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商家为了骗钱,呃,好吧,是促进消费,一进12月就会打上“n折庆双旦”之类的标语。所谓双旦,大伙儿都明白,就是圣诞和元旦。
这本来跟与血拼无缘的王泽没什么关系,可要添上孟兴晨这么个变数,关系就大了……
原来这孟兴晨这小子一直没死心,安分听话地学习,不过是为了假日回国不受阻挠。这不,圣诞大假一放,跟家人团聚没几日,就偷溜着一个人跑来了秦岱。
要说孟家几人一点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几人早先想开了,又将王泽的态度看得分明,却是一点儿不担心,由着他去了。年轻人嘛,不撞南墙不回头,在他耳边念叨,苦口婆心,人不一定领情,只有磕破脑袋晓得疼了,才会心甘情愿收手。
“孟哥,怎么是你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洋,惊喜之下上前就是个熊抱,可反应过来置身何处,却疑惑了,孟哥怎么跑秦岱来了?
“兴晨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你爸妈呢?”陆亚梅已经快笑不出来了,这是不是就叫祸不单行?靠,一个两个三个的,想要哪样啊!
可心里再不甘愿,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还是把人迎进了屋。至于许林,今天暂时放过他,被王袁柏客气地请回了家。
许林本不愿走的,总觉得那人看阿泽的眼神不对,想留下护驾,但见王泽心不在焉,并没留他的意思,加上王叔似笑非笑态度强硬,坚持无效下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爸妈在京城呢,我一人过来的。”可能是牛肉啃多了,孟兴晨这一年身高猛增,目测超过一八五,跟几人说话都得低头,坐下才好了些。接过水杯,笑容微赧,看向王泽的眼中带着欣喜,思念,激动,热烈得连王洋都感觉到了不对。
小家伙跟小女朋友打得火热,情窍已开,早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又有之前楼铭做例,草木皆兵下立即想到了点子上,这么一来,去年四人一起时这两个的反常都有了解释。登时有种世界坍塌的感觉。他还奇怪呢,孟哥跟他哥不对付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转性儿了,合着是存了那种心思!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来了,他哥是倒了什么血霉,怎么一个两个往他这边瞄?还都是男人?
疑惑地回头打量,就见他哥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半眯着眼似睡非睡。柔和灯光下,纤长睫毛黑亮浓密,犹如天然眼线勾勒出杏仁般的姣好眼形。估计是看到讨厌的人心情不太痛快,肃着张脸,嘴却鼓起微小弧度,竟是在孩子气地扁嘴。唇色淡粉,看着水润润的,跟果冻一样。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打量的目光,横眼看来,眉梢轻扬,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却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慵懒魅色……
难怪……
扛不住他哥零下n度视线的王洋扭头看天看地看左看右,视线再不敢往他哥那边转,心里却有了些明悟,可却更加郁闷。这长相,以后只怕要麻烦不断的吧,解决完一个两个,还会有三个四个五个n个冒出来,看来以后任务艰巨啊,在他哥没找到大嫂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被男人占了便宜!
王泽陪坐了十几分钟,有些乏了,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无聊,被动接收着对面犹如实质的火热眼神,王泽嘴角抽动,心里碎碎念:你妹的,你妹的,怎么就不死心呢?你到底看上小爷哪儿了你跟小爷说,小爷这就改。一个两个明明精神力都增长了不少,早该不受影响了,怎么就是不回神放手呢!你们真的不累吗?小爷我累了,再吵吵,再吵吵我就弄死你们。告诉你们,小爷如今今非昔比了,不是你们能搓圆揉扁的橡皮丸子了!都给我小心点儿!
原来,前几日王泽明显感觉到力量增长了一大截,不仅是武力的增长,身体的强化,还包括精神力应用范围的扩大。这却是星灵难得说到做到,解开了他部分禁制的结果。他不知道自己全部实力如何,但现有力量已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现在他完全可以无知无觉间侵入别人大脑,修改他们的记忆,烙刻自己的印记。拥有了这种能力,只要他想,他可以把身边所有人变成自己最忠实的奴隶。
所以,要不要改动孟兴晨的记忆呢?王泽支着下巴思考。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就被否定了,因为他想起了这个能力唯一的限制,就是对同类无效。
事实上不管是瑞亚人,还是地球人,都是瑞亚原人创造出来的,虽进化速度不同,但说到底都只是瑞亚原人的工具,或许是用于研究,或许是用于解闷。
瑞亚原人对他们而言,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只有神,才能创造有思想的生命。
神可以掌控凡人的生死,改变凡人的命运,却不允许神之间的自相残杀,所以这种精神力的使用是不能用在同类身上的。即便孟兴晨的精神力只是小成,即便他的基因还没开始进化,但只要他确实是瑞亚原人的血脉,他的能力就对他无用。
真是讨厌的限制,王泽气愤撇嘴,扔掉怀中抱枕准备回房,工作虽无聊,也好过被视jian。却不想,还未起身,兜里手机响了。一看显示,是许林的电话。捕捉到孟兴晨探究的视线,心中一动,冷肃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了下来,淡漠双眼带上微微暖意。跟几人打了招呼,拿着电话离开了。
声音越来越远,但那其中淡淡的撒娇意味却让在座四人都僵了脸,气氛尴尬,再没人说话,连向来活泼好动没什么眼里界儿的王洋都噤若寒蝉。
“刚看到的那人,明天出去玩儿要带上吗?”跟王泽随口聊了些有的没的,许林终于转到了正题上,自然的语气丝毫看不出打探的意图,王泽这人灯下黑,对谁都戒备万分,对许林却实在小心不起来。
“京城时候的邻居,跟洋洋玩儿得不错。”本来绝对会拒绝的王泽想到方才计划,却是正中下怀,一口答应,“人难得来一趟,不好冷了,反正洋洋也要一起去,就带上吧。”
“成。”听到王泽的介绍,明白阿泽对这人并没什么好感,许林终于松了口气,面上浮起了笑容,“我妈喊我吃饭了,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要不要过来一起,有你喜欢的墨鱼。”
“我这儿爷爷奶奶在准备,估计也快好了,你赶紧去吃饭吧,我进去看看他们聊得怎么样了。”王泽望着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闻着菜香,还真有些饿了。
“老爸老妈,吃饭了吃饭了,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接到爷爷开饭的命令,王泽忙进屋喊人,总算打破了难堪的静默。
王袁柏朗笑着拉起孟兴晨和王洋,推着他们往餐厅走,留下陆亚梅跟大儿子大眼瞪小眼,王泽以为他老妈是对孟兴晨的突然造访不满,心里也有些委屈:“你看我干嘛,他自己有腿跑来的,又不是我让来的。狗皮膏药似的,揭都揭不掉……”
“谁跟你说他了。”没好气地斜了眼儿子,陆亚梅揉了把儿子的脑袋,“那个许林是怎么回事儿?”
“……又关许林什么事儿啊!”王泽扶额,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老妈。
“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以为儿子是在打马虎眼,陆亚梅刚松下的脸又板了起来。
“我们一直很好啊……”有气无力地解释,但见他老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神一转,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又羞又气又恼,坐正了身,面上也没了笑模样,“你想什么呢!洋洋要好的男孩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一个个问?”
“你跟他能一样吗……”见儿子强词夺理,陆亚梅气急之下,脱口而出,见儿子骤变的神色,明白自己戳了他的痛楚,心中后悔,忙咽下未尽言辞,试图补救,“妈的意思是……”
“哼!”不想纠缠这个问题的王泽粗暴打断陆亚梅的话,径直出了客厅,却并未往餐厅方向走。
“阿泽!”陆亚梅心中懊恼,上前追赶,见他往楼上走,估计是回房间了。心不在焉地去餐厅吃了两口,陪着老人说了两句话,就告罪一声进了厨房,熬了锅香菇鸡片粥,盛出一碗端去了楼上。
“阿泽……”迟疑片刻,陆亚梅举手敲门,已经准备了一肚子解释,当然前提是先把房门敲开。只是不想,刚敲两下,门居然就开了……
王泽神色还是不太痛快,按说快17了,该是个大小伙子了,可瞅着眼前这副风吹就倒的小身板,软软的头发软软的脸还有湿漉漉的眼睛,陆亚梅只觉心软。搂着孩子好一通顺毛,却是再不敢提一句许林的不是,又是哄又是骗总算让这小祖宗吃了晚饭。
王泽消了气,才发觉自己现在有多丢脸,这么大个人了还被老妈抱着,红着张老脸就想让陆亚梅放开。
这两年鲜少见到大儿子这副模样的陆亚梅一个没忍住,就逗了会儿孩子。因凑得近,闻得一股暖融融的香意,澄澈透亮,心里竟是冒出了软玉温香一词。
想到那紧追不舍的两个,还有明显心思不对的许林,一时恍惚,看向儿子的视线带了抹无奈,一声叹息,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待到晚上休息,又出了新问题,原来孟兴晨来得突然,王家虽房间不少,却因为这次元旦住不了两天,只收拾出了两个房间。外面天都黑了,再收拾也来不及了,最重要的是剩下铺盖都没晒过,又潮又冷,睡着也不舒服。最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王泽还是王洋,两人都是单人床,想让兄弟俩挤一挤都不可能。
这老宅离县城二十多公里,想住宾馆都有些麻烦。
王泽一听,这事儿好吧,王洋睡他屋,孟兴晨睡洋洋房间,自己去找许林。这安排一出,王袁柏眼一瞪就想反对,却被陆亚梅狠狠一掐,咧嘴忍痛没来得及开口。王洋聪明,见爸妈都没反对,自然不说二话。
孟兴晨倒想极力反对,却没有立场,怕动静太大,还没求的阿泽原谅,就又把人得罪一遍,只能生生忍住,笑着道谢。
等王泽离开,立马开门见山,询问许林的底细。王洋心存芥蒂,答得言简意赅,孟兴晨只了解到,这人是阿泽的青梅竹马,真正从小一起长大的,还关系极好!
看来,真是个劲敌啊……
不过没关系,一个乡下小子他难道还斗不过?
至于一起长大,他跟阿泽认识八年,算起来也不比对方少,所以说,虽敌人很强大,他却并非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