是奈非天,根脚不凡。
虽然这世界的仙魔都相当拉胯,但因为这商朝时期距离上古还不算远,不管是天地灵气还是人身血脉都不算稀薄,以致于只要有合适的功法,武者的实力都能迅速提升。
不过因为成就基于血脉,使得这些个武者在心境方面相当落后,后天精进寥寥,全看先天天赋吃饭。
剑尉和智尉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楚牧。今日的世子给人的感觉和往日截然不同,那看似随意的打量,却是让二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威严,令他们不自觉地低头,甚至想要直接跪下去。
也好在这种感觉一触即收,否则这二人还当真跪下去,向着楚牧顶礼膜拜了。
“智尉,你去宫中禀报大王,就说我有一法,可解天魔之疾。”
“剑尉,你去信西岐,问一下我母情况,母亲大人这一胎怀了快三年了,一直未有动静,我甚是担忧,想了解一下情况。”
楚牧端坐在软塌上,气质儒雅又具贵胄气度,已是完全融入了姬考的角色当中。
二尉闻听楚牧的命令,在对这位世子身处朝歌还不忘西岐而感动之余,也是不由担心楚牧的作为可能会引来祸端。
当今商王,正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商纣王。
纣王天性暴虐,本不为先代君王所喜,但他却是因缘际会拜天魔门门主为师,习得那古时万魔之王大天魔所遗之《天魔功》,且让其师元始天魔暗中以魔功废了其余继承人,这才登上王位。
纣王修炼魔功,本就暴虐的性子更显极端,且还骄奢淫逸,以他那自诩高超的智慧搞出种种残暴的花样,令朝野皆惧。
智尉见楚牧如今想要与纣王接触,自是担心至极,但因为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威严,他有不敢多说,只得寄望楚牧当真是明白纣王之暴虐。
“遵命。”
二尉齐齐应声,缓缓退去屋去。
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楚牧闭目调息,开始循着记忆中那“先天乾坤功”的运功路线开始行功。
这“先天乾坤功”运阴阳乾坤之力,吸纳天地之罡气为己用,乃是上古人皇轩辕黄帝所创之神功。
西伯侯姬昌因为曾拜入黄帝之传承广成仙派而习得此功,在姬考入京之前,他便将此功心法和“乾坤七绝”前六绝传授于姬考,让其仗此功护身。
姬考修炼“先天乾坤功”十余年,也算小有成就,此刻体内真气在楚牧的调动之下,当即便是汇集成川,在经脉之中滚滚而行。
但就在真正开始运行此功之后,楚牧才发现,这“先天乾坤功”竟是和天玄界广成仙门的武功极为近似,似是同源。
‘天玄界的广成仙门,此界的广成仙派,还有这乾坤,乾坤···广成仙门的标志正是乾坤道纹,门中绝学之一,便是那《乾坤道略》。’
这一丝念头从心头飘过,楚牧开始结合自己偷师学来的《乾坤道略》部分心法和先天乾坤功,果真是让体内的乾坤真气更为迅捷了几分。
‘还当真有效果。’
眼中闪过一丝光泽,楚牧心法再变,从先天乾坤功转化为补天魔功,以熔炼万物之法开始炼化姬考修炼十年的真气。
这先天乾坤功既是和广成之传承有所关联,那是最好,楚牧正可以此为基,转化出自己的元始道体,并且进一步补完自身。
同时,他也对此世广成仙派的传承,乃至于同出一系的昆仑派都有了极大的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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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皇城,未央宫内。
青天白日之下,宫殿之中充斥着丝竹管弦之声,****、娇呼急喘不断。
作为一个遵从内心欲望的诚实中年,纣王日常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杀和艹,就足以概括他那朴实无华的君王生涯。
只要是兴致来了,不管白天黑夜,纣王皆可以挺直长枪,策马奔腾。
眼下,就是纣王兴致正高之时。
不过在一个宫女进入未央宫禀报之后,突然的寂静传遍了整座宫殿,恍惚之间,有某种激烈的意念在如火一般灼烧。
“你家世子,当真是如此说的?”
未央宫中,传来深沉如老龙的声音,跟随宫女一同来到殿外的智尉只觉前方的宫殿似是成了一只巨魔的魔首,此刻那魔首正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
智尉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单膝跪地,回道:“禀大王,世子确实说可解大王之疾。”
“好!”
宫殿中传来纣王的声音,“来人,传西伯侯世子觐见。”
“若是那姬考小儿当真有说狂言的底气,那寡人重重有赏。若是他口出狂言,诓骗寡人,寡人就让他尝尝炮烙的滋味。”
宫殿之中传来商朝君王的口谕,然后那位商王再度叫起来,“继续奏乐继续舞,给寡人助兴。”
平静再度被打破,****再起。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来到皇宫的楚牧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尽兴的纣王才算是有空闲出来,在一处偏殿借见了楚牧。
这纣王本人也算得上是有皇者之相,天庭饱满,日角龙颜,浓密的络腮胡更给其增添了一分威严。
一袭简单的单衣更添身躯的魁梧,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力量感。
可惜就是身上戾气太重,完全不知收敛,使得这位商王比起人君,更似人魔。
“微臣姬考,见过大(daì)王。”楚牧向着宝座上的纣王行礼道。
由于非是朝会等正式场面,楚牧也只需微微躬身便可,这也免了他下跪的烦恼。
“你说你有法解寡人之疾,口气倒是不小,”纣王嗤笑一声,道,“你可知寡人的祸患有多厉害吗?”
纣王最大的忧虑和祸患,实则非是其他,正是那一手助他登上王位,又教他一身武功的师父——元始天魔。
作为同样修炼“天魔功”并且有所成就之人,纣王深深明白此功魔性之重,知晓能练成此功的,都是人中之魔,绝无好人。
元始天魔扶持纣王登基,绝对不是因为惜才或者什么师徒情谊,更是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两字——利益。
元始天魔定有所图,这是纣王这些年来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思。
“自然是知晓的,”楚牧从容回道,“大王的师父,那位天魔国师,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避居鹿台,但想来大王心中对其一直深有所忌吧,否则也不会因为微臣的一句话,而召微臣入宫。不过微臣所言的天魔之疾,不单指国师,也指大王自身暗藏之患。”
“大王可试着运转天魔气至巨阙穴,然后使劲按压此穴。”
从容的神色,似是感染了纣王,加上心中一直以来的疑虑,纣王当即便按楚牧所言行事,先运魔气至巨阙穴,然后以指按压。
“啊!”
一声痛嚎,当即便从偏殿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