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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间走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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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木大人说的这话,让川夏两人同时愣住了。

不过是去那大山一趟,而且那位马头郎大人已经去了,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当下川夏眉头一挑,诧异出声:"丢了性命?"

"不错,现在的北望山并不安稳。"波木摇了摇头,之后说出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原来大概就是两三天前,那会儿川夏两人也才刚到郡城不久。

驻守在这北望村的阴阳寮波木大人,像往常一样,前往北望村挖一些野菜,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到一些野味来吃。

比起那些不吃肉的贵族来说,他们这些祇的真信徒,可是完全没有这些忌口,或者说破规矩,想吃啥吃啥。

也是这次入山,让波木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

原先清风雅静的北望山,多出了不少的怪气。

按照自然神教的说法便是臭味,按照他们阴阳寮的说法就是阴气。

阴气有二,妖身上有之,鬼物身上亦有之。

但至于这北望山上突然出现的气息代表什么,没有真的见过,暂时还不太清楚。

只就这气味来说,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阴阳士,可堪对付的了的,所以当时就退缩了回来。

不过那气息他是封存采集了回来,这对于擅长封禁的阴阳寮来说不是难事。

这几天正在屋子里研究呢,等差不多有点眉目之后,就打算上报了。

索性村子外有阵法存在是安全的,并不急于一时,得有的放矢,若是什么都还是空谈,岂不白耽误工夫。

毕竟这些荒山野岭里,多出那么几个妖鬼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没有对百姓造成危害或者形成过大的威胁,也不是次次都需要真信徒们大张旗鼓的前去灭杀。

否则这世间鬼怪何其多,死了又生,生了又灭循环往复,没有尽时,哪儿能灭的过来。

因此要让阴阳寮的大人们,觉得他波木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这样才有利于他在寮中的发展。

几天时间里,他正潜心研究收集回来的那一缕气息,差不多明天就能有所眉目了。

谁知竟然来了两位自然神教的人,原本找人也没什么,现在还想要进北望山,那就得拦着了。

波木是不想提这回事的,因为万一被两人先一步报了上去,可不就没他什么事了吗。

不想说归不想说,现在要看着两人去找死那他也是办不到的。

只是两人的胆量,有些超出了波木的预料,只听川夏问道:"也就是说,你暂时也还不清楚那大山里是有什么了吗?"

"是的,当时我就退回来了。"波木点了点头,非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肯定是溜之大吉。

"那就你现在的分析来看,这北望山可能存在的妖鬼是个什么样的实力?"川夏紧跟着又这样问道。

"至少也得阴阳常士,才能一探究竟吧。"波木没有隐瞒,思索着道。

阴阳常士也就是与春直大人差不多的实力。

既然这样,倒也不是不能一试啊,川夏心里这般想着。

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位马头郎大人已经去了,现在他担心的就是其会不会死在山里边。

要是这个人死了,先前的一切努力可都成了白费。

听川夏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波木隐隐间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们难不成还是想去这北望山吧?"

恩?为什么是你们?胖子心里疑惑,在得知了这个事情以后,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去,采药嘛,啥时候不能采?

没道理去趟这个浑水,顺便一不小心还把命给搭上。

当下胖子摇头就要拒绝,谁知道一旁的川夏快他一步道:"你说的没错,我两还是打算进山看看。"

嗯?闻言胖子一愣,满头问号的把川夏看着。

"罢了,既然你两执意坚持,我也就不拦着了。"反正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波木摇了摇头打算送客。

毕竟是不同神属势力的真信徒,有些话他说的过多了,反而显得他有什么企图一般,并不是一件好事。

莫名其妙的,胖子就跟在川夏身后离开了波木的屋子。

站在门外长街一侧,看着来往百姓,他诧异的道:"现在咱们还去那北望山作甚?"

难不成真是关心那素未蒙面的马头郎的安危?也不像是这样的啊。

就算是川夏觉得那女子有古怪,也完全没必要冒这个入山的险啊,只需调查那女子不就好了。

仿佛是知道胖子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川夏轻声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那位马头郎,再说了,调查那位紧跟在国司大人身边的爱妾,可比调查马头郎难多了。"

罢了,反正这些胖子也想不明白,去就去吧,陪着便是。

先前根据分析来看,那山里的危险也不过是常士的水平,两人即使不敌,想来遇事不对,跑还是能跑掉的。所以胖子也没有太过担心。

这是长久与川夏一切战斗所产生的一种底气,似乎每次两人一切,总是能在****化险为夷。

"行吧,那咱现在就走。"胖子说道。

"当然是现在。"川夏一边说,脚步不停,已经走到了村口,翻身骑马朝北望山的方向赶去。

木屋前,波木静静的站在原地,目视着两人离去,依旧没有要跟上的想法。

只是就在两人离开的时候,他传了一个消息回郡城,也顾不得大山里的情况还不明朗了。

......

看着眼前不太高的大山,山脚下全是褐黄色的泥土,山间树木茂密。

胖子感慨一声道:"这就是北望山?与别的山也没什么两样嘛。"

闻言川夏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山都那样,能有多大的区别。"

说话间,两人翻身下马,将马栓在了山脚下的大树旁,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好好安抚了一番。

然后两人才踩着泥地,往山里爬去。

其实也亏川夏现在初修体术,勉强算通了鼻窍,大概一些妖鬼的气味,只要不是太擅隐匿的,都能闻到,所以胆子才大了些。

穿过了一片的树木之后,脚下的路逐渐变的好走了些许。

也是北望山不大,换了银顶山脉,川夏吃饱了撑的才会想要进山来找一个人。

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以后,川夏和胖子轮番张嘴喊了起来,一声声的喊着那位马头郎,声音在大山中循环往复,传出老远。

相信只要马头郎还在大山中,就必然能听见他们的喊声。

结果两人在这大山上,兜兜转转的一两合目的时间都过去了,嗓子都快喊熄火了,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更是连人毛都没见着一根。

别说人毛了,兽毛也没看见。

看来这山也真是荒的可以,也就剩下了昆虫毒蛇了。

川夏更是没有闻见什么异味,心里隐隐怀疑是几天前,那位波木感觉出了问题。

要不就是兴许存在的这个妖物,已经离开了北望山。

不过如此一来胖子反倒是高兴了,大山里别的没有,草药竟还采了一些,布包袱里装了不少。

乐的胖子开心道:"咱这回去,那药铺子就能正式开起来了啊。"

不过就在胖子话说完以后,却没有得到回应,挖出地上的草根,反手便丢进了包袱里,直起腰来看着走在前边的川夏道:"嘿,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别吵吵。"川夏扭头神情严肃的看了胖子一眼,就连脚步都慢了下来。

只因为他鼻子抽气时,闻到了些什么。

一看川夏这样神情,胖子顿时禁声也不敢过多打扰。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这种气味越来越浓厚了些,充斥在川夏鼻端。

生怕引.asxs.什么风吹草动的,两人都没有在大声的吆喝那位马头郎大人的名字。

然而又走了几步之后,川夏忽然顿住脚步,皱起了眉头道:"味道又消失了,竟然是一阵一阵的,该不会是什么妖物的尸体没有处理吧。"

前方山涧下流出汩汩清澈的泉水,下方是一条明快透明的小溪。

眼看着这中午也都过去了,两人一点东西也都还没吃,川夏摇了摇头道:"走去前面,先喝点水吧。"

由于要进山是来找人的,另外也是想着这么大鱼一座山,随便就打一点野味吃了,所以两人一点干粮也没有带。

现在一屁股坐在溪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溪水,却是更饿了几分。

不过还别说,这溪水倒是有几分甜味,比一般的可好喝了不少。

"要不咱挖点野菜垫吧垫吧吃?"水喝了不少,胖子实在有些饿了,说话间双眼就开始在四下寻摸那能吃的野菜。

"也好。"

不多大一会儿,两人便搭起一个简单的石头围炉,并整了一口石锅。

一些野菌子和山菜,就着溪水洗的干干净净后,丢进了石锅里开始翻煮起来,不多一会儿,两人就闻到了香味。

条件有限,能喝到这么一口蔬菜浓汤也算是绝佳的美味了。

两人一手端着一个石碗,汤还没喝上两口呢,便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叫声传入耳朵里。

"胖子你听。"川夏手里端着碗,聚精会神的说道。

"恩,听见了。"胖子赶忙吸了一个热乎汤,然后才跟着说道:"估摸着就是什么野兽吧。"

"不,不像。"川夏嘴上说着,就连喝汤的动作都停下了,跟着才眼神一亮道:"是狐狸的叫声!"

"狐狸?"胖子一怔,转而点点头,"不错,应该还真是狐狸的声音。"

"赶紧赶紧,喝完咱们过去看看。"说罢川夏仰头一口将碗里的蔬菜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汤硬是让川夏喝出了饮酒的气势来。

当下胖子也不耽搁,一口将碗里的蔬菜汤喝尽,也不收拾这些东西,两人快步寻着声音就往偏东的方向跑去。

直至跑到一处高坡上时,才发现耳边的那个声音竟然消失了。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川夏看了看周围的精致小声说道。

为了避免将狐狸给吓跑了,川夏连马头郎大人的名号也不喊了,心里估摸着那人估计是死在山里了,要不就是下山去了。

眼下还不知道会否有什么危险,两人不敢分头行动,往前走了好几步以后,竟是看见一个往下延伸的山洞,山洞足够他们直立通行。

"进去吗?"胖子扭头看了看川夏,后者走进了几分,用鼻子在山洞前闻了闻,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于是稍稍放下心来,道:"走,咱们进去。"

而就在两人要踏入的前一刻,背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声:"你两是干嘛的?!"

闻声那两人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子,眼神警惕且诧异的把他两看着。

眼前人当然是陌生人,但看对方穿着的一身官服,川夏于是试探的问道:"可是贺茂郡国衙,马头郎大人?"

"咦?你二人见过我?"马头郎神情一讶。

"找你找的真是好苦啊!"胖子长出一口气。

三人就在山洞前坐了下来,川夏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大人养在国府的那个狐狸是从哪儿来的?"

"可不就是这大山里的吗。"马头郎一脸平静的说着,又道:"这次来山里也是为了看些狐狸。"

这话听上去是有几分古怪的,国府的马头郎大人出城公干,竟然就是为了来山里看狐狸?

听上去总归是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川夏两人对视一眼,前者再次问道:"那你知道胡平那闺女真正的来历吗?"

闺女有两个,但马头郎就是下意识的便知道两人问的是谁,当下微微一笑道:"呵呵,当然知道啊,那闺女就是这山里出来的。"

也不等川夏两人继续问,马头郎便看着远方,自顾自的说道:"至于来这大山看狐狸,也是玉姬吩咐的,对了,玉姬便是你们嘴里那女子的名字。"

听到这儿,川夏已经满脑子疑问了。

而这位马头郎大人还在继续说着:"为何对狐狸如此上心呢,因为,是同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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