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墨陵景动作一僵,径直出去,翻身上马,身后衣袍轻扬,似翻飞的蝶翼,手中的缰绳一点点收紧,凛然道:“出城!”
莫离和莫形应下,亦上了马,众人一道朝着城门奔去。
城门外一处山上,牛车慢悠悠的从林子中钻出来,车中一个男子,一个女子,皆是容颜俊秀。
赶车的男子委屈的看了身后的林子一眼,“皇……”还未说出口,便遭来男子一记警告大的眼神。
“记得该叫什么,可别叫错了。”
男子连连点头,“翩然姑娘,你劝劝公子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离都。”
翩然抬头,指了指前面,“这不是都快要到了嘛!”
“是快要到了,可这牛,也快累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们的马车也不会坏,好了,索性也快到了,这大好的河山,不看也浪费了,下去走走吧,傍晚时分,就能到了离都了。”
“啊?”赶车的男子一脸惊讶,果然是天生的奴才命,这一路上里面的两位可是谈天谈地,看书下棋,一路上惬意的很,他倒好,赶了一路的马车,早就累的想一觉睡过去,偏偏这位主子,要下车走路。
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道:“皇上,奴才还是愿意坐这牛车。”走路还不如坐在这牛车上慢慢过去。
“翩然,你同他一道过去吧,朕……本公子实在坐不下去了,要出去透透气。”
“公子在哪,翩然自是跟着的,常公公,有我在,你放心去吧。”翩然淡淡道。
她是陪同墨祁轩一道出来的,三人摇摇晃晃,走了大半月,总算到了。
“也不知道皇叔和皇婶如何了。”墨祁轩一脸感慨。
“公子放心吧,有王爷在,不会出事的。”
墨祁轩点点头,捡了一条看着还算宽敞的路,他本是南巡,巡至阳关,才偷偷出来的,一来,他也实在乏了,整日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索性有林丞相坐阵,也不会出什么事。
不知皇婶如今可好,一别这么久,还真是有点想念了。
想到此,脚下的步子更了些,边走着便道:“翩然,你说他们离开这么久了,皇婶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
翩然掩面轻笑,“哪能呢,公子,你想想王妃走的时候才几个月,还早着呢。”
墨祁轩手中扇子轻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平日太忙,脑子也不好使了,若是被皇婶知道,免不了又要取笑我一番。”
“公子似乎很喜欢王妃娘娘。”翩然在他身边九了,终日听他念叨着,说起林锦茵的次数比自己妹妹都多。
“可不是嘛,好看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皇婶属于是特例。”墨祁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阳光。
翩然正欲接话,却听的不远处有声音,警惕起来,“公子,您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墨祁轩方才一心都在谈话上,如今静下心来,也听了出来,声音似是从西南方向传过来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朝着西南方向过去。
“公子,那边似是个悬崖。”翩然浅浅的瞥了一眼,她们所在的地势低了一些,又有密林遮避,倒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莫不是山匪打劫的?”墨祁轩狐疑,探出一个脑门,定睛一看,却事一些规制整齐的侍卫,那穿着,应该是宫中的人。
侍卫中间还有一位女子,背对着,看不太真切,背影看来,身姿倒是曼妙的紧。
“听说苍傲换了新皇,也不知是哪位娘娘遭了殃,被带到这种地方来,往前几步,便是悬崖,摔下去哪还有活路。”翩然分析道。
墨祁轩微微蹙眉,宫中是非不断,他也懒得管苍傲皇宫中的琐事,悬崖上那么多人,一看那女子的身份就是不凡,不是妃嫔就是宫中老人,扇子微动,“走吧!”
若是山匪,他也来一场英雄救美,宫中的浑水他已经陷的够深了,能出来一点是一点。
正欲转身离去,翩然却攥了他袖子,“公子,您有没有觉得,那位女子的身影特别像一个人的?”
翩然狐疑道,她受过严苛的训练,眼力自是不一般的。
听她这般一说,墨祁轩仔细看了起来,那女子的身影的确是有些熟悉,像谁呢?
换了个位置,却还是看不看到她的脸,忽的,那女子转过身来,两人眼中有的不仅仅是震惊。
“皇婶?”
“王妃?”
“不行,我要去救她!”墨祁轩再也按捺不住,他怎么也没想到,悬崖上的女子竟会是皇婶。
翩然见他着急,连忙将人拉住,“殿下,切不可冲动。”
“翩然,你有什么法子?”墨祁轩一改方才闲散的模样,翩然比他稳重,考虑事情又周全,第一时间,自是要听从她的意见。
“先看看情况,王妃那般聪明,若是我们现在贸然出去,保不齐会出什么意外。”翩然亦揪心,王妃在这,那么王爷呢,到底发生了何事?
悬崖上,时绝抽出手中的剑,却不打算用剑了结她的生命,跌落悬崖是最好的方式,至少,对一个怀孕的女子,他下不去手。
“王妃,你自己跳下去吧!”
林锦茵还是第一次见识是这样杀人的,手中有剑却不动手,偏要逼迫她跳下去,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罢了。
冷冷一笑,“时绝,你也是你母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一个女子,从怀孕,到产下孩子,你可是要多辛苦,我肚子中的孩子快五个月了,如今已经成形了,你可以杀了我,可是你忍心杀了他么?”
她在堵,堵时绝的善心,她相信心中忠诚于一个人的下属,他心中有最起码的底线。
时绝握手的剑微微颤抖,她说的没错,在他手中的亡魂不计其数,其中亦有女人,只是没有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可若要他放了她,他又做不到,为了皇上,他不得不昧着连心良心,重新攥了攥手中的剑,脸上没有一点比表情,“王妃,无论你怎么说,今日,你都要死。”
时绝一点点逼近,林锦茵一点点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看着身后悬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