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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决议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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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忽然之间又以黛玉外祖母自居了的贾母的这一番话儿,袁朗的第一反应,便是嗤之以鼻,当他不知道黛玉早已不拿她当外祖母了呢?因似笑非笑了一下儿,方道:“贾老太君方才不也说了婚姻大事,素来凭的都是‘父母之命’?既是父母之命,与贾老太君您何干?”说着还有意无意将“父母”二字咬得极重,毫不意外又将贾母噎得半日说不出话儿来。

一旁王夫人见状,忙接道:“咱们老太太的意思,是说咱们姑老爷姑太太既已不在,老太太便是大姑娘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大姑娘的终身大事儿,自然只能咱们老太太说了算,那其余一应旁人的话儿,都做不得数!”说完还不忘挑衅的瞪了袁朗一眼,‘你是贵为皇子府的长史不假,可我还是未来皇后的母亲,未来的国丈夫人呢,小小一个王府的长史,又算得了什么,也敢来要咱们家的强!’

袁朗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得意与有恃无恐,暗自冷笑了一声儿,方轻蔑一笑,道:“贾老太太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罢,果真您能作得林姑娘的主,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请自来,甚至惹得林姑娘打发人去官府状告您‘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的?!贾老太太若真还拿自己当是林姑娘的外祖母,就请不要再阻挠林姑娘的大好姻缘,尽早离了这里罢!”

一席话儿说得贾母一张老脸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却是仍不愿离去,只是坐在那里,一语不再发。

倒是黛玉忽然冷冷道:“敢问袁长史,什么叫‘大好姻缘’?嫁入你大皇子府作妾,便是你口中的大好姻缘吗?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请长史将这门儿大好姻缘,留给您自个儿的姐姐妹妹罢!大哥哥,还不送客?!”以她的聪明,自然没用多久,便已将袁朗今儿个的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自是又气又怒,‘你大皇子府要与贾府明争暗斗,便是真斗了个你死我活,也与我丝毫儿不相干,只是,你们不该将我一介弱女子卷进来才是!’

林文听说,便要上前来送客,奈何却是一个人请不动,没奈何,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黛玉。

黛玉见状,沉吟了片刻,方转向一旁付钟冷冷清清道:“敢问付大人,这‘私闯民宅’之罪,依律到底该如何判处?”

“这个……”付钟见问,心里一“咯噔”,因倒吸了一口气,方一脸为难的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袁朗,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儿来,大皇子的家务事儿,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所能过问的?

黛玉如何想不到他必是忌惮大皇子的权势,所以不敢向方才处罚贾府众人那般秉公办理?因冷冷一笑,道:“难道付大人不知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付钟被问得越发不自在,然终究不敢正面儿与大皇子府作对,因缓缓低下了头去,半日不曾再抬起。

情知今儿个自己是再没有谁可以依靠了,黛玉深吸了一口气,反而冷静了下来,因冷冷说道:“你们两家的诚意我都已看到,只是,如今我确确正当重孝期间,果真这会子便应下了亲事,岂非不孝至极?好歹等我服满了,你们再登门提亲罢。”唯今之计,她只能用缓兵之计了,只要能拖到水溶回来,她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她这番话儿对大皇子府来讲,倒是无可无不可;可对贾府来讲,便十分要命了,如今省亲别院已在建了,没有黛玉那四十七万两银子,很快他们便会后手不接,以致修筑工程被迫停下,到时候影响省亲,可该怎么样儿呢?贾母急中生智,因忙又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断断续续说道:“林丫头,外祖母也知道你重孝在身,不好这会子谈婚论嫁,可是,外祖母时日已不多了,若不早些个为你的后半辈子作好妥善安排,外祖母便是走了,亦不会安心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就应下了外祖母罢……”说着又是一阵儿剧烈的咳嗽。

一旁一直冰冷着一张俏脸的青冉忽然说道:“方才奴婢不已说过,以贾老太太您那吃多了补品的强壮身子骨儿,便是再要活个十年八年的,亦非难事?贾老太太只管放心罢,您一定瞧得见咱们姑娘风风光光出嫁的。”说完又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不会是嫁给您那个绣花枕头的宝贝孙子!”

“大胆贱婢,竟敢辱骂当朝国舅老爷!”青冉话音刚落,上首王夫人便先喝骂道。

一句话儿不独惹得青冉嗤笑:“呸,就凭他,也配称国舅老爷?”亦惹得袁朗冷笑起来,“连咱们贵妃娘娘的兄长尚且不敢自称‘国舅老爷’,贤妃娘娘的兄弟倒先国舅老爷上了,待会儿回去后,本长史一定将此事回与大皇子知晓,让他明儿请皇上评评理去!”

王夫人话刚说完,便已暗自后悔起来,如今闻得二人这般说,又接收到贾母恼怒的眼神,心里反倒不后悔了,转而反唇相讥与青冉吵了起来。

正不可开交之时,忽然听得外面儿传来一声儿尖细的声音,“太子妃娘娘驾到——”

不独王夫人与青冉应声而止,其余众人亦攸地安静了下来,吵闹了大半日的林府正厅,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就见一身华贵朝服,头戴金丝镂空凤冠的太子妃,越发显得贵气逼人、雍容华贵的太子妃,扶着一名有年纪的嬷嬷,被一众太子府的内侍们,簇拥着缓缓行了进来。

厅内众人见状,除过付钟与袁朗是单膝跪下外,其余众人都忙低头垂手,双膝跪下了。惟独当中榻上正“病重”的贾母没有跪下,然在接触到太子妃扫过来的威严眼神儿后,她攸地忆起前次在太子府上,太子妃打宝钗时是何等的不留余地,因忙连滚带爬自榻上滚下,垂首就地跪下了。

太子妃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方轻启朱唇,道:“都起来罢。”

忙有后面儿两个婆子上前,拿了一块儿大锦褥子铺到方才贾母躺过的榻上,太子妃方扶了嬷嬷,仪态万方的行至了榻前款款坐下。

拿自己那双表面看似无害,实则时有精光闪过的妙目,一一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扫了个遍,太子妃方淡笑着说道:“本宫瞧着今儿个天气好,特特命人备了车,来这里瞧瞧本宫的结义妹子。倒不想一来至这里,便闻得人说大皇兄府上与荣国府齐齐登门来向本宫的结义妹子提亲,本宫这心里又是欢喜骄傲又是生气,欢喜骄傲的是以本宫妹子的品貌,上门提亲的人原便该踏破了妹子家的门槛儿才是;生气的则是此等大事儿,竟没有人要问过一下儿本宫的意见,本宫虽与妹子只是结义的姊妹,情分却不比寻常,便是不能似父母那般,全程与妹子做主,至少亦可以给妹子一些意见建议不是?”

说罢招手唤了黛玉过来挨着自己坐下,方以明为与黛玉说悄悄话儿,实则众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如今妹妹不是正当服中吗,况妹妹年纪儿还小呢,怎么就谈论起婚嫁之事儿来了?”

黛玉虽则自前番那件事儿后,心下便对太子妃再无好感了,然这会子仍对她的及时赶到而感激于心,因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微红着一张绝丽小脸,低声儿答道:“我何尝没这般说的,只是没人理会罢了,不然亦不会连付大人亦请来了。”又苦笑叹道,“不过便是请了付大人来,一样儿不管用,别人该怎么逼我,仍是怎么逼。”说着一双美目里,已有了泪花儿,但她忙又强自逼了回去。

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倒让太子妃看得打心眼儿里生出了几分真正的怜惜来,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声音压低到只够她二人听得见,“妹妹只管放心,今儿个姐姐一定会护得你周全的!”

——她之所以这会子出现在这里,只因当日水溶临去时,曾特意到太子府嘱咐过他夫妇二人,在他不在期间,一定要护得黛玉的周全,但又不能影响到黛玉的生活,他二人自是不敢有违,因忙一叠声儿的应下了。待水溶离去后,二人便打发了几个心腹家人,日夜注视着林府周围的一切动静,一旦有什么异样儿,立时回府通报去。今儿个她便是闻得家人回来报,说林府这会子已乱成了一锅粥,只因荣国府与大皇子府同时登门提亲。

当下她便止不住惊慌起来,水溶对黛玉到底有多重视,她是早已领教过了的,果真的让荣府或大皇子府当中的任意一家得逞了,待水溶回来后会有什么后果,她简直想都不敢想!遂忙命人备了车轿,又盛装打扮了,方打着‘过林府探望结义妹子’的旗号儿,一径来了这里。

因清了清嗓子,道:“我天宸自开国以来,向来以孝悌治天下,便是父皇亲临,亦不能逼林妹妹去作那不忠不孝之事。今儿个本宫就替妹妹做主了,若大皇兄府上与荣国府是真心欲求娶林妹妹,就请两年后待妹妹服满了,年纪也大些儿了,再登门求娶不迟。本宫还有几句私房话儿要与妹妹说,就不多留各位了,跪安罢!”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将来极有可能会母仪天下的太子妃的命令?当下不止荣府众人,便是袁朗,亦不好再有任何异议,说不得依言跪了安,便要依次退出去。

不想众人尚未退至门边儿,忽然又听得外面儿有人高唱:“大皇子驾到——”

上一刻才站起身来的众人,闻言后忙又窸窸窣窣就地跪下了。

下一刻,便见蟒袍金冠的水澈,大踏步行了进来,身后则跟着气喘吁吁、手握马鞭的小厮。

水澈并不唤众人起来,而是先抱拳向太子妃不甚有诚意的欠了欠身,算是见了礼,方笑道:“原来太子妃也在呢。”

太子妃起身还了半礼,笑道:“今儿个是什么风将大皇兄这个大忙人吹到了这里来?本宫妹子这所寒舍,可真真是蓬荜生辉了!”

水澈笑道:“想来太子妃当亦知道本王今儿个遣人来向林姑娘提亲之事了?本王先想的是,本王公务繁忙,今儿个又要进宫面圣,着实抽不出时间亲自登门提亲,因特意打发了府上长史登门代本王求亲,只是事后一想,林姑娘这般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女子,本王若不亲自走一遭儿,岂非是对她最大的亵渎了?因特特向父皇告了假,快马加鞭赶了来,不想太子妃亦在这里,倒整好儿可以替本王与林姑娘作个主亲呢,明儿必定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府上以答谢太子妃。”

他虽知道袁朗办事素来极妥当,到底放心不下,因命人时不时飞马来报事情的进展情形。待听得人说连太子妃亦亲临了林府时,他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倘他能当着太子妃的面儿,定了黛玉作侧妃,而黛玉与水溶又果真如袁朗说的那般交厚的话儿,水溶回来后,必定迁怒于太子妃,继而再与太子交恶,到时候他要再对付起太子来,岂非轻而易举了?因忙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也差点儿没让后面儿跟着的小厮跑断了气儿。

太子妃吃不准水澈这番话儿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最关键的是,倘水澈真是才自宫里辞了水百川出来,那他有没有趁告假之际,将此事儿回与水百川知晓,故这会子才会这般自信的邀自己作其主亲?果真那样儿的话,此事就可真真是棘手了!遂忙笑道:“可能大皇兄还不知道本宫与林妹妹系结义姐妹之事罢?本宫既已作了林妹妹的姐姐,关心她的一应大小事儿自然是应当应分的,因此这会子冒昧的问一句,父皇可知道林妹妹如今正在服中不知道?以父皇的性子,倘明儿得知了林妹妹尚在服中,不独林妹妹要被父皇惩责,只怕连大皇兄亦要被牵连呢。”

水澈自然听得出她这番话儿里的机锋,因挑眉一笑,道:“太子妃只管放心,本王自然已回过父皇了,因此今儿个本王只向林姑娘下定即可,待明儿林姑娘服满后,再议婚事儿不迟。”

一席话儿不止说得太子妃色变,贾府众人色变,黛玉一张绝丽小脸更是攸地没有了丝毫儿的血色,所谓“先入为主”,果真的水澈今儿个向水百川提及了他与她的事儿,便是水溶立时赶回来进宫请求水百川赐婚,水百川只怕亦会将她指与水澈,何况水溶如今还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何况他一向就不受水百川待见呢?

水澈显然很满意于众人尤其是太子妃的反应,他仿佛已经看见水溶回京后与太子反目成仇的美好画面儿了,不由第一次在心里正视起宝钗这个他如今养着的“外室”来,若不是她一开始便想出这个让他向黛玉提亲的法子,今儿个他亦不会得到这个离间水溶与太子的好机会!

正暗自得意之际,却听太子妃又道:“既然大皇兄已将此事禀明父皇,本宫亦不好再多说。只是,本宫身为姐姐,到底不忍心委屈了自己唯一的妹妹,横竖父皇已知晓此事,大皇兄又说自己看重林妹妹,明儿待她过门后便是第一侧妃,何不索性做得更漂亮一点儿,去求父皇选个黄道吉日,下道赐婚的圣旨呢?本宫昨儿个闲得无聊翻祟文本子时,无意瞧见下个月的二十八倒是个好日子,大皇兄就卖本宫一个面子,求父皇选在那日下赐婚圣旨,可好是不好?”

惟今之计,只能是托一天算一天了,自今日至下个月二十八日,还有一月有余的光景儿,水溶当能在那之前赶回来,到时只要他回了京,后面儿无论发生什么,太子与她便都不用再担什么大责任了!

对太子妃的所思所想,水澈心里明镜儿一般,然到底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因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假意自责道:“瞧我糊涂得,方才在回父皇时,竟未想到顺道儿求父皇下一道赐婚圣旨,真真是高兴得昏了头了!幸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烦请太子妃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子,容我立时进宫去求父皇下旨。”说着扭身儿便要出去。

未料到自己竟会弄巧成拙,太子妃在后面儿气得直跺脚,然终究无计可施,因只能满心后悔懊丧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眼见着便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大皇子请留步,请带我与您一块儿进宫面圣去!”

眼见水澈便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却听得一个声音忽然喊道,当下不止回过头来的水澈满脸讶异,就是在场众人,亦大吃了一惊,只因说话儿之人不是别个,却是黛玉。

对黛玉突如其来的要求,不止水澈,不止太子妃,不止贾府众人,甚至王嬷嬷青冉云娟等人亦怔住了。半晌,还是王嬷嬷先回过了神儿来,因上前拉了黛玉至一旁,便压低声音急急道:“姑娘这是在作什么,岂非是送羊入虎口了?明儿六爷回来又该怎么样儿呢?”青冉与云娟亦随之回过了神儿来,都是满脸的不解与焦急。

却见黛玉只是苦苦一笑,道:“倘真让他这会子便进宫去求来了赐婚圣旨,事情才真真是没有回寰的余地了,倒不如随了他一块儿进宫去,作最后一博呢!”

王嬷嬷几个听说,越发狐疑焦急,因还欲再问,怎奈黛玉却不欲再说,而是几步上前向水澈福了一福,道:“可否请大皇子稍等片刻,容我回房换件儿衣衫去?”

水澈虽不明白黛玉葫芦儿里卖的什么药,因心下想着此番黛玉已是煮熟的鸭子,飞不出他的口中了,倒并不为难她,点头笑道:“姑娘请便。”

黛玉听说,欠身道了谢,便扭身儿往自己的小院儿行去,后面儿王嬷嬷青冉几个,还是待她行出老远了,方反应过来,因忙拔腿儿撵了上去。

急匆匆回至内室,就见黛玉正翻着平日里她放首饰头面的沉香木匣,王嬷嬷见状,忙上前问,“姑娘找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伙儿一块儿帮你寻岂不更好?”

“嬷嬷记不记得当年我娘亲赠予我的那块儿汉白玉牌?”黛玉头亦不抬,一面仍忙乱的找着,一面问道。

王嬷嬷闻言,凝神想了片刻,方问:“姑娘说的可是那块儿系着石青色络子的玉牌?”

黛玉忙立起身子点头道,“就是那一块儿,嬷嬷可记得放在那里了?”

王嬷嬷并不答话儿,只是绕至一旁十锦格中层拿出一个盒子,再将其打开,旋即自里面儿拿了一块儿玉牌出来,问道:“姑娘说的可是这一块儿?”

黛玉一见,忙几步上前自王嬷嬷手里抓过那块玉牌,又细细看了片刻,方轻轻舒了一口气,“可不就是这一块儿!”一面将其放到桌上,一面命青冉,“还不拿衣衫来我换?”

青冉虽仍是满心疑虑,仍是依言至里间取了衣衫来与黛玉换好,又重新与她梳头妆点了,方扶了她往前面儿后。

半道儿上,王嬷嬷几个到底忍不住问道:“姑娘这般紧张这块儿玉牌,到究是什么缘故?”

黛玉见问,犹豫了一瞬,方轻轻说道:“这是当年一位故人赠予我娘亲的,爹爹临终前悄悄儿与了我,让我在遇上自己实在应付不过来之事时,凭这块儿玉牌去向那位故人求助!”那位故人,不用说正是水百川了。同为男人,如海深知水百川对贾敏的情谊,自然能想来当他看到这块儿当年自己赠予贾敏的玉牌儿时,必定会念及旧情,护得黛玉周全的。

原本在当日如海与这块儿玉牌与黛玉时,她便已在心底下定决心,凭是遇上什么为难事儿,都一辈子不动用它的,她不能打着娘亲的旗号儿去为自己谋好处,那怕是一次亦不能,因为那实实是对娘亲的亵渎与侮辱!

可是,面对贾府与大皇子府的步步紧逼,她又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方能护得自己的周全了。如今水溶不在,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了她和水溶的未来,她只能动用这块儿玉牌,只能靠自己去为他们的将来战斗了!想来娘亲在天上得知了此事,亦会原谅她的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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