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一天的车程,让姑恢复了神气,到了北方省省城,脚步虚浮的下了车,姑给叔去了电话报了平安,排队签转了回家的车票后,拉着周亮杀进了附近的餐馆。(手打)
昨天半天的时间里,为了平复情绪,姑把整整一兜的零食扫进了肚子里,直接的后果就是到了晚上,俩人不得不靠车上的盒饭填补着肚子,起味道……今早起来后,到现在接近中午的这段时间,对着车上的食品,是再也提不起胃口。
两个菜一个汤,迅速的填满自己的肚子,姑又拉着周亮冲进了候车大厅,回家的车次检票已经接近了尾声,在姑一连串的“还好”的声音中,登上了回桦川县的火车。
俩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叔的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挣扎着爬上四楼,却悲催的发现没人在家,俩人只好躺倒在休息室里的长沙发上,等待着众人的回归。
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旅途的疲惫让俩人都没了话的力气,头对头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感觉着身上重重的有些喘不过气,周亮睁开了眼睛,看见姐姐正靠在自己身上,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边,姑也正揉着眼睛做了起来,还没等姑对着叔发脾气,姑的脑袋上就挨了爷爷一下爆栗,
“你个丫头,在这睡的这么好,让我们大伙去车站喝凉风。”
姑和周亮的抱怨立马消失了,都是满脸惊愕,相互看了看,都是满脸的惊愕
“什么情况,我不是都打电话了吗?”
“你不是先去吃饭,然后昨晚上车回来吗?”
“是啊,没错啊?难道是走两岔去了?不会啊,我们沿着大路走的啊,也没碰到你们啊?”
听着爷爷跟着姑是越越糊涂,想起什么来的叔哭笑不得的接了嘴
“爸,妹八成是做4多到县城的那趟车回来的,不是咱们刚刚接站的这次。”
姑跟周亮傻了眼,刚刚接站,现在才7,猛然,周亮想起了,原来家人们是去接下午加开的这次车的站了,应该是89年4月份加开的车,怪不得弄错了呢,
“叔,这次车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啊?”
“有两个多月了吧,对了,爸,妹他们不知道有这次车吧,这事整的,哈哈……”
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情的众人不由的哈哈大笑,爷爷一边笑一边的训斥姑
“你你,下午到就下午到呗,非什么晚上,本来定下馆子给你们吃好的呢,看你们整的,现在拿回来都凉了。”
大伙笑完了,奶奶、妈妈、马婶一起去厨房收拾着打包回来的饭菜,其他人一起走向了叔的宿舍。
“老叔,大哥,武,你们把人接回来啦。”迎面撞见的李玉跟着大伙打着招呼,叔笑着过去跟着李玉解释了一下。
“哎,跑休息室去了,今天下了课,上来的时候见没亮灯,还真没过去看看,你嫂子跟她妈去走亲戚去了,她们回来的时候楼上还真没人,这巧赶得……”
几个人聊了几句,喊着李玉一会一起吃饭后,马叔跟着李玉去下象棋,其他人推开了叔宿舍的房门走了进去。
“要不欣欣跑过去玩,你们今晚就得在休息室里睡一宿,非得都感冒不可。”
爸爸没理会周亮的讪笑,对着姑继续着,
“放假了,考试考的怎么样,对了,前一段时间闹得挺凶,你们都没参与吧。”
听着老爸起这事,周亮走到坐在沙发上的爷爷身边,钻进了爷爷的怀抱,周亮对姑是一信心都没有,不把自己出卖个底掉,是决计不会罢休的,奶奶不在身边,爷爷是唯一的保护伞,周亮就赖在爷爷怀里不动弹了。
姑对着爸爸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周亮在学校里的光辉事迹,听着周亮还没开学的时候就哄骗了大堆的零食,害的姑她们整个寝室以好几天没吃饭的代价才帮着把零食吃掉,爸爸发出了无奈的叹息,爷爷倒是笑着拍了拍周亮的屁股,等到着闹**的时候,周亮居然钻到讲台上劝阻一群群情激奋的学生,还单方面起了冲突,爷爷揪起趴在怀里的周亮,递给爸爸,
“兔崽子,给我揍,当着那么多人反话,还撞人,这么危险的事都干的出来,树文,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看他还敢不敢往危险的地方钻了。”
接过周亮,象征式的拍了几下周亮的屁股,背着爷爷,爸爸抱起周亮在他耳边,
“好子,有一套,下次注意安全。”
叔在旁边偷笑,爸爸的举动让坐在爸爸对面本来想看热闹的姑翻起了白眼,跑到爷爷身边告密,却换来了爷爷几大轻轻的巴掌。
“行了,刚才那些事情,都不许跟亮亮他妈和他奶奶,省着他们掂心。”一番的笑闹后,打发姐姐去了厨房看看菜都热好了没有,等着姐姐出去了,爷爷才下了封口令。
“放桌子,吃饭啦。”姐姐跑了回来传达着厨房的最高指示,爸爸支起了大桌子,随后妈妈和奶奶端着碗筷进来,叔和姑也跟着一起到厨房端菜,爸爸去隔壁找李玉和马叔,爷爷和周亮摆放着凳子,一家人都动了起来。
等到饭菜摆好,又从床底下拽出两箱啤酒后,众人开始吃喝起来,爷爷给姑夹了块牛肉,对着姑,
“亮亮的事都完了,一切都好,你照顾的也不错,奖励你块牛肉,来,给大伙你的事。”
姑听到了爷爷的话,知道了周亮的事情再提起就只剩下了一切都好这四个字,就绕开了关于周亮的话题,开始绘声绘色的起自己这学期得事情,从上学开始,到暗起波澜,再到有人串联,一直到同学们去了北京,最后讲到了校园挽歌,听得人们是叹息不已。
气氛有些沉重,姑马上转移这话题,大家开始谈论起家里这边
随着订单的到来,工厂逐渐扩大,员工逐渐的增加着,生产厂长换上了刘萍的女儿金莉莉,蒋琪琪也不再担任生产组长,而是调到了新成立的质检部,挂上了副厂长的牌牌,带着几个人,专门负责质量检验。叔负责着跟纺织厂的联系,总体上把握着进货渠道,爸爸妈妈和马叔马婶已经支撑起驾校的架子,也成了县交通局定的培训机构,一切都是在良性发展着。
酒桌上还在畅饮,周亮却支持不住了,在奶奶和妈妈的照顾下,早早脱衣上床,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早的醒来,浑身上下仍旧酸痛不已,周亮套上衣服下了地,下了楼来到院子里,打起了以前那些辈子里学过的太极拳,舒缓着身体。
正在浇学校前面的花坛的爷爷看见了,放下水管,走到周亮前面,问着周亮这是不是电视上面的那个太极拳,周亮头,感兴趣的爷爷开始跟着周亮练了起来,一个教,一个学,一个早晨下来,都是一身汗,舒爽不已。
打完拳,外面正好过来推车卖牛奶的贩,周亮掏出钱买了五斤牛奶,跟着爷爷提上楼去给做早饭的奶奶和妈妈煮。
早晨吃的比较清淡,馒头配合着牛奶,主菜是一大盘炒鸡蛋,叔摇摇晃晃的敲开了李玉的房门,俩人一起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坐下吃饭。
李玉今天休息,加上孩子不在,所以昨晚喝的比较多,跟其他宿醉的人一样,身上乱晃,腿上打飘,几个人吃过早饭后,又是一头栽倒在床上,让本来就打算今天休息一天的人火都发不出来。
吃过饭,除了奶奶跟着爷爷去溜达了以外,剩下的大女人们一起武装,直奔街里去逛街了,周亮以睡觉为名留在了家里。
等着在窗户里看见大人们消失在校门外,周亮推开门进了休息室,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也没在意电视里演着什么,只是躺在那胡思乱想,喃喃自语着,
“明年三月的日本房产泡沫,有机会,八月的科威特,有机会,12月的中国股市,有机会。看来明年的事情多啊,一会要告诉家里,要把钱攒到明年,公司那边先不要动,公司,公司,我怎么觉得有件事想不起来了呢?什么事情呢?”
“咦,是亮亮回来啦,你李叔叔不在啊。”
“啊,蒋阿姨啊,李叔叔在叔屋子里呢,听李叔叔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哦,琦琦的奶瓶摔坏了,那边买不到,就提前回来了,亮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下午到的,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饭。”
蒋琪琪听到这,已经明白了李玉在叔屋子里做什么呢,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亮,
“哦,这样啊,他还在睡吗?”
“恩,吃过早饭又睡了。”为了讨好丈母娘,周亮彻底的抛弃了老丈人。“蒋阿姨,琦琦呢?”
“在屋里呢,你李奶奶在,去看吧,我去叫你李叔叔起床。”
听着丈母娘磨牙的声音,周亮连电视都没关,一溜烟的窜到了李玉家里
进了李玉家的房门,看见李奶奶抱着可爱的媳妇正在晒太阳,周亮就凑了过去,半年没见了,媳妇都满周岁了。
媳妇瞪大了眼睛看着周亮,让媳妇坐在李奶奶怀里,周亮陪着玩了一会“嘟嘟飞一个”后,也许是有依稀的记忆,也许是周亮宠溺的目光,媳妇终于高兴起来了,对着周亮伸出了手,嘴里面叫着
“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