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槐安见陵鱼从头到尾都处于巨大的透明水球中,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水球的拘束,反而比之前更加狂暴凶猛,连手里发出的光芒都比之前快上许多。
陵鱼看到再一次发出的光芒被避开后,直接放弃远距离攻击,自身化为白光,带着水球速度极快地向凤槐安的方向冲过来,凤槐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凝聚灵火来对付水球。
火芯很快就触碰到水球的表层,凤槐安本以为会看到水球化为水雾的场景,没想到水球碰到火不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如软质的固体一般把凤槐安的手连同火芯给一起包裹进去。
“快撤出来,那是金生水,火攻不仅对它无效,还会成为它的助力。”
月清媚开始只是觉得招式眼熟,并没有往金生水上去想,据她所知“金生水”是陵鱼族的最高秘术,只有陵鱼族的族长或者继任者才能习得,可她想不通的是,若眼前的陵鱼在族中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模样。
凤槐安听到月清媚所说的话,快速灭掉手中的火芯,伺机抽身离开陵鱼的攻击范围,对于陵鱼他一无所知,对于陵鱼使用的术法更是如此,只能看向月清媚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对付你说的金生水?”
月清媚想了一下,开口说道:“金生水是一种以成水为目的,使用的同时需辅之以金的术法,你必须以土为根本,加上火源炼化后才可以克制它。”
听完她的解释和用法说明,凤槐安稍作思考便立即会意,红色火焰再次出现在他掌心,一簇、两簇、三簇,在与陵鱼缠斗的过程中,只要找到空隙,他便趁机把火焰强行注入地底,等到时机成熟他飞快打入最后启动所需灵力,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地面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红光闪烁,继而不断涌出大量的沙土,沙土越堆越高形成一个小小的沙丘,沙丘蜂拥而至将陵鱼包含水球在内给死死地包覆住。
然而也只是包裹住却无法近身半分,因为陵鱼身上的水球不仅纹丝未动,甚至化为固体如同保护层一般把沙土隔绝在外层。
时间长了沙土层开始出现松动,凤槐安赶紧用灵力加固包覆陵鱼的沙土,并且对准陵鱼的各处频繁发动攻势。
陵鱼要应付沙土和凤槐安的同时攻击,分身不暇的情况下水球终于被攻破一处,火焰碰到陵鱼的尾部,她吃痛地发出一声吼叫,受到刺激变得越发疯狂起来。
强烈的白光从水球内冲出,月清媚看到是一道白光不管不顾的冲向凤槐安,凤槐安却是感受到十几道力量交织在一起迎面扑来。
“砰”的一声,凤槐安被击退数米远撞在墙壁上,墙壁颤动了一下后便恢复平静,而在如此大的力量之下墙壁如奇迹一般竟然丝毫不损。
和墙壁相比,凤槐安毕竟只是人类之躯,能与妖族抗衡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毕竟两者间不论是体力还是灵力都存在巨大的差异,这在月清媚看来,本来就是一场胜负已分的战斗,只不过败的程度变化而已。
陵鱼捡起地上的剑走向凤槐安,情况紧急之下月清媚只能拿起刀朝手臂划开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吸引了陵鱼的注意力。
“喂,那边的陵鱼族,你不是想要血吗?”
陵鱼被血吸引转过头来看月清媚,但看到月清媚身后的灵台时,本来已经停下的她却像想到什么似的,继续举剑向凤槐安走去。
月清媚没办法,只得离开灵台范围,在离开的一瞬间她就被陵鱼迅速抓住,月清媚本以为会被粗暴地啃噬一番,出乎意料的是陵鱼只是轻舔了一口就没有再继续。
刚才还牢固得能隔开沙土的水球突然破裂,化为无数细小的水柱倾斜而下,陵鱼被水冲刷干净露出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月清媚才真正看清陵鱼的长相。
然而让月清媚惊讶的不是陵鱼的美貌,而是她之后一连串的反应。
陵鱼先是如静止一般的呆立在原地,连月清媚抽回手走开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张嘴如确认一般在仔细品味着血的味道。
月清媚来到凤槐安的身边检查着他的伤势,虽然都是一些皮外伤,但想要立刻痊愈就算靠灵力也难以做到,她只好扶着凤槐安靠墙而坐,让他抓紧时间调息。
时刻警惕着陵鱼随时发动下一波攻击的二人,见她终于开始行动,却是朝着灵台而去。
陵鱼小心翼翼地拿起灵台上其中一块刻着“瑶”字的牌位,就这么紧紧抱着牌位默默流泪。
“瑶儿……瑶儿……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可是迟了!太迟了啊!”
声音低沉悠扬,没有之前的怪诞,倒是能听出几分陵鱼独有的好嗓音来,只是她表情哀伤,沉痛和悔恨之色溢于言表,让人忽视了她的声音。
月清媚没有灵力,凤槐安又受伤,在这种情况若是要对付陵鱼实在过于勉强,二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希望能先离开宗祠再做打算。
可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陵鱼察觉,她把手中的牌位放回原处,一道白光闪过,陵鱼已经拦在他们身前。
陵鱼的眼珠已经恢复成漂亮的碧蓝色,经过神血的刺激,本来浑浊不清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之色。
“你刚才说宗祠?这里不是皇族宗祠……”
凤槐安本以为陵鱼要攻击他们,谁知开口却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这里是皇族宗祠毋庸置疑,虽然中间有易主换代,但每一任的皇帝牌位都被完好的供奉在此,没有像其它国家一般完全抹去前代痕迹。
“这里是我凤家和供奉历代先皇灵位的地方,若说不是皇族宗祠,还能是其它地方不成?”
陵鱼听到凤槐安说起凤家,神色十分复杂的问道:“凤家……你是凤家人……鎏国凤天逸的凤家?”
“是。”
凤槐安觉得陵鱼的说法十分奇怪,鎏国除了他们并没有其它凤姓家族,而他们连凤姓外戚都没有,以一般的家族来看都算是人丁稀薄,自然不可能有第二个凤家。
“你是……凤天逸的儿子?”
陵鱼预估了一下凤槐安的年纪颤声问出,尤其是在说到“凤天逸”三个字时,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牌位似乎有些不甘和愤恨,身上的杀意渐起。
凤槐安感受到杀意心知不妙,但这种情况下承认不行,否认也不对,犹豫再三还是点头,若是难逃一死,那也要死得光明磊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