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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狱中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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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青跟随夏玠进入了牢房之中,不由得有点心惊肉跳。没想到,死牢之中把守和制度都如此森严,守卫竟可以无视皇上,只听从他们队长的命令。这样的制度,当出了事,就更容易追查到直接责任人了,所以更加没有人敢因公徇私。

里面是一条直通慕容子骞牢房的笔直的道路。有些幽暗,而两侧的墙上点着火把,照亮了他们眼前的路。

夏玠往前走着,每一步竟然都有些退却之意,但是他还是坚持走了下去。

程安青跟在夏玠的身后。她心中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是很振奋。她只知道,道路的尽头就是慕容子骞,她可以再与慕容子骞相会了。

这个牢房果然在很深的地方。程安青跟着夏玠又走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看见了尽头的石墙上,靠着一个人。

那个人看见了他们过来,便直起了身子,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然后向他们走了过来,想在他们接近慕容子骞之前拦住他们,他一边走过来,一边用声音不大但是威胁性极强的语气问道:“什么人?”

“原来是你?”夏玠看见了那个走过来的人,不由得有些吃惊道。

那人来到了夏玠的面前,见是夏玠,便立刻下跪请安道:“皇上,您怎么来这儿了。”

“起来吧。”夏玠道,“我来这里有话和慕容子骞说,你先出去吧。”

“这……”那人站了起来,有些犹豫,然后看向了夏玠身后的人。

程安青清楚地看见,站在夏玠面前的正是自己的老熟人,甚至可以说是老仇人,齐晖。

当程安青看见了他的时候,心中暗叫不妙。齐晖是自己的仇人,她也知道他对慕容子骞,为了一些感情的事心怀怨恨,还知道,齐晖是为席渊服务的,齐晖上次在渭州对自己的一箭之仇,程安青还没有来得及报呢。

席渊那么会操弄人心的家伙,将齐晖安排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恐怕是程安青所不愿乐见的。若是齐晖不在此公报私仇的话,那就奇怪了,看来慕容子骞的处境的确很危险。

程安青但见齐晖站了起来,并看向了自己,连忙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兜帽往下拉了拉,避免被齐晖认出来。

不过这举动实在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齐晖也当了那么久的侍卫队长了,自然不是吃素的,虽然对方是皇上的随从,但是齐晖依然很怀疑这个故意避开他目光的人。

齐晖上前了一步,想要去看夏玠身后的随从,却被夏玠拦住了。夏玠面色严厉地对齐晖说道:“怎么,你想阻拦我见慕容子骞么。”

“卑职当然不敢。”齐晖后退了一步说道,“皇上想见慕容子骞,卑职自然是不敢阻拦,但是其他人恐怕卑职不能轻易放他们过去。”

“笑话。”夏玠冷冷道,“我想带着谁去见他,就带着谁。你无权阻拦。”见齐晖还想要说什么,夏玠便又开口道,“没想到即使让瑶儿禁足,她照样能给我惹出麻烦来。”

“皇上,此事与公主毫无关系。”齐晖皱眉道,他不喜欢将事情牵扯到夏瑶的身上。夏瑶对他来此丝毫不知,若是被她知道了,他恐怕也不能报一报自己的私仇了,反而要变为保护慕容子骞了吧。“请皇上不要妄下论断。”

“那就赶快让开。”夏玠说道,“不要让我觉得,瑶儿她连她自己的侍卫都管教不好。”

“是。”齐晖无奈道,只好不再管那个可疑的随从,便要离开牢房。

“等等。”夏玠又突然道,“把牢房的钥匙也交出来。”

“这怎么行。”齐晖立刻否决道,“慕容子骞十分危险,若是皇上想要进牢房,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

“我说你的废话怎么就那么多呢。”夏玠不快地说道,“我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我想做什么还得听你的指教么!”

“皇上恕罪,这卑职是万不能答应的……”齐晖还想坚持,但气势已经弱了几分。

“好,看来我一个皇上,还不如丞相的话管用是么。”夏玠冷冷道,已经十分不愉快了,“我到时候倒要问问席渊,把你派到这儿来对我各种阻拦,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息怒。此事与丞相无关,卑职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齐晖叹了一口气,从腰间解下了钥匙,呈给了夏玠。“请皇上千万小心。卑职告辞。”说着,齐晖便转身离开了。他可不想再惹更多的麻烦了。

程安青一直听着齐晖的确出去了以后,也顾不上夏玠了,慌慌忙忙地跑到了前面去看慕容子骞。

慕容子骞的确就在牢房之中,但是他的情况,却绝没有程安青预料得那么好。

慕容子骞半靠在墙上,双眼紧闭,好像对外面的事无知无觉。他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庞,面色十分苍白,灰色的囚服之上血迹斑斑,左侧的肩上被鲜血濡湿了一片,血迹混着灰色的衣衫,凝成了一片暗紫色,显得有些骇人。

慕容子骞这样子,是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好了吧。

程安青站在牢房之外,看见慕容子骞如此,一时竟不知所措,呆立在当场了。她愣愣地看着离自己不过相距几步之遥的慕容子骞,却好像觉得,和他相隔着海角天涯那般遥远。她完全疏忽了自己计划中这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如果席渊抓到了慕容子骞,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折磨他羞辱他,来报他的私仇。

程安青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是想着,让自己的计划完美地进行下去,迷惑席渊,但是却忘了,有时候不付出一点东西,根本不可能收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在这计划之中,程安青没有付出什么,慕容子骞替她付出了。

程安青看着慕容子骞,扶着牢门,心中酸楚又痛苦,想要痛哭一场,却又无法流出眼泪。她曾经见过慕容子骞虚弱又无助的样子,那是在冀州,慕容子骞为了钓出内奸并欺骗席渊的眼线,才服下了薛箴的药假装成如此。

那时,当自己看到慕容子骞如此的时候,简直无法承受,恨不能替慕容子骞承担痛苦。即使后来一切都被证明是假的,但程安青依然心有余悸,因为那时的慕容子骞几乎是奄奄一息,现在想来还是很害怕。

程安青多希望,现在的慕容子骞,也是假装出一副浑身是血,毫无知觉的样子,来欺骗齐晖的。

但这只是程安青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子骞!”夏玠也走了过来,看到如此不禁惊呼道,他看了看叶青,她已经陷入了一种迷茫又无助的状态之中,便连忙用齐晖给他的钥匙打开了牢门,然后拍了拍有些魂不守舍的叶青,道,“去看看他吧,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说着便转过了身去,朝自己的另一个随从颔首示意,然后往另一端走了。

夏玠这是故意给叶青和慕容子骞二人腾出空间来。当他看到慕容子骞如此也是吃惊不小,非常担心,但是他也知道,此行就是为了让叶青见到慕容子骞的,所以他非常明智地向齐晖要来了钥匙,现在,他也想给二人腾出一点空间。所以,他将牢门打开以后,便避了开来。

此时的慕容子骞,定然十分需要叶青。

程安青见牢门已经打开,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并没有立刻走进去。她猜自己也许是害怕,她真的害怕见到这样的慕容子骞,因为他在自己的眼里,永远都是如此强大,似乎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

但是现在的慕容子骞,却被人折磨至此。程安青只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是她不那么执着,或者早先一步想到席渊的目的,也许慕容子骞也不至于如此了。

慕容子骞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怪自己。

程安青轻轻地走入了牢房之中,接近了慕容子骞,然后跪在了他的身边。她伸出了手,拂开了挡在慕容子骞面庞之上的长发,发觉自己的手竟在微微地颤抖着。

程安青不知道该怎样触碰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轻轻碰他都是一种罪过一般。但是程安青还是忍不住轻抚他的脸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用极轻的声音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程安青只觉心中无比的酸楚,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衣襟之上。

她只想就这样守在慕容子骞的身边,却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直到夏玠过来告诉她必须得走了再说。

程安青正在低低啜泣的时候,置于膝上的冰冷的手忽觉一丝温暖,连忙睁眼低头去看,发现竟是慕容子骞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

程安青心中一阵激动,连忙抓起了慕容子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心口之处。他的手上满是已经凝结了的鲜血,十分地苍白,看来有些失血过多,但是他的手竟如此温暖,温暖得令程安青吃惊。

程安青看向了慕容子骞,他已侧过了脸来,面朝着自己,缓缓地睁开了眼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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