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环侍,叶文极可不打算用俗世中学来的功夫应对,所以上手就是新进学会的断魂爪,漫天的爪影虽然没有老狼的凌厉迫人,可也不能小觊,轻松的将五人裹挟在其中,没有一个遗漏在外。
这些外门弟子个个年纪轻轻,却习得了一身的高强武艺,他这突然出手,虽然超出了周建和几人的预料,在初期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也就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脱离了狼狈,自如的应对起来,显然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好手。
叶文极却是打的暗暗心惊,他本以为眼前这些人都是些空有本领,却无生死搏斗经验的菜鸟,所以想着攻其不备,先放倒两个,再慢慢的应付其余几人,也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他可不认为围观的那些的人真的只是好奇。
可是眼前这几人虽然年纪和自己相当,**和真气的修为也就炼体中期的水平,可是配合间却是进退有度,出手间武技也是精妙无比,而且叶文极刚刚经受了黑撒风的肆虐,此时早已疲惫不堪,渐渐的被压到了下风,再这样下去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身后就是黑风谷,这要是跌下去,依他现在的状态,怕是性命难保,可是叶文极同样不甘心被人肆意凌辱,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在心中祈祷着师傅给的黑玉再次发挥护主的功能。
眼看着已经挨了不少拳脚,中招处火辣辣的痛入骨髓,可是墨玉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叶文极大怒,情不自禁的大吼一声:“你他妈的死哪去了,快出来啊!”
黑玉依旧没有反应,这也不奇怪,因为法宝只会对修士的真元产生反应,这区区真气威力还是小了点。不过这一嗓子却是把周建和几人吓了一跳,以为他有什么后援藏在暗处,顿时减缓了攻击的强度,提神戒备着不知躲在何处的敌手。
叶文极承受的压力顿时一轻,他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脑瓜子一转,扯着嗓子继续大喊:“都给我出手。”这故布疑阵的手段果然有效,周建和几人互看一看,急忙分出去了两人在一旁警戒,只有三人继续和叶文极缠斗。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叶文极猛烈的大喝一声,将体内的真气催到了极限,经过半天的实战,断魂爪运用更加自如,全力出手间威力瞬间提升了一倍,场中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嘶啦声,无数碎布条在狂暴的真气中被震成了粉末。
“啊、 啊、啊!”
三声惨叫瞬间就响彻了狭小的山谷,传来阵阵嘹亮的回声,压过了黑风谷中的风声,三道**的身影浑身鲜血飞溅,远远地摔倒在地,再看已然成了三个血人,通体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是叶文极轰如他们体内的真气在作祟。
剩下两人正发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伙,忽然身后想起尖锐的厉啸,指风划破了他们身上的衣衫,还不等做出任何的反击,就感到无数锥刺般的攻击,如同雨点一般的落在自己身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就双双倒地,情况和先前三人一般无二。
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五个血人,围观的众人收起了对叶文极的轻视,一个个身子绷紧如临大敌,戒备的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叶文极,一时间场中寂静无声。
叶文极双目血红,大口喘着粗气,神情狰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人,周身散发着残忍的酷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面色齐齐一变,看着叶文极的眼神充满了匪夷所思。
“哼!各位留在这里迟迟不愿离去,如果想继续讨教,我叶文极全都接着!”虎视鹰顾的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叶文极嚣张的发出了战斗邀请,高昂的战意让众人心中微微发寒。
只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他这时候实际已经是外强中干,刚才四招连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内力,全凭一口气撑着。叶文极此时在赌,赌这些人被自己的突然爆发给镇住。
但是他还是小瞧了这些人的经验,都是魔道中人,平日里好勇斗狠都是家常便饭,这几天之所以没人找他的麻烦,一来是他出现的突兀,摸不清他的底细,二来背后的人暗中指示,让他们静观其变,不要误了某些大事。
虽然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但是这些人受命而来,又岂会轻易放弃。就在叶文极发出邀战的,剩下的二十多号人中,有几人相互打了个眼色,然后带头包抄了上来。
叶文极勃然大怒,放声骂道:“无耻之尤,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新人,你们还要不要脸?难道冥王殿外门中,都是些以多欺寡的卑鄙小人不成。”
这些人毕竟不是来取叶文极性命的,闻言,有不少人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这时候队伍中有个人咬牙道:“丢人算什么?我外门弟子什么时候又有了脸面了,上面的吩咐没有完成,不死也要多层皮,上。”
这话落到叶文极耳中,却如晴天霹雳,难道说是内门中有人要加害于我,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怎么入得了那些大人物的法眼!现场情况紧迫,已经容不得叶文极继续深思,他还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此时自己脱身要紧。
暗中提了提快要枯竭的真气,叶文极也没有精神再呼喝壮势,趁着这些人还没有动手,纵跃而起攀上了一旁的峭壁,立刻如一只壁虎一般,向着峰顶奋力的攀爬而上,看那伶俐敏捷如猿猴的动作,不愧是走过冥王路的选手。
众人没有料到叶文极竟然选择从峭壁突围,纷纷抬头看了眼高有千仞,平滑如镜的绝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纷纷张口唾骂,诅咒他摔个尸骨存。叶文极任凭下面的人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自己,哼!等着吧,等老子练成了绝世武艺,就凭你们这些杂碎,我一手就能拍死一大片。
叶文极当然可以如此自信,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一个很让他诧异的事情,和自己一起修炼的这些门人,**和真气的修炼,基本都处在练体中期,可是对于力量的控制和运用,却是比自己精妙了无数倍,所以相同的训练强度,自己反而不如。
来之前师傅就已经说过,自己的**修为和真气修为都是炼体末期,应该不至于表现的如此之差,所以他日思夜想,自认是因为别人的武技更加高强。今天的事实再次证明,只要豁的出去,他完全可以碾压五六个这样的对手。
一边小心翼翼的向着山顶攀爬,叶文极一边在心中默默的回想着刚才的战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的只是武技高强,那么刚才自己那种程度的爆发,说不得会将首当其锋的人撕成碎片,可是千钧一发之间,他们好像猜到了自己的攻击路线,躲过了最致命的攻击。
眼瞅着叶文极已经爬到了百米的高度而无恙,底下的人纷纷闭住了嘴,带头的几人脸上露出一股狠色,竟然也是一跃而起追了上去。不是他们有多勇敢,而是冥王殿看似规矩松散,实则严厉,今天要是让叶文极毫发无伤的离开,那等着他们的恐怕就是一番大苦头。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相互打量着,有人跟了上去,有人却是摇了摇头,径自离开了山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周建和几人,却是无人理会,显然这些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爬的越高,山风越大,通过本就狭窄的山谷小道变得越发急劲,一干人等像蚂蚁一样攀附在岩壁之上,是动时静,艰难的向上拼搏着。叶文极害怕这些人害了自己的性命,这般努力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后面的追兵不知受了何种威胁或好处,竟然也是如此拼命。
不知不觉间,就爬到了数百丈的高度,从这里在向下看去,夹在两座峭壁间的谷底,已经变得只有一人宽窄。叶文极只感觉头晕脑胀,恍惚中他似乎感觉又回到了入门前攀爬的绝壁之上,一样的光滑,一样的黝黑。
更重要的是,他先前已经被那黑煞风折磨的身形俱疲,又经过一番战斗,早就油尽灯枯,此时完全依靠着身体中一点微弱的力气撑着。他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后面还有追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滔天的怒火和恨意,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给这些人判了死刑。
“我就……哎!”他发现自己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小心翼翼地叹了口气,停在了一个稍微凹凸而出的山石上头,准备休息休息再继续逃命,由于身子紧贴在岩壁之上,他无法昂头观察剩下的距离,更无法低头俯视自己的逃亡路。
“呼、呼、呼!”身边传来了不一样的风声,他微微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不由大骂道,哎吆,我就草你麻啦!就在他数丈之外,一个看着十**岁,也是刚才几个头领之一的青年,正气喘吁吁的紧贴在岩壁之上,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狠狠的看着叶文极。
叶文极的脏话顺风传进了那青年的耳朵,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也张嘴谩骂起来,只是处在上风处的叶文极只能看见他的嘴唇蠕动,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但是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好话,于是又是一连串的脏话顺口而出,句句入那青年之耳。
那青年的用词自然也是污秽不堪,可是听不到的叶文极眼皮子都没有颤一下,让那青年好是心惊:这姓叶的小子真是好厚的脸皮!直到叶文极一句:“风大,老子都听不见你说啥,不骂了。”可把那青年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感情自己是骂给自己听的,心中怨恨更甚,已经盘算好一会到了峰顶,一定要将叶文极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叫他半年下不了床。
叶文极确实不想骂了,刚才一番慷慨激言,又浪费了他一些体力,现在一个不小心,只怕都不用这些人动手,自己就会交代在这里了。越来越多的追兵靠近了叶文极,所幸大家都身处危地不敢贸然出手,倒是给了叶文极一些继续逃跑的机会。
叶文极只看见了一个,但他不相信就这一个,稍微的能喘匀称气儿了,他咬了咬牙关,冲着身边的青年吐出一口酝酿许久的浓痰,继续向上爬去。浓痰在强风中变成了漫天的星沫,盖了那青年满头满脸,差点忍不住呕吐而出。
使劲平复了一下翻腾的肠胃,双眼冒火的盯着叶文极壮硕的臀部,发出无声的怒吼,再而化悲愤为力量,快速的向叶文极追去。
只要没有掉下去摔死,就是直捣天庭的山峰,也有爬完的时候。叶文极当然不会摔死,那些敢追上来的竟然也没有摔死一个,当叶文极在艰难痛苦中,将自己最后一截小腿收到峰顶上时,那个带着满脸干涸浓痰的青年,也精神抖擞的翻身而上,在半空中旋出两个漂亮的跟头,反而落到了叶文极的前头,将他堵在了悬崖边上。
“吧啦吧啦吧啦……”那青年还不等自己站稳身子,就将一连串憋了许久的脏话悉数奉上,却没有注意到叶文极扣在手中的一块尖锐岩石。叶文极这会儿身心俱疲,自然没有心思听他满嘴喷粪,榨干了最后一丝内力,手中岩石带着尖锐的厉啸,直奔那青年的裤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