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们谁有能力,将他一枪击毙?”康瑞敏得到了聂包丕一枪击毙刘镇邪的指示,悄悄地问屋里的特警队员,可大家都摇了摇头,谁也不想冒险逞英雄,他无奈,只好走到外面再次打电话向聂包丕汇报;“聂书记,受场地限制,我们的队员很难一枪击毙嫌疑人,请您指示该怎么做?”
“问我怎么做,你是公安局长,连这么点小事都给我处理不了,完了写检查。”聂包丕心急如焚,已经叫上了王建龙等人,驱车往这里赶呢?他清楚康瑞敏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弱,一方面批评他,另一方后悔自个没有任命能力强的人当公安局长。
“是,”康瑞敏脸憋得红到了脖子根,自觉在处理这些突发事件上没有不如葛二楞。
“是什么呀?我指示你怎么做了么?不要给我轻举妄动,现在我命令你带领队伍撤出,并明确告诉嫌疑人,说我的命令,不抓他啦,让他看着办吧。”聂包丕懂得利害得失,想此时绝对不能逼嫌疑人,要让嫌疑人放松心情,能够理智地思考问题,权衡利害。
“是。”康瑞敏赶紧进屋,冲刘镇邪大声喊:“刚才聂书记指示说,不抓你啦,让我们撤,至于这个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挥手带着众人离去。
“镇邪,他们都走了,你放了孩子吧。”丽蓉泪眼婆娑,劝说狐疑的刘镇安。
“他们不可能走吧,肯定在门外埋伏着呢,如果我放了孩子,他们立即就冲进来啦。”刘镇邪依旧不肯放了孩子,但没先前紧张了,勒孩子的胳膊也放松了些,让孩子喘气匀乎啦。
“真走了,我去把门关上,你打开窗户看。”丽蓉把门关住说。
刘镇邪拉着孩子到了窗户,掀开窗帘向下张望,果然见三辆特警车开着闪灯和警报,有序地驶出了小区,才松了口气,笑了一下,放开了孩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对不起啊,姐,给你添麻烦啦,我这就走。”
“妈妈。”
“哦,”丽蓉赶紧抱起了孩子,抱进了卧室,将门关上,伤心地说:“镇邪,要不你还是自首吧,我跟聂书记求情,让他放过你。”
“不用了,姐,我刚才失去了理智,太冲动了,对不起啊,我走了。”渐渐冷静下来的刘镇邪拖着人字拖离开了,从容地下了楼,真没有发现有警察再埋伏,他就出了小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彻夜营业的烧烤摊前,他听到有个熟悉的人在呼喊他,四下望了望,发现丽蓉的前夫丁三板寸头发型,比以前瘦了很多,穿着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正在烧烤摊子上吃烧烤,就走过去打招呼,但不再喊姐夫,而是直呼其名丁三。
“来,镇邪,坐,我也刚坐下,陪姐夫喝两杯。”丁三说完,习惯性地把长舌头伸出来,四下绕了一圈,舔了一下鼻子,给镇邪倒了一大玻璃杯啤酒。他自从得了王美丽给他的五百万巨款后,带着曹成的老婆美芳游遍了全中国,每天大吃大喝,开支很大,没几天,钱就花得剩下二十来万啦。那个曹成老婆美芳发现钱完了,就偷偷地拿了他的银行卡和手机将钱全部转走,消失啦,气的他火冒三丈,不得以借钱回来,恰逢杜国盖招募私人保镖,他以舌头能伸出来,舔到鼻子被破格录用,今天他就是奉杜国盖指示来找镇邪的,没想到碰到了,非常兴奋。
刘镇邪心情沉闷,不知何去何从,想喝醉了,也就清静了,就毫不客气,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来,再来一杯,不,来一瓶吧,咱俩一人十瓶,不醉不归。”丁三跟烧烤摊老板要了一整件啤酒,十二瓶,不大一会,就将十瓶灌倒了刘镇邪的肚子里,看着刘镇邪醉的胡言乱语,目光散漫,他结了帐,走到一旁给杜国盖打电话汇报:“杜书记,我找到刘镇邪啦,把他灌醉啦,下一步是把他你那儿去呢?还是怎么着?”
杜国盖嘴大,牙齿不齐,外号杜大嘴,现在已经睡下啦,完全秃了的顶上打着一张生发膜,他轻轻地张开右半张嘴沉稳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带回来干啥呀?带到偏僻处,给我解决了。”
“啊,又杀人呀?”丁三习惯性地吐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子,惊讶地问,因为他自打被杜国盖招募,已经杀了一个要举报杜国盖受贿的村主任。
“嗯。”杜国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没事似的打了个哈欠,安心地睡着了。在这座城市,除了聂包丕,就数他厉害啦,他通过自己在公安局任秘书的的亲信得知了葛二楞瞒天过海,帮助王美丽洗脱杀害他儿子真正凶手张鹩哥罪名的真相,就引导了痛恨王美丽的刘镇邪开车撞上了张鹩哥驾驶的路虎车,撞死了张鹩哥,如果撞不死,他还会安排早已埋伏在周围的人补上一刀,替他儿子报仇;他原以为刘镇邪不要跑的话,他会帮助处理这起交通肇事事故,让刘镇邪不坐一天牢,可没想到路虎车里还有王美丽和孙子果果,推测王明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轻易被骗过,就决定杀刘镇邪灭口。
“哎呀,又得杀人。”丁三心里凉飕飕的,他想老是帮助杜国盖杀人,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身首异处,说不定也是被杜国盖灭口,就犹豫起来,考虑到上次杀了那个村主任,杜国盖给了他五十万后,他决定啦,人性化地杀死刘镇邪,给他服用大剂量毒品,弄成畏罪自杀的假象。他搀扶着醉汹汹的刘镇邪,到了公园偏僻处,拿出了刚买的五十克毒品,捡到了一个瓶子,往里尿了泡尿,用尿给刘镇邪冲服下去了所有毒品。然后就走,回到自己家里,才跟杜国盖汇报了情况。
再说聂包丕在这晚赶到了丽蓉居住的小区,发现一辆警车也不在,大为恼火,立即给康瑞敏打电话问:“事情解决了么?我两个女儿怎么样?”
“我按照您的指示离开了那里,现在局里呢。”康瑞敏想,只要刘镇邪带着手机,他们就能知道他的行踪,择日再抓也不迟,正准备回家睡觉了,又见聂包丕来电,只好接起。
“啊,回去啦?你傻啊,没党性啊,把人民的生命安全不当一回事啊?”聂包丕特别恼火,但因挂念两个孩子的安危,挂了电话,带着保镖王建龙,查二十,李为军边给丽蓉打电话边上了楼。
康瑞敏自知交代不了聂包丕,赶紧带着技术小组和部分干警驱车到了丽蓉住处。
已确认两个孩子没事的聂包丕扇了康瑞敏一个耳刮,怒吼道:“还不赶紧给我去抓那小子,赶天亮抓不到,撤掉你的所有职务。”
“是。”康瑞敏好几十年不挨打啦,挨了打,非常愤懑,真后悔当了这个局长,但没敢往下撂挑子,赶紧催技术小组定位刘镇邪的确切位置。
因为刘镇邪携带的手机还有电,还有网络,微信,微博等应用软件还在后台开着,技术小组很快定位到了他的准确位置。十分钟后,康瑞敏带领干警搜寻到了他,发现他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旁边吐下了很多,一名技术人员立即就发现了呕吐物中的大剂量毒品,报告:“局长,有毒品,要不要提取回去?”
康瑞敏点了点头,示意干警们将大难不死的刘镇邪抬进了车里,立即向捏包丕电话汇报:“聂书记,抓到他啦,他在公园草地里呼呼大睡呢。”
“哦,带到我的住处来,我要连夜审问他。”聂包丕嘱咐丽蓉为了安全再次搬家后,回到了住处,但没有睡意,要亲自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挟持他的女儿,当康瑞敏和众干警架着刘镇邪到了他家院中,他上去就扇刘镇邪耳刮,同时骂道:“狗日的,你吃了豹子胆了么?敢动我的孩子。”
刘镇邪挨了几十个耳刮,面部充血肿胀,但毫无知觉,依旧鼾声如雷;这晚他酒本来就喝多了,有呕吐的意思,丁三用尿给他灌了毒品后刚走,他就恶心的吐了,如果不吐,他就会毒发身亡啦。他呼呼地睡着,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烦恼。
“哎,”聂包丕诧异地说:“这小子怎么还呼呼大睡呢?”
“我来弄醒他。”圆脸的蒙古摔跤手查二十自告奋勇,进窑洞拿除了鸡毛掸子,脱掉了刘镇邪的鞋袜,用鸡毛掸子在他脚心不断地轻捋,口中还念道:“痒死你,痒死你。”
“哈哈,”众人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没想到过了一会,刘镇邪嘿嘿笑了一声,头拨浪鼓似地摇了一下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刘镇邪醒来环顾四周,发现有公安人员,自己的双手还被靠在后背,就明白了,耷拉下了紧张的潜意识里想拜托恐惧的脑袋。
“我家,自我介绍一下,聂包丕,市委书记。”聂包丕因之前连打刘镇邪几十个耳刮,也累了。
“我没把你女儿怎么样?”刘镇邪此时意识很清楚。
“你为什么开车撞在路虎车上呢?”聂包丕问。
“聂书记,我们从他的呕吐物中搜到毒品,他应该是吸毒后,意识不清,才撞的车。”康瑞敏结合技术员发现的毒品而推测道。
“我问他呢?你说啥。”聂包丕瞪了一眼康瑞敏,他推测刘镇邪开车撞张鹩哥驾驶的路虎车,绝不是喝醉酒或者吸食毒品后无意识撞撞上这么简单,因为他发现丽蓉跟他说情况的时候就闪烁其词,刻意隐瞒着什么?
“纪检委书记杜国盖让我干的。”被抓的刘镇邪心里轻松了很多,一下子就如实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