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复杂到哪儿,不就是搞点小动作吗,没啥大不了的!"
武效军此刻很想解开谜团,为能从王雨虹口中套出实话,冷笑几声,不屑的说。
王雨虹十分无奈地说,"说得轻松,其实则不然。符院长受到上下夹击,非常为难,迫不得已才劝我辞去医务科科长职务。不要小看了智子峰和陈世超这两个人,一直想方设法进痔瘘科,始终没有进成,这次也是下了大工夫,通过区里领导给符院长施了压,当然,智子峰私底下没少做施变巧的工作,她也起很大的作用。医院本打算将舒语梦安排到小儿科,考虑到科室这种状态,昨天下午正式改变原来的决定,将她安排到痔瘘科。刘小光偷鸡不成,惹了一身骚,一直对你和我怀恨在心,费尽心机时刻准备着伺机报复,他是医院的老人,区里某个退下来领导的亲侄子,趁此机会,恢复原职,主要目的是先打压我,然后慢慢的收拾你。你也要留心吴启鑫,表面上和你和和气气,暗中没少给你使坏。医院现在处于小人当道的非常时期,像我们这些中规守矩的人只能夹着尾巴做。你性子比较直,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好。"
武效军聚精会神地听着,突然想起上次孙明月书记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一切全明白了,看来刘小光,吴启鑫这帮人贼心不死,小爷当时是怎么对你们这么王八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时刻不忘打压自己,听了孙书记的分析,没急于提申请独立值班是对的,否则,真被这帮家伙给耍了。
呵呵淡笑几声,"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够复杂的。不过,都是一群跳梁小丑,不足为怪,我倒要看看这群王八蛋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雨虹很是担忧的说,"效军,其他人好说,刘小光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胳膊扭不过大腿,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否则,最终倒霉吃亏的还是自己。"
"王姐,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年头没有吊死一棵树上的人,大不了拔腿走人!"
"效军,姐是心疼你,一心想保护你,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差点忘问你件事,你和钱扈妮啥时候存在矛盾的,你俩平时无冤无仇的,干嘛一直在院领导班子面前说你的不是?"
"说起这事啊,我和她并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她心里虚,担心我会找她女儿邱艳艳的麻烦!"
"你平白无故的干嘛找邱艳艳的麻烦啊?"
"是这样,邱艳艳多次给白玲燕做孕期检查,临产一周时还是她给做的B超,不知是她技术有问题,还是刻意而为之,始终没把孩子脐绕颈的事儿告诉我,不但让我家玲燕多挨了一刀,我险些同时失去老婆孩子,无论怎么说,她都逃脱不了干系,好在有惊无险,我已经当面说邱艳艳心术不正。钱扈妮这是心虚,担心我会找她的事,想先发制人,堵我的口。"
"你说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白玲燕平时到医院做B超检查,也不是三两次的事,虽然没有任何凭证,但每次来都要在科室坐一坐,休息一会儿,很多人都知道,真要和她说事,她想赖也赖不掉。"
"怪不得呢,凭钱扈妮和符院长的特殊关系,我想他肯定知道,之所以突然将刘小光恢复为医务科科长,就是想借利用他从医政管理的角度压你,同时把智子峰,陈世超,舒语梦同时安排进科室,除舒语梦外,全部指定带教老师,与你进科室将近一年流浪形成鲜明地对比,让你们四人在同一起跑线上起步,相互竞争。想比之下,唯一不占优势的人就是你,到时候你将一直被别人踩在脚下,抵触和抗争都没有底气。"
"符院长真是用心良苦,给足了上级领导面子,拉拢了一批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人,一举多得,领导就是领导,实在是高啊!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就当任人宰割的鱼肉好了!"
既然医院已经宣布决定,既成事实,也不可能收回,大家心里虽然郁闷,都知道,谁出头争论这些事,谁就是坏既得好处者的好事,将成为他们的众矢之的,没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蠢事。
这也就是科室出奇平静的原因。
虽然对武效军不利的苗头已经出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只有做好防范的准备,没必要太在意这些事,按部就班的该干啥干啥。
然而,从此之后,一连数天,武效军感觉饭量明显减少,全身没劲,瞌睡劲也比平时多了起来,尤其一到下午头变得发沉,打不起精神,还有低烧存在,下班骑自行车回家,中途都要歇上几次才能到家。
有几次,半夜莫名其妙的醒来,大汗淋漓,全身如水洗一般,起初还以为是天气燥热,夜里常给孩子喂奶粉,休息不好,身心疲惫导致的正常现象,过段时间自然会好起来,并没有在意。
当和白玲燕在一起激晴的时候,无论怎样努力小家伙都坚实不起来,再也没有以前的雄风和威力,没进去几下就一败涂地,变成一条无用的泥鳅,草草的了事,让白玲燕很是费解。
自己怀孕,委屈他天天守着自己的老婆,七八个月未能解决生理上的需求,毫无怨言的默默忍受煎熬的惩罚,他是一个身体十分健康的男人,按常理还不得生龙活虎,勇猛无比,如今却出现这种令人失望的情况,该不会时间长了,对男女之事失去兴趣,产生了性冷淡,还是身体出现了啥问题。
上次和宁萍萍剧烈的疯狂以来,身体就开始有不适的感觉,难道是兴奋过度,身体和精力严重透支,元气折损大伤造成的吗,即使伤身再严重,已经过去十来天,凭自己这份强壮劲,早该恢复过来了。
武效军平时身体壮壮的,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究竟自己哪里出现了问题,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方向,只能等过段时间看情况再说。
这段时间,住院病人虽然不多,一周之内,住院患者竟然连续出现四起逃费,都是郊县的山区农民,少则二三百,多则一千以上,很快引起了医院的重视。
院领导班子经过深入研究,科室和主治医生有着直接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求所有逃费由科室和主治医师负责追回,凡是要不回的,科室和个人各承担百分之五十,分别从科室平均奖和个人奖金及工资中扣除。
四起逃费的住院患者,吴启鑫和武效军这一组占了两起,一起逃费六百五十八元,一起逃费一千二百七十九元,总共一千九百三十七元,数目可不小。
武效军虽然和吴启鑫在一组,无论干多少,都只是领工资和科室平均奖,所有的住院患者总花费百分之十的提成,各种检查提成吴启鑫全装在自己兜内,从没给过他一分,至于住院患者逃不逃费,医院扣不扣对武效军来说无所谓,他拿定主意,不可能替吴启鑫承担一分。
眼下,最为着急的人是吴启鑫,账若要不回来,小千八块没了,损失可够大的,必须的把钱给要回来。
吴启鑫和郭连文商量一番,由医院财务科科长开着车,带着吴启鑫和武效军外出要账。
第一天去的是北盟县城郊,并不是成心要逃费,而是觉得住院太不方便,由于星期天医院不办理出院手续,和值班护士打声招呼就离开了医院,有别的事耽误了几天没能及时回去,二话没说六百五十八元给了三人,很热心地请三人吃了顿午饭。
有了第一天的成果,三人对要账充满了信心,第二天八点多出发赶往万南县,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达龙川镇弯口村,几经打听才到逃费住院患者家中。
从外表上来看,这家还算不错,在村中属于中等收入人家,应该能够付得起千把块钱的住院费。
三人在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患者陈虎孬手里拎着箩筐才从外面回来,一见吴启鑫等人,脸立马阴沉下来,闷声问道,"吴医生,你们怎么开着车到我家来啦?"
没等吴启鑫开口,武效军微笑着上前道,"陈师傅,是这样啊,你的病挺重的,还得住院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五天没去医院换药复查,吴主任非常担心刀口长不好,出现水肿,肉芽增生,甚至大出血什么的,特意过来看看!"
陈虎孬瞪眼看了看武效军,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上房门口将箩筐放到地上,又到水管旁洗了把脸,才冷漠地和三人说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们没必要小题大做吓唬人!不用检查和换药了,大中午的,我们这小山村也没有饭店,管不成你们饭,要没别的事你们走吧!"
三人大老远的过来,无论怎样都要尽点地主之谊,说几句客气话吧,这人咋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不但不心存感激,连个见面之情都没有,非常让人失望。
吴启鑫看着陈虎孬心里就来气,忍不住说道,"老陈,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病我可是精心治疗的,从我专业的角度,你离出院还有好长时间,你觉得病好那是你的事,要是出了啥问题,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陈虎孬面无表情地说,"你说这话没意思,我再也不会去你们医院看病了!"
吴启鑫直言道,"既然你不再去我们医院看病,我们把你所欠的住院费顺便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