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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明言姊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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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正为自己彻底失去了水溶而颓丧绝望之际,却忽然闻得水溶说自己暂时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让他不必沮丧。那一刻,太子已跌落到谷底的心,攸地又被拉回到了高高的云端,可谓是真切体会了一遭儿“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以致他说话儿都有些个结结巴巴了,“六、六弟说、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唬二哥、哥罢?”

水溶见一贯给人以温文优雅、有一股天然生就高贵气质感觉的太子,彼时在自己跟前儿竟有些个卑微的感觉了,心下又是感叹又是酸涩,却不会再心软,只因他心里明白,走到这一步,他们兄弟之间,是再回不到过去了!因淡淡说道:“太子爷请放心,臣弟并未改变过要帮助太子爷得偿所愿的初衷,此番臣弟回来,正是为此事而来,只是,我给自己给太子爷的时间是三年,亦即是说,在这三年间,咱们一定要将局面稳定住,或者说,至少也要将水澈一派打压至其此生再无东山再起之能力,到时候太子爷便铁定能如愿以偿了,只是取决于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

又道,“连日来臣弟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过会子就细细说与太子爷知晓,看太子爷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是有更好的法子,若是没有,就请太子爷自明儿开始,就全力配合我的计划以行事,太子爷觉着好是不好?”

一席话儿说得太子喜忧参半,喜的是水溶到底还愿意帮助于自己,有他的帮助,自己的心愿必定能实现;忧的则是若水溶一直这般冷淡待他,他们兄弟间十几年的深厚感情,早晚烟消云散,以后自己可就休想再得到他的生死相随了!

然容色间却是说不出的哀伤与悔愧,“果真的除了公事,六弟就再没有其他话儿可以与二哥说了吗?我真是后悔,当初那般欺骗伤害了林姑娘与六弟,若早知道会因此而失去六弟你,二哥便是不要那个位子,亦不会犯下如此大错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话未说完,已被水溶摆手打断,“事情既已发生了,多说无益,眼下还是商议正事儿要紧。”他不能再听太子说下去了,他实在害怕自己听多了他的话儿,又忍不住心软,然后再重蹈先前的覆辙,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他的玉儿,他受伤害不要紧,他不能让他的玉儿再受到丝毫儿的伤害了!

太子见水溶言辞间竟是丝毫儿不念旧情,只是生疏而客气的与自己以礼相待,情知一时半会儿是别想挽回他的心了,不由十分沮丧,然转念一想,他方才不也说了至少还要再帮助自己三年的?不怕,来日方长呢,他相信只要自己打点出比先前更好的耐心与真心对他,便一定会再次打动他的!遂点头应道:“就依六弟。”

当下二人便压低声音,细细商谈起将来的计划来。当然,大多数时候儿都是水溶在说,太子在听,间或疑惑的问他几句,——当日如海犹在世时便说过,若论资质天赋与心计能力,水百川众皇子当中,还没有一个能出水溶之右的,自然他说的话儿,太子要消化儿一会子方能理解亦不足为怪了。

兄弟二人细细商讨至大半夜,方商讨得七七八八了。太子见时辰已不早了,因问水溶,“今儿个还是歇在沐芳苑?我这就让你嫂子与你准备新被褥去。”便要推门出去。平日里水溶虽名义上有个六皇子府,却不过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罢了,故水溶不大回去,一年中倒有大半年光景儿是歇在太子府的,故太子有此一说。

却听水溶在身后道:“很不必麻烦太子爷了,我回自个儿家里歇去。”

太子听说,忙转身急道:“你府里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连日来你又不曾回去,乍然一回去,下人们连个准备都没有,冷床冷铺的,什么意思?倒是就歇在沐芳苑的好。”

水溶见太子误认为自己所说的“家”是他的六皇子府,也不争辩,只是淡淡道:“金窝银窝再好,终究及不上自己的狗窝,我还是回自己家歇息的好,就不多叨扰太子爷了。”说完便要扭身出去。他还要急着赶回林家去呢,虽则知道这会子赶回去,黛玉必定已歇下了,他还是要赶回去,只因对他来讲,只有有黛玉的地方,才能称之为自己的“家”!

见水溶执意要走,太子情知是再留他不住了,因几步上前绕至他面前,诚恳的道:“六弟既执意要走,我也不多留你了,只是,二哥还有一句话儿,一定要说与六弟,不然二哥以后都不会心安的。此番二哥一时糊涂,伤害了六弟与林姑娘,二哥再此郑重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现,请六弟一定要再相信二哥这一遭儿!”说完深深的鞠下了躬去。

半晌,弯着身子的太子见一直得不到水溶的回应,因悄悄儿抬眼觑了一下,就见水溶虽仍是一脸淡淡的,却分明怔住了,显然自己的话儿,已在他心里激起了一定的波澜,因忙又道:“我知道一时半会儿要六弟原谅我,必不可能,我也不敢由此奢望,我只是希望六弟以后那怕不能再唤我作‘二哥’,那怕是直呼我的大名水泓,亦不要再唤我‘太子爷’那般生疏了,求六弟应了我罢。”

水溶听至这里,又看着太子满眼的哀求,终究无法再做到冰冷以对,因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以后就唤太子爷作‘二皇兄’罢。”至于“二哥”这个称谓,就让它随着以前他们兄弟在一起时的一切美好回忆,永远深藏到他心底最深处罢!

回至林府,水溶并未先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先掠至黛玉院子的屋顶上,盯着黛玉屋子的窗户瞧了好一会子,方回了自己屋里。

远远儿的却见自己屋里竟亮着灯,水溶先是纳罕,旋即便警觉起来,因提气以掌风无声拍开了门,又四下里都细细瞧过了一遍,以确定屋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后,方抬脚满腹疑虑的进了屋子。

他的疑虑很快便被打消了,只因他进屋后便发现,屋子当中雕花木桌上、青花烛台下,赫然放着一封书信,不是别个,却是黛玉的笔迹。其大意便是说自己等了水溶半日,不见他回来,困乏得撑不住了,因先回屋歇下了,至于烛火,则是她特意命人与水溶留的,以便他回来不至于因黑灯瞎火的摔着磕着那里。

看毕黛玉的留书,水溶心里霎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温暖感觉来。虽然他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早已是耳聪目明,便是夜间不点灯,亦不会磕着碰着,但他心里依旧为黛玉如此体贴的行径,而深深感动了,活了将近十八载,他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在外打拼一天回来,家人却始终为他留着门留着亮光的美好感觉!

他复又从头至尾将黛玉的留书细细看了几遍,又小心翼翼将其折叠好,小心翼翼放至自己的衣襟间,心情大好的唤来自己睡在隔壁屋的贴身长随成子,打了热水来服侍自己梳洗毕,方嘴角浸泡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沉沉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一早起来,水溶先是按往常的习惯,在院子里打了一圈儿罗汉拳后,方一面更衣梳洗一面命成子:“去林姑娘院外打听打听姑娘起了没有?若是起了,请她一定等我一块儿用早膳。”

成子忙答应着去了。一时回来,道:“姑娘才刚起,请爷儿先去前面儿偏厅里稍等片刻。”

水溶点点头,又整了整衣装,方径自往前面儿去了。

片刻过后,就见一身家常打扮的黛玉,扶着紫鹃过来了,厮见毕归座,黛玉先便笑问道:“无尘哥哥昨儿个夜里到究多早晚方回来?让我好等,连觉不曾好生睡得。”说着以袖掩口,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

瞧得水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因歉然道:“以后晚上我再迟归时,玉儿切莫等我了,在京城我还不至于出什么事儿,玉儿只管放心歇息,没的白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黛玉听说,笑道:“倒也并不全是因为担心哥哥,主要是长天白日闷在家中,又没个说话儿的人,所以盼着哥哥晚间回来后,能说上一会子话儿解解闷儿。”

一席话儿说得水溶越发心疼自责,若不是因着自己的缘故,黛玉何至于像现下这般,成日价只能闷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度日过活?沉吟了片刻,因说道:“是我不好,连累了玉儿你,我答应你,明儿一定尽量抽时间在家中,多陪陪你,与你解闷儿。”

黛玉却只是淡淡一笑,“你还有成堆公事要处理,那里能有那么多空儿?我不过白说说罢了,很不必放在心上。”

适逢雪雁领着小丫头子进来摆饭,闻得此话儿,不由笑道:“姑娘前儿个还说很是惦记云姑娘,不如接了她来陪姑娘几日?”

话音刚落,随后跟进来的王嬷嬷便先啐道:“就你多嘴,也不想想如今咱们的行踪,能随便让外人知道不能?到时若因此与姑娘带来什么麻烦,可该怎么样儿呢?”

说得雪雁吐了吐舌头,不服气儿的道:“云姑娘与姑娘最是要好的,原算不得外人,如何不能接了来……”说着见王嬷嬷越发沉下了脸子,她方止住了,不敢再说。

却不知“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二人的对话儿倒把水溶听得心里一动,沉吟了片刻,因问雪雁:“那位云姑娘果真与你们姑娘最是要好?”

雪雁见问,点头笑道,“姑娘最是那沉稳斯文之人,偏云姑娘又最是个爱说爱笑的,二位姑娘一静一动,倒是处得比亲姊妹还要好呢,若果真能接了她来,明儿姑娘必定不会觉着寂寞了。”

水溶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明儿就接了她来又有何妨?”便唤了青冉来,让她去安排。青冉忙忙应了,便要去张罗。

慌得黛玉忙急声儿唤了她回来,方向水溶道:“何苦为了我,搅得大家都不安生的?明儿哥哥只管与我多寻些个不拘传奇脚本或是经史传记回来,时间自然容易打发了。”

“玉儿只管放心,我自会安排好一切的。”水溶笑得一脸温柔的回道。黛玉见他说得笃定,且自己也确实寂寞了,十分盼望着湘云能来为自己解解闷儿,遂点头应了。

于是早饭过后,青冉便同着水溶一块儿出去,为接湘云过来之事,而忙活儿起来。

首先,是不能以黛玉的名义去小史侯府接人的,不然史府轻易不会放人还说,指不定还会生出疑虑,反而暴露了黛玉的行藏亦未可知;以水溶的名义去接亦不现实,不然等不及明日,六皇子与小史侯家姑娘的“婚事儿”,只怕便已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那么,惟一的法子,便只能是打着太子妃的名义,以接了湘云来与黛玉作伴的由头儿去接,横竖黛玉如今不在太子府上的消息,外人并无几个知晓的。当然,得事先与太子妃打过招呼,且必须得背着太子府乃至其余任何人的耳目才是,以免将来露出了什么马脚,再横生枝节。大略想了一遍全盘计划,水溶与乔装成了婆子,又领着另外七个绝尘宫门下乔装成的婆子的青冉,便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依计兵分两路,各自行起事儿来,不在话下。

午饭过后,黛玉正一面心不在焉的倚窗看书,一面焦急的等着湘云的到来,便见紫鹃雪雁笑得一脸神秘的进来,笑道:“姑娘猜猜谁来了?”黛玉听说,怔了一下儿,旋即便喜道:“可是云妹妹到了?”忙放下书欲迎出去。

未及举步,就见紫鹃与雪雁一人一边儿挑起的帘子后面,湘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泪花儿,正微笑着立于门口儿。黛玉一双美目,霎时亦被泪水所填满。

姐妹二人对视了片刻,便不约而同的朝彼此奔了过去,然后紧紧抱住了彼此。

不知道抱了多久,姐妹二人方松开彼此,相携着行至靠窗的榻上,亲亲热热的叙起别后这么久的寒温来。

叙完寒温,湘云忽然满脸纳罕的道:“今儿个闻得二婶婶打发人来说太子府接我去小住,我便知道定是与姐姐有干系,以为又要去住那个什么墨竹苑,却不想,左转右转,竟将我接到了这里来,却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黛玉见问,犹豫了一瞬,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在太子府住久了,想换个地方住住,换换心情罢了。”她与太子府的是是非非,还是少让湘云知道的妙,免得将来与她带来什么麻烦。又正色道,“只是明儿你家去后,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住在这里才是。”

湘云听说,心里虽十分疑惑,却亦明白黛玉既特意这般叮嘱自己,一定有她的道理,因忙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不止我,便是跟我来的周嬷嬷和翠缕,我也一定管好她们的嘴巴。”

说完又忍不住问道:“姐姐便是不想住太子府了,缘何也不回老太太身边儿去,偏要来这里自个儿住?岂非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黛玉苦笑了一下儿,不答反问:“经历过上次的‘天花事件’,妹妹还瞧不出咱们所有姐妹,譬如三妹妹,譬如我,譬如妹妹你,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只要咱们不触犯到老太太自个儿的利益,或是咱们能为老太太和府中带去什么好处时,老太太自然心肝儿肉一样疼咱们,一旦咱们有什么危难病痛了,老太太便立时避咱们犹恐不及。妹妹说这样儿的照顾,要来何意?倒不如自己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呢,虽然可能偶尔会孤苦寂寞一些儿,至少不必时刻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儿,自己便被那所谓的亲人出卖了!”

一席话儿触动了湘云的伤心事儿,以致她立时红了眼圈儿,又抬头望天将已快滑落下来的泪水儿都强逼了回去,方闷声儿道:“姐姐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的?只是心里终究还是不愿意将她们想得太坏,不愿意接受自己其实早已没有了那怕一个真正的亲人这个事实罢了!”说完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只因此番她被太子府的人送回家后,史二太太先以为太子府看重她,着实对她好了一段时间,及至到后来,见太子府再未打发人上过门来,对她竟一直不闻不问后,便渐渐转变了嘴脸,且较之先前更又变本加厉了几分,府里下人们见风使舵的嘴脸更是十分不堪。不过短短月余,她便经历了天上与地下的巨大落差,其心境是何等的凄凉悲嗟,可想而知!

见湘云难过,黛玉不好再难过,因忙收起自己的一腔愁绪,一面与她拭泪,一面笑道:“傻丫头,你不是还有我这个亲人吗?还是在你心中,连我也算不得真正的亲人?”又嗔道,“咱们姐妹难得见面,如今好容易见着了,原是天大的喜事儿,妹妹该高兴才是,可不许再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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