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舞会和开房沐浴深欢之后,苗琳就像变个人一样,擦油抹粉,描眉打鬓,穿时尚衣服,提漂亮香包,连耳环都带上了,与以前的土里土气和忧郁寡欢简直判若两人。
自然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苗琳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苗琳和副区长毕竟是地下晴人关系,上不了台面,一切只能悄悄地进行。
后来,两人在车站附近一家宾馆正巫山云雨酣畅淋漓之时,突然被不速而来查房的民警逮个正着。民警见副区长相貌不俗,颇有派头,不是老板也是个政府官员,油水不小。遇到这等好事,如饥似渴的民警岂能将他们放过,当场开出罚单一万元。
一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让副区长犯了难。一时半会儿上哪弄这么多钱,打电话让老婆拿钱赎人,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这点破事一旦让家中的黄脸婆知道,准闹翻天。
苗琳看他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想了想说,"事已至此,你还是给医院打个电话,让医院出钱把咱俩赎出去吧。"
"不行,这样医院就会知道咱俩的事,对我不好倒无所谓,关键会坏了你的名声,你不好在医院做人。"副区长不安地说。
"啥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么多,难道你真想让这帮该死的警官把咱俩弄进警局,到时候不仅是医院的人知道,恐怕要名扬全区和全市了,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副区长仔细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向医院院长办公室打去了求救电话,话说的很干脆,没讲什么理由,"我是桑副区长,二十分钟内,赶快派人送一万块钱到车站地区新丰宾馆408房间,急用!"说完挂了电话。
毕竟他是主管卫生的副区长,院长岂敢怠慢,更不敢问,立即派财务科科长给他送钱。
财务科科长心急火燎地来到指定地点,见桑副区长和苗琳衣衫不整垂头丧气地被三个民警关在房间里,傻子也知道咋回事,什么也没问也没说,将钱递到民警手中便转身离开。回到医院和院长一说,把院长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狗娘养的办的傻龌龊事,老子早就垂涎三尺,碍于面子没舍得下手,竟然让你一个人模狗样的副区长捡了个大便宜。你搂着我的女下属逍遥快活也就罢了,出了事还让医院当冤大头给你背黑锅,真他妈的不要脸腐败透顶。
官大一级压死人,院长气归气骂归骂,但这事却不能向外说,只好哑巴吃黄连咽下这颗苦果。
这事并没有让苗琳感到有什么难堪和不安,反而让他看到权力的能量,为自己有桑副区长做靠山沾沾自喜,照常若无其事地到医院上班。
此时她已经完全脱离道德底线,沉迷于权力、金钱和享乐之中,工作也不在状态,接二连三地有患者投诉。
院长找她谈几次话,欲给她处分,而她并不以为然。一方面请桑副区长给院长施压,另一方面施展其韵姿媚态,将院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乖乖地当了俘虏。
从那之后,她便成了副区长和院长发泄欲念的囊中尤物,自然在工作上给她提供了很多方便。
一天中午,苗琳和院长两人在院长办公室内展开风云大战的有声直播,被一名快嘴职工听得真真切切,悄然在院内传播。
听到消息的人联想起苗琳的种种变化及院长对她的厚爱和袒护,确信此言非假。
大家有意无意开始关注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苗琳从桑副区长和院长那里尝到不少甜头,觉得青春饭吃起来很容易,只要把龌龊男人哄开心,侍候的舒服,白花花的钞票就会主动到自己兜里来。
随着欲念的一天天的暴涨,她已不再满足于桑副区长和院长给予的小恩小惠,趁在医院工作之机,物色合适的对象钓大鱼。
不知有多少人被她的妩媚和风韵所倾倒,成为供她饱食的盘中美餐。
后来桑副区长因受贿东窗事发判刑,将院长供出撤职,苗琳不但骤然失去两座靠山,还险些锒铛入狱,这场打击着实让她收敛了不少。
老院长一门心思放在如何能够更多地囊括医院的财产,沉溺于苗琳的欢愉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医院事务。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医院人心涣散,效益严重下滑,濒临倒闭关门的边缘。
老院长撤职查办,暴露出许多问题,让区委区政府领导感到医院问题的严重性,谁能够来接替这个烂摊子,重整江山,恢复混乱的秩序,着实没少动脑筋,研究来研究去,最后把在区三院当内科主任的符德艺调到区医院当院长。
符院长六亲不认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很快扭转了医院被动的局面。
本想将苗琳从医院开除,苗琳不但在符院长面前耍起了泼妇赖皮,还一连三天抱着四岁的孩子蹲在区卫生局局长办公室里不走,哭闹着向他讨要饭吃,弄得局长没有一点脾气,只好发话劝符院长暂不要将她开除。
符院长最后给她开出条件,要么立即走人,要么在医院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重新做人,一经发现有损医院形象的事当场开除。
苗琳当场答应,此后数年再没有绯闻出现。
但她在医院职工心目中始终一个不检点女人的观念始终没有改变,大家不敢轻易招惹她,多是躲着她,让她心里很痛苦。
近年来,随着医院效益的逐年上升,符院长也在推行人性化管理方式,给苗琳放松警惕和可乘之机。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更不甘心自己青春白白流失,为能让孩子将来有一个好的生活,同时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寂寞的欲念,她慢慢的开始重操旧业,时不时钓条愣头鱼饱食一顿。
辛辛苦苦挣半年的工资顶不上偶尔一笔生意,苗琳自然不把微薄的工资放在眼里,对大家为一点奖金挣得脸红脖子粗感到可笑和不屑,随向众人抛出鄙夷的眼光。
"小苗,你不指望工资和奖金吃饭,有自己的营生和买卖,是无所谓,我们可是指望这点收入养家糊口呢。钱都让医生提成走了,我们还吃什么?"中年护士冉彤若有所指的失望地说。
"这年头谁靠工资吃饭谁就是傻逼,窝囊废。"苗琳习惯性的用粗鲁的口吻说。
"老天生就的咱是窝囊废,既没有勾人的自然条件,也没有骗人手法和技俩,不为一点工资和奖金劳心费神还能干啥。"冉彤含沙射影地讽刺苗琳道。
"你自己没能耐,傍不上有钱人,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你命贱,活该受苦受罪。"苗琳毫不掩饰和避讳地说。
苗琳一句话把冉彤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口说了一句,"没见过天底下还有这么恬不知耻不要脸的贱女人"悻悻地就要出去。
苗琳听冉彤骂自己,泼辣的火爆性子立即上来了,跨步来到冉彤身后,一把揪住她的羊尾辫,恨恨地朝她右腮帮扇了一巴掌,"让你嘴贱,敢骂姑奶奶不要脸,胆敢再让我听到你骂一句,我让你今天回不到家。"说完脱下护士服,拎着包大摇大摆地走了。
苗琳这一巴掌扇的真够重的,冉彤顿时感到烧灼般地疼,脚下站立不稳仰面摔到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声把整个楼层都震动了。
在场的护士心里都明白,苗琳并不是吓唬冉彤,她结交不少社会上的黑白两道,说到就能做到。
对于苗琳的话谁也没有接腔,更没人敢去伸手拉躺在地上的冉彤,只是呆愣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苗琳肆无忌惮地扬长而去。
刚刚制止住宁萍萍和宗彩凤激烈的争吵,紧接着又来了苗琳和冉彤的厮打,整个护士办公室气氛紧张,乱成一锅粥,把张雨香气的直跺脚。
"太不像话了,还有一点修养和素质没有,想打想闹到大街上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张雨香看苗琳走后气急地放马后炮说。
老护士长刘仙桃突然听到护士办公室哭声大作,七言八语乱糟糟的,匆忙从换药室里跑了过来,见冉彤躺在地上捂着腮帮痛哭不止,赶忙将她拉起来,"小彤,别哭了,她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无论什么说么,你全当市耳旁风,招惹她干嘛。好了,好了,到里面坐到凳子上休息一下。"
冉彤哽咽着说,"阿姨,我也不想招惹她,不是话赶话赶上了吗。说来说去,都怪武效军!都是武效军惹的祸!"
"小彤,你和苗琳吵架管武效军啥事,不要乱说啊!"刘仙桃疑惑地说。
"他要不在会上发表什么狗屁意见,院长不会改变原有的奖金分配方式,大家也用不着讨论奖金的事,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
武效军从楼上下来和符院长擦肩而过,本想直接回医生办公室,忽然感到有些心慌发闷,便直接来到一楼路建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因符院长不抽烟,最烦闻到烟味,担心中午吃饭时院长过来闻到烟味遭到训斥,两人在里间放射室打开窗户偷偷抽了支烟,闲聊一会儿。
忽然听到楼上声音不对劲,武效军赶忙跑了上去看个究竟。
当他走至二楼走廊拐角处,刚好把冉彤和刘仙桃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不禁心头一愣。
"莫名其妙,他们吵架怎会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