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莫非这是李贵妃的主意?可这样一来等于是自己要在一段时间内远离皇宫了,她又如何会这么做!
不是李贵妃,又会是谁呢?杨宁疑惑地目光望向永宁公主,却见永宁公主一脸惶急望着他道:“怎会如此,父皇怎会下这样的旨意?那西北战事如此凶险,让你去监军岂不是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么,不行,我得去见父皇!”
杨宁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永宁公主因生自己的气而求隆庆做的。
听永宁公主话里的意思,这西北的战事并不怎么顺利,派自己前去监军,这是想要让自己死啊!
杨宁心里想到了那胖胖的孟通,还有那一脸阴险的滕祥,看来是他们没错了,定是他们蛊惑了隆庆老儿,颁下圣旨让自己去送死!他们果然是一直想对付自己,难为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手,但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狠招。
明朝内监规定,派出监军的太监一般都出自御马监,而逢重大战事,则一般由御马监掌印亲自出马。
记得上次滕祥由六宫总管被贬为了御马监掌印,如今看来,只怕他是要恢复原职了,而自己则成了“替罪羔羊”,虽然自己由一个七品的太监总管升为了一个大的内监衙门的六品掌印,但这却是个送死的差事,那西北的平叛战事,必定是万分的凶险,而就算战事顺利,他们也定会想别的法致自己于死地的,西北荒芜,兵凶战危,想弄死自己一个监军实在是太简单了!
“公主,不要去了,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又如何能够收回去!”杨宁苦笑着劝道。
“可是,为什么父皇突然莫名其妙地升你做了御马监的掌印,这打仗的事情,要你去做什么,这摆明了是想让你去送死啊!”永宁公主急道。
“公主,你还不明白么,这肯定是孟通、滕祥捣得鬼,如此处心积虑,倒真看得起我杨宁啊!”杨宁冷笑着叹道。
“杨宁,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随了这帮奸宦的意啊!”迎儿也着急道。
杨宁无奈道:“要不还能如何,总不能抗旨不成,公主,我走后……!”杨宁考虑到迎儿与向忠在场,突然住了口。
永宁公主不动声色地道:“迎儿,向忠,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本宫与杨总管有话要说!”
迎儿和向忠也没多想,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杨宁沉默了一会,才强笑着道:“公主,杨宁以后不能在伺候你啦,你——,你自己多保重!”
永宁公主眼眶立刻红了,声音有些哽咽道:“杨宁,其实……,其实我前段日子并不是有意疏远你,你……!”
杨宁笑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么,一直以来,公主对杨宁都很照顾,杨宁心里很清楚,也非常的感激,这次去西北,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如果……!”
“不,不许你说这种丧气的话,你答应我,日后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以后不做福宁宫的总管了,最起码……,最起码我还能再见到你……!”永宁公主哽咽着道。
见永宁公主伤心的样子,杨宁也不由心下感动道:“好,公主,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
永宁公主这才破涕为笑,但眉宇间却是去不掉的忧愁,她心里也清楚,有孟通作怪,就算战事没有凶险,可杨宁的处境也不会太乐观!
“公主,我走之后,你让向忠任福宁宫的总管,这小子看着一股憨样,其实内里十分精明,他自进宫时就和我在一起,对我忠心耿耿,有他任你的总管,我走了也放心!”杨宁交代道。
“嗯!我听你的!”永宁公主乖巧地答应道。
杨宁正要再说,却听到向忠在外面禀道:“禀公主,前院司礼监冯公公来访,想要见杨总管!”
冯保这时候来了,杨宁心里一动,对永宁公主道:“冯保这时来,想必是为了我此次去西北监军的事情,我去见他一见!”
永宁公主本有些不舍,但考虑到杨宁正事要紧,只好点头应道:“你去吧,谈完事情快些回来!”
杨宁答应一声,来到了前院,冯保此时一身蟒袍,正负手站在前院的大栀子树下。
“杨宁见过冯公公!”杨宁走上前施礼道。
冯保却是先叹口气道:“杨宁,西北监军的事情,都怪本厂督无能了,阻挡不了孟通对皇上的暗中撺掇!”
杨宁忙道:“公公对小的如此上心,已经让小的感激不尽了,那孟通深受皇上的信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唉!说起来,本督也没少求贵妃娘娘为你说话,贵妃娘娘在本督的哀求下,去找皇上说项,甚至于皇上大吵了一架,却也没能改变皇上的主意!”冯保叹道。
杨宁心里暗道:说得好像李贵妃是因了你的哀求去为我说话似的,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你不去求,李贵妃也肯定会为自己说话的!
李贵妃确实为自己努力了,甚至不惜为了自己与隆庆大吵一架,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引起隆庆的起疑。
““明日清晨,你应该是去东校场,随新一路的平叛大军一起出发,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已与牟泰说好,让他自手下挑一些好手做你的护卫,以保你周全!杨宁,坦白的说,这宁夏刘东尚叛乱,已经击溃了朝廷几路平叛大军,目前战局对朝廷极为不利,你如去了可要千万小心,若事不妙,就先行离去,回来自有我与娘娘保你!”
杨宁苦笑一声:这冯保是教自己逃跑啊!不过他这出发点倒是好的,言语间也真是关心自己的安危,看来,他是真将自己当成他的人了!
冯保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福宁宫。
由于隆庆的圣旨来得突然,杨宁很多准备工作都要在这一天完成,接下来他和永宁公主打过招呼,就先去找了张诚,告诉他自己要去西北监军,让他继续寻找小乐子的下落。
接着他又去见了牟泰,一见面牟泰就破口大骂孟通等人的卑鄙无耻,并将手下四个功夫最好的大内侍卫拨给了杨宁,让他们保护杨宁前去西北,这四个侍卫平日都是与杨宁厮混得极熟的,如今又是统领交待,自是毫无怨言,一个个信誓旦旦地向牟泰保证定要护得杨宁周全。
自牟泰处出来,大白天的杨宁可不敢明目张胆去凤仪宫,只好等到晚上再说了!
回到福宁宫,眼前的景象不由让杨宁目瞪口呆,永宁公主正领着迎儿和向忠在给杨宁收拾出发的行囊,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弄了整整两大包裹。
“公主,我这可是上前线,不是去游玩!”杨宁好笑地道。
永宁公主情绪低落道:“有备无患么!”
陪着永宁公主直到夜深时分,永宁公主却是毫无睡意,杨宁不由道:“公主,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出发了,在这里提前向你告别一声吧!”
永宁公主神色又变得凄然起来,低着头不说话,杨宁苦笑道:“公主,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你自己……多多保重啊!”永宁公主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道。
杨宁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我还带你出宫游玩,逛棋盘街的店铺,吃天然居的美食!”
永宁公主眼睛亮了起来,郑重地对杨宁一点头道:“一言为定!”
杨宁见永宁公主一脸认真的样子,想到自己此去也许就永远见不到这位绝色俏丽的公主了,心里不由一酸,强作欢笑道:“一言为定!”
回到自己的屋里,杨宁睁着眼睛待到后半夜,直到整个皇宫彻底夜深人静,才偷偷出了福宁宫,他知道,此时的李贵妃与水灵一定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来到凤仪宫外面隐蔽的角落处时,水灵哽咽着扑进杨宁的怀里,哭泣着道:‘宁哥哥,灵儿不要你去打仗!”
小丫头的话让杨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赶忙劝道:“丫头,我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宁哥哥么?”
“可我怎么看到娘娘一脸忧心的样子呢?”水灵依旧不放心地道。
“笨丫头,她那是担心自己的病没有完全治好啊!”
接下来杨宁,连哄带劝,好不容易安慰了水灵,才偷摸着进了李贵妃的寝室,这几日他每夜都来,水灵却是以为他只是来给李贵妃治病的。
杨宁一进寝帐,就被李贵妃搂住滚到了绣榻上,李贵妃一反常态,她将杨宁压在了身下,主动疯狂吻着杨宁,并撕扯着他的衣服。
“娘娘,娘娘,你、你这是怎么了?”杨宁惊讶地稍稍推开李贵妃一段距离道。
李贵妃已是一脸泪水,神色悲戚道:“杨宁,对不起,我没能劝皇上改变主意,没能阻止你去西北监军,我——,我真是没用!”
杨宁拭去李贵妃脸蛋上的泪珠,笑着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又怎能怪你,是孟通等人作怪罢了!”
李贵妃俏脸一寒,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是孟通那厮搞的鬼,哼!他们如此处心积虑谋害你,虽然我现在奈何不了他们,但等到均儿继位,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贵妃俏脸含煞的样子让杨宁看着一阵心惊,心里庆幸道:幸亏我与这强势女子已经建立了最“亲密”的关系,若是被她当做敌人,将来可就惨了!
杨宁抬头亲了李贵妃一口道:“娘娘,如今分别在即,咱们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干些该干的事情?”
李贵妃一双水汪汪的凤眼变得柔媚起来,她自上而下望着杨宁,吐气如兰道:“今夜,我定要让你欢快!”说完,她已是俯身吻上了杨宁的嘴唇。
杨宁被李贵妃这话刺激得**大盛,激烈地回应起李贵妃的热吻,并死死搂抱住李贵妃的娇躯翻滚起来,一时间寝帐里锦被凌乱,春意盎然。
不知过了多久,李贵妃娇媚地喘息道:“杨宁,今夜你要了我吧!”说着,她就开始解杨宁的衣服。
杨宁早就被一晚晚只过干瘾不解渴而折磨得痛苦不堪,闻言不由大喜,但想到李贵妃的身体,他仍是问道:“娘娘,你都已经好了么?”
李贵妃知道杨宁问的什么,她边喘息着撕扯杨宁的衣服边答道:“已经……快要好了,来……,快来,我把自己完全……给你!”
杨宁却听出了不对,他努力保持了一丝清醒,摁住李贵妃的手道:“娘娘,快要好了是什么意思,也就是你还没好?”
李贵妃停住了动作,娇羞地道:“今日还有那么……那么一丝丝流出来,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你就要去西北了,我不想让你我留下遗憾,我想让你满足地上路……!”
杨宁的**慢慢退了下去,他叹口气道:“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还有一丝丝,那就是并没有完全好,如果这时候干了那事,这对你的身体很不利的,还有可能染上病,你这样是将我当成了那种只知泄欲,而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了,咱们今夜不能这样!待我自西北回来了,你身体也好了,咱们再享受这种欢愉也不迟!”
李贵妃呆呆望了杨宁一会,半响才激动道:“杨宁,你能如此对我,也不枉了我因为你我之事所承受的良心上的折磨与煎熬!”
杨宁吻了一下李贵妃光洁地额头道:“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那也会让我也感到不安与难过的,如果因为此事要受到折磨与惩罚,那就让我与你一起承担!”
“杨宁!”李贵妃哪里听过如此深情的情话,感动之下猛地扑进了杨宁的怀里。
接下来,两人都已再也没有了享受激情的念头,而是搂抱在一起悄悄说着一些体己的话,倒也很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