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催债这件事其实在经过戎兴疏通,其实已经很久没再出现,只不过他基于之前的习惯,已经习惯了从后门进出,所以导致大门无人打理。
对于戎兴来说十分头疼的欠债,在月清媚的眼里根本连大事都算不上,要不是正好赶上她不在的时间,压根不会发生催债的事情。
月清媚把自己曾经的空手套白狼说成白手起家,狗屎运的飞来横财讲成慧眼如炬投资得当,只要能用钱解决的在她看来都是很简单的,所以她对自己的财运一向是相当的有自信。
事情处理得很快,有月清媚从皇宫带回的东西折现成银票,再从储物手镯里掏了几样看上去值钱的小玩意,很快就凑够还清债务所需的数额。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月清媚这边就需要反一反,这几天戎兴看着手头富裕一些,便想着把之前的兄弟们给拉回月府,然而拜访了几天却碰到许多软钉子。
被褚应这么一闹过后,大家都不愿意再从现在的地方离开回月府做事,月府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一个求稳的好去处。
月清媚每日看到戎兴从外面垂头丧气的回来,知道他肯定又不死心的去找之前的伙伴,不过对于众人的不看好戎兴也是能够理解的,所以虽然不太开心却没有勉强他们过来的意思。
某日,回来的戎兴看到月清媚在等他,赶紧上前问道:“家主可是有事要说?”
月清媚开门见山地说:“我接下来可能会离开鎏国,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对于戎兴,月清媚一向都是直来直往的,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这是她最满意戎兴的地方。
戎兴一愣,没想到她刚出宫就说要离开鎏国,不由问道:“离开鎏国是要去哪?其它国家吗?”
“嗯,我接下来要去漓国,可能时间很长,不会像这次入宫一样那么快能回来。”
其实这都算比较委婉的说法,不说三年五载,会不会再回鎏国月清媚都不能保证。
戎兴很是疑惑:“你说的是那个不许外人进入的漓国吗?”
对于普通人来说漓国是个神秘又强大的国家,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有漓国这个国家的存在,偶尔有听说过人,也仅限于知道那是个拒绝外来人入内的地方。
“应该是吧。”
月清媚虽然不知道其它国家的人对漓国是什么印象,但只有一个漓国的这件事应该没错。
“为什么要去漓国?是跟你这次入宫有关吗?”
“可以说有关也可以说无关吧,原因很复杂一时解释不清,既是因为我不得不去,也是因为我自己想去……”
戎兴被她这段话给绕得头晕,试着总结说道:“总之就是非去不可的意思,对吗?”
“是这个意思。”
“叶瑾他们也是因为这个被接走吗?”
“是,虽然他们的情况和我不太一样,但就结果上来说差不多吧……”
“那我去做什么呢?”
“去漓国对于你来说可能是非同寻常的机遇,当然与之相对的也有很高的风险,这一趟实在吉凶难料,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月清媚并不知道这一趟会发生什么,作为非灵力修炼者去漓国还是非常凶险的,叶瑾和叶馨本来就是漓国人,就算出事也能随机应变。
可对于基础为零的戎兴来说就情况就完全不同,漓国的排外性就相当严重,光她目前所接触的那些漓国人,都能感觉出他们对它国人的那种轻视。
所以在最初戎兴并不在她打算带去漓国的名单中,只不过看到原本人丁还算兴旺的月府,被褚应这个不负责的龙给折腾成这样,她这个主人实在难辞其咎。
想到等他们离开鎏国后,戎兴一个人在月府的凄凉场景,月清媚就感觉十分对不住他。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兴起强收他们,以戎兴当时带领的人数来看,时间一长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戎兴沉默了半晌,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我就不跟你去漓国了,你都说是吉凶难料的情况,再带上我岂不是平白多了个累赘。”
月清媚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跟一个相处短暂还不太靠谱的人背井离乡,确实不像是戎兴做的事。
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契递给戎兴说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你,就只剩下这个房子还能值点钱,现在地契交给你就代表月府的主人现在是你。”
月清媚停了一下,犹豫片刻才继续说道:“房子想卖想留都随你,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和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我毕竟也做了你这么久的家主,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完成的。”
戎兴接过地契,突然郑重地说道:“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客套的话我就不与你讲了,借一句家主的话来回您,若有什么戎兴可以做的,到时一定不会推却。”
……
因为没什么家当可以收拾,欠债的事情也处理完毕。
月清媚好不容易盼来凤槐安的人过来接头,结果来人接叶馨和叶瑾时还特意问了句:“主子说出了两个孩子,还有个穿金衣服的奸……公子,怎么没看到他?”
见他特意提起,月清媚倒是有些惊讶的说:“凤槐安真的要带他去?我见他那日答应得挺勉强,竟然还特意叮嘱你接他。”
“主子说是月姑娘的要求,所以让我务必把人带回去。”
“替我向你们主子道个谢,只是可惜了他的一番心意,你就回去告诉他,那个喜欢金衣服的公子闯了祸,现在不知道躲到哪去避难了,让他不用在意,只需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行。”
“是。”
来人听她这么说,正想带着叶瑾和叶馨很快离开,却见一路上叶瑾一步三回头走得极慢,眼睛还一直往月清媚身上瞅,最后在月清媚再三保证很快就能见面后,才依依不舍的抱着叶馨跟着来人离开。
送走叶瑾他们后,月府里就只剩下月清媚和戎兴二人,隔天月清媚便换回了女装来见戎兴。
见他毫无惊讶之色,月清媚开口说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吧?”
戎兴也不否认,只说:“毕竟混迹街头许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不过这次回来家主的乔装技术倒是比之前高明了许多。”
“地契都给了你,就别再叫我家主了,男子时我是月清,女子时我是月清媚,这两个名字你记好,若是以后能再见也好认出来。”
戎兴点头,能得到她告知真名实属不易,他向来知道她是个看似随意其实对人保留着一份戒心的女子。
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场面,月清媚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月府的牌匾,虽然当初是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点买下的,但真正想起来,倒是她为数不多买下的几个房子之一。
戎兴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喃喃的说道:“是时候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