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国皇帝凤天逸这几天很忙,光是应付漓国来的的那群人就让他很是头疼,结果今天又收到一封来自漓国国君的来信。
已是入夜时分,御书房内还是灯火通明,房内的气氛紧张,一群人看着皇帝盯着手中的信,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岂有此理!”凤天逸看完后,抬手就想把手里的信给撕碎,想到屋内还有其它人,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手仍不自觉的紧紧的揉搓着信纸。
大臣们互相推搡着,没有一人肯站出来先开口。
“陛下,不知信中写了什么让龙颜盛怒?”旁边站着的一位老臣大着胆子问道。
凤天逸把手中已经捏得皱巴巴的信递过去,那人接过信展开一看,看了几眼便明白了皇帝为何如此气愤。
一个嚣张狂傲的漓国国师弟子就已经让鎏国焦头烂额,现在还要来这不知道是什么秉性的公主和皇子,总让人觉得有阴谋的味道。
“陆博明,你说他们接二连三的派人到鎏国来,漓国这到底是想干嘛?”皇帝看向人群中的一位白须老者。
陆博明是鎏国丞相,曾担任凤天逸的太傅一职,可以说是一手扶植他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所以凤天逸自然对他十分信任。
陆博明谨慎的说:“以前从未见漓国对任何国家过多关注,使者是有的,但公主女皇子出访却是闻所未闻,漓国一直都不倡导任何人离开漓国境内,这次的出访确实太过反常。”
一旁站着的另一位大臣复议道:“微臣也是这么觉得,而且这次漓国来这么多人,恐怕不只是漓国,其他国家也会对鎏国这边更加关注。
大臣们说的皇帝自然有想到,只不过目前对于漓国的要求,他没有办法拒绝,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大臣们说来说去也没有人提出一个解决的方法,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凤天逸眼露疲惫,终于放弃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在座的各位回去都给朕好好盯牢自己家族中人,若是这段时间出什么乱子,别怪朕手下无情杀鸡儆猴。”
大臣们听见此话,纷纷跪倒在地连声应是,这话其实不用皇帝开口他们也早已吩咐下去。
跪了半天后凤天逸才让他们起来,见他们仍然诚惶诚恐,把信搁置一边,拿起桌上已经批阅过的几个奏折,和他们商议起其它的事情。
等到讨论差不多结束后,凤天逸示意其它人可以先行退下,唯独只留下了陆博明一人。
“离国出访这件事情,朕总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我们在找破局之人的事情暴露了?”
陆博明听他这么说微微蹙眉:“若真如陛下所说,恐怕这次他们过来不单单是出访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为了制造事端借题发挥。”
凤天逸想到这几日蠢蠢欲动的漓国人,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状,这群人真是越来越嚣张。
陆博明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漓国打着不干涉内政的口号才与各国相安无事,若是贸然插手鎏国的事情,想必其他国家也不会坐视不管,但如果被漓国找到理由发难,其它国家就算想出手也找不到借口。”
凤天逸点点头说:“到时接待的事情就交由爱卿全权负责,交给其它人朕不放心,务必做到让他们挑不出错处来。”
“是,微臣遵旨。”
陆博明说完,见皇帝对他挥挥手示意退下,他行了一个礼,慢慢退出书房合上门。
“唉,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线索,也不知道在朕有生之年能不能得偿所愿。”
凤天逸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时间从神秘人那里收到的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奇怪的石头和一封信,说是靠着盒子里的东西,能帮他找到他的瑶儿。
这个神秘人是谁他能猜到,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见面,每次只能收到他单方面送来的信,却无法回复和联系。
曾经凤天逸也派人去查过,却怎么都查不到他的踪迹,还被警告若是再做这种事情就不会再与他联系,凤天逸这才作罢。
这次让花魁进宫也是写信之人所吩咐的,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不过那石头并没有出现他信里所说的反应,联系不到那人他就只能静观其变,把这事先放在一边。
见大臣们都离开,一直候在门外的太监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怕等会儿皇帝需要人伺候时找不到人。
门被推开的时候,窗户也被风同时吹开,窗外的风疾一阵,缓一阵,把房内的纱灯内的烛火吹得时明时灭,
太监赶忙走到窗边想关上窗,却被凤天逸斥退,太监见他走到窗边忙把手里的披风递上。
“陛下,夜里风凉,小心您的身子。”
凤天逸摆摆手,让太监去门外候着,等到房内再无其它人,静静的看着月亮出神。
“瑶儿,你现在过得可好?”风天逸怅然若失的喊着,眼底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深情和执着。
“陛下,皇后求见!”风天逸没来得及伤感多久,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嗓音通报,他没好气的说:“不见!”
然而太监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后项玉兰已经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芙桂莲蓉汤,笑盈盈的说:“陛下,臣妾做了您最喜欢的羹汤,趁热喝的口感是最好的,还是让臣妾伺候陛下喝下吧。”
太监们见没拦住皇后,纷纷匍匐在地请求皇帝降罪。
凤天逸没有理会那群太监,脸色阴郁,很是不满的看着项玉兰说道:“朕现在没心情喝汤,端下去吧。”
项玉兰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脚步不退反进,娇声说道:“陛下是不想喝汤呢,还是不想喝臣妾带来的汤?”
“你既然知道朕不想喝你的汤,又何必一直来朕这里自讨没趣,项家满门烈士大概不会想到,自己唯一的遗孤竟会做如此曲迎谄媚之事。”
“陛下又何必激我,我敢来自然做好了承受这些的准备,一日不行那就一月,一年,十年,总有一天陛下会知道我当初的决定是为了您的大局着想。”
项玉兰把汤放下,微微俯身便退了出去,凤天逸招招手,还跪在地上的太监忙上前把汤端走,这种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见皇帝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重新退到门外,内心大呼逃过一劫。
御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天明,项玉兰站在御书房不远处,直到快上朝的时辰,才眼露不甘地带着侍女们回到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