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杰眼一睁,发现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很淡定的扭过头,问道:“什么?”
“娶我啊!这样一来,你就是……”
眼见着少女准备滔滔不绝的发表她的观点,宋子杰赶紧打断。
“娶你,这件事你是跑不掉的,但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宋子杰很在意,这个跟在死亡谷判若两人的林月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活下来了啊。”月坠笑得甜甜的。
宋子杰沉默了,他明白林月坠的意思了,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并不敢投入感情,但是无可辩驳的是她确实动心了,现在俩个人都活了下来,那她理所当然的,选择直面这段感情。
“等一下,不太对,”宋子杰想了想,“那天在机场,是你吧?躲我干什么?”
林月坠撇了撇嘴,说实话,她确实很喜欢宋子杰,而且也已经做好了纠缠不休纠缠一生的准备,但是现在,她……确实有私心。
说起来,她的愿望很土很土,不过是希望找一个不排斥的人,来帮她赶走数量巨多的追求者和老爹“闲来无事”以各种理由安排的各种相亲宴会,而宋子杰,完全符合甚至超过她要找的人的所有标准,重点是这个人,还在自己一生最绝望的时刻,陪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虽说每天都被欺负也是了。
“我不管,反正一个月多后有个宴会,是我哥哥的生日宴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要告诉家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月坠气哼哼的道,似乎是对宋子杰的怀疑很不满。
“我的小姑奶奶啊……”宋子杰自认实力虽不说天下无敌什么的,但应该还是数得上号的,这种被逼的快崩溃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他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这种宴会啊。
“我不是你姑奶奶,你别占我便宜,叫我月坠或者达令,你自己选吧。”明明是如仙一般的女孩子,扮起小魔女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好好好,月坠,我不去不行吗……”
“不行!”回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宋子杰耸了耸肩,看来这些,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月坠眼珠一转,很温柔的冲宋子杰一笑,但就是这一笑,让他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妮子如乳燕一般投怀送抱而来,他也没法躲,背后是桌脚,要是磕着碰着了,那不还是怪自己?
她紧紧地抱着宋子杰的脖子,刚往他胸膛上一俯,门就被打开了,然后,一地眼珠子乱蹦。
“卧槽……王道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女在宋子杰的胸膛上蹭啊蹭,蹭啊蹭,完全不顾是不是会有人进来。
“哟哟哟哟,原来少爷不跟我们去玩,是这么回事啊,啊?好歹也把少夫人介绍给我们看看啊,太不够意思了!”血万里就在隔壁,闻声赶了过来,他不愧是军队赫赫威名的神枪手,反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及。
月坠装作后知后觉的扭头,看着门口那几人,眼中的震惊一闪即逝,紧接着,站在门口的那几个人便再也走不动路了。
“仙女啊!”梦犹杀一颗赤子之心,说话什么的从来不拐弯抹角。
她浅浅一笑,用撒娇一般的声音问道:“他们是谁啊?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他们呢?”
提个屁啊!!某种意义上咱们两才算是刚认识好吗??宋子杰压抑住咆哮的冲动,看着那一群被少女的容貌震惊的完全傻了的几个人,故作温和的道:“他们啊,是我的……”
“我们是少爷的狗!”舞钢刀最先反应了过来,吆喝了起来。
这小子是一个帮派里郁郁不得志的小卒子,他们原先的帮主被梦犹杀练拳的时候一拳打死了,这个帮派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宋子杰挑到了一二十个可用之才,特别是舞钢刀,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从来没被人重视过,现在终于有人愿意重用,那还是不感激涕零?
从归降开始,他一直以少爷最凶悍的狗自称,于是引发了是狗还是剑的争论,他们这一边赢了,他非常骄傲。
月坠看向宋子杰的眼神中,好奇又浓重了几分,他有什么能力,能让这些足以独当一面的悍将以狗自称?
眼见着来围观少夫人的“狗”们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宋子杰实在受不了了,拉着月坠狼狈而逃。
“哟,少爷,少夫人,玩的开心一点啊!”枕尸眠故意把声音捏的尖尖细细的,跟老bao一样。
“少爷!!在外面开房太浪费钱了!我跟兄弟们给您腾房间!”是王道那个没节操的货的声音。
“少爷别累着了!”梦犹杀憨憨的,说话也直,听得宋子杰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
眼见他们少爷跑得没了人影,王道啧啧出声,“咱们少夫人,长得真的漂亮的没话说啊。。。”
“我现在才知道,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美女。”
“不过她跟少爷,真的是出奇的般配啊!”
这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不为长相,不为气质,不为身份,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异常融洽,异常和谐,仿佛两个人本该是一体的,本该就在一起。
两人漫步在九曲花街上,很随意的聊着天,宋子杰现在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基本上认识自己的都误会了,他还解释个屁啊,越描越黑啊!破罐子破摔,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月坠也很不理解自己,从小到大,她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温和爱笑却很有距离感的仙女形象,可在宋子杰面前,这些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爱撒娇,又蛮横的小魔女形象,而且还没有丝毫的不适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
“你的那些人,都很厉害啊?”月坠试探的问道。
“唔,打你十个没问题。”宋子杰有些心不在焉。
“喂,跟你好好说话呢!”月坠一脚踢在了宋子杰的小腿上。
“哎呦我去,”宋子杰没有躲闪,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谁知道小妮子劲儿还不小,“我那一百多个人,最起码,要有十个,打你很轻松。”
虽然宋子杰大概知道这小妮子的水有多深,但他的那些人里面,大多是来自华夏各地的顶级战士和杀手,修仙者异能者,就算技巧不行,可要是论玩命的话,谁比得过他们?你技巧再好,怕疼怕受伤,遇到不要命的,那一样是被完虐,不怕点子硬,就怕这货不要命啊。
“那么优秀的战士,你哪里找来的?”
“先找最强的,紧接着就会来很多不一般的。”
王道的话,他在整个京城,虽不能说是第一,但至少,不会跌出前三,而且他习惯独行,把这样的人降服,就会引起一些同样优秀的战士的好奇,利用他们的好奇之心,激起他们的好战之心,最后再彻底降服。
“照你这么说,你们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我活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月坠说的比较委婉。
“你没有活的可能性,”宋子杰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她的幻想,“就我一个,即使会有些吃力,但我一样能成功,真不明白,来杀你的那几百个人,都是吃白饭的,来打酱油的吧??”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月坠一语双关。
是武功的高低有区别,还是大小姐你对人的态度有区别?宋子杰认为,一定是第一个。
“我腰间的银针,淬有剧毒。”月坠认真的解释到。
“什么毒?”
“……鸩毒。”
“你可真狠啊。”宋子杰倒吸了一口冷气。
鸩,与朕同音,却更像是毒中帝王,可以肯定的说,古代确实有它的存在,这种鸟作为顶级剧毒鸟,黑身赤目,羽毛紫黑,而且深居简出,一旦出现必有怪事发生,雌鸩阴谐一叫,则会是几天的连绵阴雨,若是雄鸩运日长鸣,往往是连续的大旱。
鸩鸟吃毒蛇,并不是饕餮之徒,所以它也不会随意攻击蛇类。它捕食的时候有一种巨大的威仪,类似于“虎行似病,鹰立如睡”的姿势,好像是不期然地从毒蛇的巢穴前经过,它以一种神秘的舞蹈步伐来显示自己的君临。
这种步伐叫“禹步”,富有弹性,充满忧郁和感应,好像是按照冥念中的指示在亦步亦趋。人们极其忌讳见到这种罕见的鸟步,认为是极其不祥之兆。
鸩鸟宛如硫酸的祖先,所到之处,树木枯死,石头崩裂,毒蛇立即瘫软,鸩鸟这才上前从容进食。
霸气,狠辣,阴毒,王者,优雅,没有一种生物在比鸩更完美,而鸩毒,中国历史上头号剧毒,毒性大,发作快,碰者七窍流血,脑浆迸裂,必死无疑。
“你用你的银针,杀了多少人?”
“二十个。”
“才二十个?那剩下的那么多个人呢?被你自己弄死了?”宋子杰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不是,我那房子里的女仆,全是修仙者,都够那些人喝一壶的,而且,我房间里,枕头下面,有一把上了堂的手枪,”月坠笑眯眯的看着脸色突变的宋子杰。
就算是他的实力再强大,可还是没有勇气去跟热兵器一较高低啊……
“还有,来杀我的,可不止几千多个人,”月坠眯着眼想了想,“上万也有了吧?”
“疯了啊?”宋子杰有些讶异,哪来这么多人?
“我那个亲爱的叔叔,可不止在京城发了悬赏啊,取我性命的任务,遍布世界各地呢。”小妮子的口气很轻松,可宋子杰却能感觉到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压力。
生命时时刻刻都可能不再属于自己,这种感觉会让人崩溃,可她现在还是笑着站在众人面前,背后有多少血和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所以她才把自己逼上了死亡谷。
夜深了,在月坠的央求之下,宋子杰送她回家,可当一把匕首迎面扑来时,他就明白,这一程,不会很安全。
“小妮子没事吧?”宋子杰擦了擦手上的血。
“没。”月坠面无表情的耸耸肩,这不是普通的抢劫犯,他绝对是接了任务的杀手。
她感觉背后传来一丝凉意,猛然惊觉,回头就是一脚,被踹中肚子的杀手连连向后退,有一个蒙面杀手冲了上来,宋子杰不躲不闪,待匕首极近时,一记手刀正中杀手手腕,杀手吃痛松开,他顺手一接,往前一个掷,匕首稳稳地穿过杀手的喉咙。
月坠那边也解决了,正当她准备松口气时,突然被宋子杰狠狠一拽,趔趄两步之后倒向了一边。
正准备责问宋子杰要做什么时,她听到了枪响的声音,就是这一声,让她顿时有了些绝望。
狙击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