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歌被纪江南扯回房中,脑中还回荡着无邪的话。
这个宝刹寺里到底有什么宝物?
“你怎么啦?”看着她脸色不对,纪江南拉着她坐在了床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玩累了吗?”
陈秋歌心思一惊,这才觉得身心疲惫,“嗯,我很累也很困。”
“早点儿休息吧!我陪着你。”纪江南扶她躺好,替她掖好被角。
看着那张为自己担忧的脸,陈秋歌的心头猛跳。
闭上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心底忍不住在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因为我占有了盛世秋歌的身体吗?
是因为我生了怪病可怜同情我吗?
还是因为真的……爱我?
一句句质问压在她心底,她却没有力气问清楚了,她怕有些事情说出来,她便再也没有退路。
看着她斩渐渐陷入睡眠,纪江南抽出了自己的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喃:“明日就要进京,你可做好了准备?”
这声温柔的低喃将陈秋歌的心和成了一滩软泥,止不住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句,纪江南,别再对我这么温柔了,我怕自己负了你的一往情深!
宝刹寺的一处禅房中,老方丈正在跟戒色下棋,纪江南没招呼就推门走了进来。
老方丈看到纪江南,面皮抽了抽,起身行了个礼说:“大将军。”
纪江南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放在戒色身上,而戒色却头也不抬的正持着白子不知该落往哪处。
纪江南越过老方丈坐到戒色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子落在了正中间,戒色看着这满盘皆杀的局低笑了起来,“白天吃了味,现在是来找我算账的?”
纪江南皱眉,不理会他的调侃,仅冷眼扫了他一眼,“你非要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
“有何不妥?”戒色挥袖间便推翻了整个棋盘,理了理自己的僧袍,那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只狐狸。
纪江南揉了揉眉心,看着他这么执着,叹了一口气说:“子恩,郢帝需要你!做为朋友,我不想你在这里虚度终生。”
被唤作子恩的戒色便是当朝皇帝的亲叔叔龙子恩,他是先皇帝最疼最宠的幺弟,从小便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加上跟当今皇帝仅五岁之差,他把属于皇子们的荣耀和光芒全部抢走了,尤其是身为当时皇太子的当今皇上。
小皇亲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他这个皇叔发配到了宝刹寺,还美其名曰:为先皇祖宗祈福,为天朝百姓祈福!
这大帽子一扣就是三年,龙子恩也尽心尽力的为先皇祖宗为天朝百姓祈了三年福,眼看这五年都过去了,小皇帝半点儿要他回京的意思都没有。
龙子恩挑了挑精致的眉眼,那七彩琉璃的瞳眸波光潋滟,即使身为男儿身,那遮掩不住的风流媚骨之姿也常常给人一种错觉,若这厮生做女人,想必天下女人便再无完人。
“贫僧在这里一不愁吃,二不愁穿,能看遍天下绝色也能体察人情冷暖,为何还要回京?”龙子恩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先皇对他的好,他一刻不曾忘过,但他从没想过这些荣宠会遭小皇帝如此嫉妒,他并不怪小皇帝绝情,毕竟身在皇家的人,有哪个不是是身不由已。
终于出了那个是非地,要他再回去便是不可能,除非他这脑袋被门挤过。
纪江南见他如此,便出口讽他,“即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星罗大皇子虽然兵败而逃,但还有个二皇子,我的探子已查到二皇子已秘密潜入天朝境内,至于他想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与我何干?”龙子恩挑眉,看着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练剑长大的好友,对于他来劝自己回京还是感动在心的,毕竟离京五年,还有多少人能想得起当年风光无限的睿王会落得如此田地?
纪江南叹了口气,他十五岁那年离京,尤记得子恩对他说过,江南,我此生最羡慕的便是你的自由自在,不像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我说,那是当朝皇上最疼最宠的弟弟。
如今,看着龙子恩对京城毫不留恋,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起身便要离开。
“江南,你来看我,我就足矣。”龙子恩在心中道了一句谢,对纪江南笑了笑。
纪江南的脚步顿了顿,“我执意来寺里见你,并不是要搏你的感动,在这里玩够了,就回京!我在老巷四合院等你!”
噗……龙子恩听到老苍四合院,再也忍不住笑了,纪江南还记得那件事啊!
从龙子恩那里回来的路上,纪江南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足尖一点越上房檐,屏住呼吸听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
“咪……佛手……在这里?”
“……显示……这里……没错。”
这一段模糊不清的声音压的极低,纵使功力深厚如纪江南,他也只听到了片段,莫不是要偷什么东西?
看这样子是要去龙子恩的房间,想到这里,纪江南朝着那两只黑影摇了摇头,真是两只笨贼,龙子恩这家伙的东西你们也敢肖想?不要命了是吧?
从小到大,龙子恩的个性纪江南最熟悉不过,那家伙就是他不要的东西扔了都不能让别人捡的那种,别看平日没个正形,做人做事向来霸道惯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纪江南能跟他做好友,那也是一拳打出来的友情。
想到这里,纪江南觉得自己担心龙子恩,还不如担心下秋歌夜里踢被子没。
回到房里,陈秋歌正哆哆嗦嗦的起床,好不容易扶着桌子摸到水杯,眼前却变成了一片黑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带手里的水杯也摔了个粉碎。
怎么会这样?陈秋歌慌乱的在地上摸索着破碎的杯子,她要把杯子藏起来,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纪江南。
“别动!”纪江南冲过去拉起她的手,想要抱她上床时,却被她一把甩开。
陈秋歌抱住自己的头,清醒的神智就像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一样,疼的她就地打起滚来,“别碰我!好疼!”
纪江南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把她拥在了怀里,那种想揉在自己身体里的拥抱给了陈秋歌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好似那剥离神智的疼也减轻了些,直到最后整个人陷入昏迷倒在了他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