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狼似觉得攻击林锦茵要比攻击墨陵景胜算大,将整个身子调转了过来,朝着她一步步过去。
林锦茵一愣,对上墨陵景的眸子,似是看懂了什么,紧了紧怀中抱着的柴火,慢慢蹲了下了。
忽的,狼似受到了刺激一般,嗷的一声咆哮,蹄子下有轻微的尘土在飞扬,这是一头成年的狼,毛发略微失去了光泽,看的出来,已经许久未进食了,一双犀利的眸子闪烁着凶意,血盆大口之中拉出一条盈白的口水,随时随地,要将他们果腹。
林锦茵向来对阵的都是人,即便再狡猾的人她都有办法玩弄鼓掌,如今面对这一头成年的恶狼,心中若说没有一点害怕是不可能的。
抽出一根算的上硬的干柴,她不确定墨陵景此时还能不能将狼一击致命,只是觉得两人必须要活着。
林锦茵这样的动作无异于对狼发出了挑衅,狼缓缓靠近,在它眼中,站在洞口的女子,不过一根小草罢了。
林锦茵看出它眼中的杀意,手中的干柴一寸寸收紧,天气并不热,却还是浸了汗水出来,说时迟那是快,一阵强劲的风伴随着狼身上特有的血腥气,一并朝着她扑了过去。
心中的惊恐一阵高过一阵,后背一阵冰凉,似有一只小蛇吐着信子上下游移。
一声破天的哀嚎,看过去,本欲扑上来的那只狼重重的摔在她的面前,而它身上心脏处,一根附骨钉异常明显,虽没有没完全没入,却还是造成了创伤。
林锦茵松了一口气,睨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狼,忍不住调侃道:“想不到堂堂摄政王也有失手的时候。”
话音一落,却见墨陵景的身子顺着石壁朝下坠,三步并作两步,扑在他身边,跪地而扶,“你怎么样了?”
“无事!”墨陵景只是略微蹙眉,并没有其他神色。
不过是一场冰冷的对抗而已,还不至于让他承受不住,在怀中寻了许久,也没寻到信号弹,他一向都是将这些物品随身携带的,如今竟什么都没有。
苦笑一声,撑着身子,看向洞口边的那只狼,“可害怕?”
害怕?有一点,不过还好。
瞥了一眼地上的狼只,如今安全了,也该想想他们的事,起身将抱进来的干柴堆放起来,正欲生火,却发现根本没有打火石,“你可带了打火石?”
“不曾!”
也对,这些东西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会携带。
“可有匕首?”墨陵君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微微直起身子。
“有!”匕首是她随身携带之物,随手将匕首递了过去,却听见有细微之声,似是脚步声,耳边的坠子轻晃,不确定的道:“该不会还有其他狼吧?
运气再差,也不至于一天内接二连三的遇上这种事。
林锦茵能够听出来的,自是瞒不过墨陵景的耳朵,剑眉一挑,桃花眼中的光芒一寸寸变暗,是脚步声,而且人还不在少数,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茵儿,过来!”
话音一落,洞口涌进许多人,林锦茵还未来的及过去,一柄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她脖颈上,刀子惨白的寒光刺的她双目一晃,冰冷之感随着脖颈蔓延到五脏六骸。
“放开她!墨陵景咬牙,双目中隐去了暴怒,袖子中的手捏的嘎嘎直响。
“王爷,这个时候说这话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吧?”将刀架在林锦茵脖子上的黑衣男子轻笑,眼中尽是得意。
“你们是何人?”林锦茵冷声道,不可能是表哥的人,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是李府的其他人,排除了他们,还有谁对他们的行踪这般了解,甚至知道他们被困在这?
若有人监视,以墨陵景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没察觉,难道这些人早已经埋伏在这里了?
“王妃放心,我们不会杀你,我们要的是,王爷身上的一封信,要不,您劝劝王爷,让他交出来?”黑衣男子挑眉。
一封信?
脑海中恍然记了起来,她似乎真的在墨陵景怀中看见过一封信,字迹娟秀,出自女子之手,心中有一股异样冉冉升起,直觉告诉她,墨陵景有事瞒着她,或许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
那么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思衬之间,墨陵君却开了口,“本王不喜废话,赶紧将她放了,否则,你们以为,能下的了山?”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胁,如今竟有人敢威胁,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黑衣男子似根本没有害怕,仰头狂笑几声,半是狡黠半是狠毒,“我们能不能下山就不老劳王爷费心了,重点是,王妃能不能平安活着,就要看王爷怎么做,将信交出来,否则,下一刻,她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你敢!”墨陵景双目通红,明明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的杀意却似凝聚了几世一般,冰冷的让人害怕。
若是换成了以前,那些人自是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过如今却赶上了好时机,手中的刀用力,一股氤氲的血迹似绽开的红梅在林锦茵脖子上,一朵朵,盛开的无比娇艳。
“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死了,墨陵景也不会眨眼的,你们觉得,挟持我来逼迫他,这样的买卖划算吗?”林锦茵定下心神,这一刻,她竟害怕了,不是害怕黑衣人会对她不利,而是害怕墨陵景的反应。
能够让他们不惜代价要的东西,自是不是凡物,墨陵景会舍了它救自己吗?
对上墨陵景的眸子,她忽然发现第一次,她一点也看不懂这个男人,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如何,双目除了一点猩红,再看不出半分情绪,是他藏的太好,还是根本就是如此。
“信在这里,放了她!”
林锦茵一愣,终于看清楚了墨陵景手中的信,落款处,“纤纤”二字格外显眼,似一根针一般扎进自己心中,是个女子的名字。
目光所及,皆在提提醒着她墨陵景和这女子关系匪浅,甚至胜过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