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男子都是警察,其中一名叫林铁林,四十来岁,身高一米七五,微胖,小平头,四方脸,胡子刮得不怎么干净,是刑警队队员,八月初一,他跟随杜艳丽去了海口,亲眼目睹了杜艳丽被黑人一拳击倒,事后,他接受了聂包丕的安排,收到了五十万人民币,书面承诺了此生绝对不泄露杜艳丽的真实死因。
但他在今天喝酒了,喝了不下两瓶,满脸通红,红到了脖子根,醉醺醺地跟好友范补保说了杜艳丽的真实死因,丽蓉坐下倾听他说话时,他还说:“兄弟,你运气不好啊,如果那天,你也跟着杜艳丽去海口,给聂书记的情妇王丽蓉往回要那个孩子,目睹了她被王美丽的那黑人保镖一拳打死的话,自然而然也会得到五十万封口费,五十万啊,咱们得上多少天班啊。”尽管他是用方言说这话,言语还因喝醉酒含糊不清,但丽蓉是本地人,听他说完这一句,就推测出了杜艳丽的死因是因给她往回要儿子果果,而被王美丽的人打死的,所以就给王美丽发去了那条短信。
王美丽读了丽蓉的短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赶紧给丽蓉打电话,连打了几次,丽蓉也不接,她没办法,只好给聂包丕打通电话说了情况。
聂包丕应王明明的请求替王美丽处理这件事情的,他要求所有知晓此事的人,不许泄露出半点真相,谁泄露谁就负责。他听王美丽说完情况,就赶紧给丽蓉拨通了电话深情地问:“宝贝,你在哪儿呢?”
“我在看杜艳丽的追悼会上的歌舞表演。”丽蓉听到聂包丕肉麻的语音就反感,说完就把手机挪开了脸颊,小声骂道:“坏人。”
“哦,我也在这呢,现在在车里,柳树这边的停车场,白色房车,车号四个八,你过来吧。”聂包丕听到了丽蓉骂他坏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花怒放,想立即就见到她,和她同床共枕,鸳鸯戏水,话久别之情,同时要弄清楚是谁泄露了秘密?
“哦,可我今天不方便啊,再说,我父母也在这里,去你那,不大好吧!”丽蓉想好些日子不见聂包丕了,这次见了他,肯定会在房车里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就不想过去。
“宝贝,你想偏了,我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羞耻和你亲热呢!”聂包丕洞察到了丽蓉的心思,立即换成了庄重的语气道:“丽蓉啊,你赶紧过来,我把王美丽也叫过来,咱们坐在一起谈一谈咱们儿子果果的事情。”
“哦,好的。”丽蓉听是谈儿子果果的事,想定是王美丽害怕她公布杜艳丽死亡的真相,找了聂包丕当说客的,自个一定要参加,就爬到了一堆码得很高的柴草上面,望了望,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很显眼的房车在柳树边的停车场停着,车周围十米内没人,十米处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来回巡视,想这定是聂包丕的房车了,就走了过去。
“丽蓉来啦,小心一点,这地里的玉米茬子太多啦,容易绊倒。”王美丽早就到了,见丽蓉走来了,就下了车,先跟巡逻的警察说了一下丽蓉是客人,然后笑脸相迎,探身要和丽蓉握手,见丽蓉面色肃穆,不与她握手,就像照顾老母亲似的,两手搀扶住了丽蓉。
“没事,我在这庄稼地里走惯了,”丽蓉对王美丽的过度热情很反感,但没有生硬地摆脱开她的搀扶。
“两位美人,快上车,”聂包丕见丽蓉来了,就亲自下车迎接,先和王美丽握了一下手后,不顾周围有警察扫视,拥抱住了丽蓉,眼睛向下瞄了一眼她的衣领内部,并向丽内吹了一口气,表示对她的浓烈爱意。
“这么多人看着呢!”丽蓉推开了聂包丕,把衬衣上面的扣子扣住,怒瞪了他一眼。
“哦,那咱们上车聊。”聂包丕喜欢的就是有脾气的女人,丽蓉越发脾气,越就让他兴奋。
丽蓉这下挣脱开了王美丽的搀扶,上了房车,在聂包丕的随从黑妹的引导下坐了下来。
王美丽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向聂包丕投去了期待的目光,见他点了点头,就在自己车子里拿了一块擦鞋布,上了聂包丕的车,蹲在了丽蓉跟前说:“丽蓉,你鞋子脏了,我来给你擦一擦。”
“不用,谢谢!”王美丽更加夸张的热情让丽蓉惊慌失措,她慌乱地从王美丽手中抢过擦鞋布,草草地擦了一下鞋,看把擦鞋布往哪搁合适时,王美丽又接过了擦鞋布,告诉了她洗手间在后面,并说已经替她开了热水,她只好说了声谢谢。随后,她从洗手间出来,见王美丽又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赶忙双手接过,冷静地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我的初心是不会改变的。”
“你本善良,即使再改变,还是善良,温柔贤惠,”王美丽脸刷地白了,但眨眼间就红润起来,她欠身道:“你和聂书记先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丽蓉点了点头,目送王美丽下了车,聂包丕就赶紧坐在了她旁边,一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摇了摇身子,虽没挣脱开聂包丕的手,但传达了此事时自己不想和他亲热的心思。
“宝贝,这么多天,我也没给你打个电话,你是不是生气了?”聂包丕看着一本正经,一尘不染的严肃表情,心里痒痒的。,不由得又把丽蓉的手握住抚摸。
“没有,”丽蓉猛地抽开了被握的手,身子往边挪了挪,激动地说道:“我想要回我的亲生儿子果果。”
“好啊,我一直支持你啊,”聂包丕再次握住了丽蓉的手,深情地说:“刚开始,我就支持你,帮你多次和王美丽沟通过,让她承认了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儿子,并让孩子自主选择跟谁,可是孩子跟了她,让你失望了,但换个思路想,我们尊重了孩子的选择,也并不是件不愉快的事!”
“孩子那么小,什么也不懂,我必须把他要回来,我是他的亲妈,我要对他的成长负责,最起码要保护他,让他安安全全的,不再跟着她担惊受怕。”丽蓉说着,情绪激动,还语带哽咽。
“王美丽身边有很多的人,孩子的安全,你就不用操心啦!”聂包丕安慰丽蓉,顺便摘下了金丝边眼镜,往镜片呵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镜片,再次戴上,细细地欣赏着丽蓉精致好看的五官。
“她身边老是发生死人的事,能安全么?”丽蓉扭头,目光似剑一般刺着聂包丕,正气凛然道:“如果她还不把孩子还给我,那我就把杜艳丽的真正死因公布于众。”
“我的乖乖,你小声点啊,”聂包丕望了一眼被他俘获后愈发肥胖的黑妹,见黑妹戴着耳机听音乐,才放心了些,低声说道:“要追根刨底,杜艳丽的死和你也有关系。”
“啊,怎么能和我有关系呢?这是什么逻辑?”丽蓉愤愤不平,站起来问。
“凡事有因才有果,你这是因,她那是果,如果你放弃往回要孩子,杜艳丽能跑到那里,被美国的黑人失手打死?”聂包丕见丽蓉怒气冲冲,就低声说:“我们已经严惩了凶手,并对杜艳丽家属进行了优厚的补偿,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要再说了,你也不要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做一些不利于要回孩子的事情,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和孩子团聚,对了,是谁把真相告诉你的?”
“我在那边面棚吃饭时,听两个警察说的。”丽蓉见聂包丕保证让她和儿子果果团聚,才如实说了知道的真相的过程。
“小王,你带人去那边面棚,看有那个警察在胡言乱语。”聂包丕听完丽蓉诉说,赶紧给王美丽打通了电话吩咐,挂了电话后,语重心长地说:“丽蓉啊,你是我的老婆,我一定会帮你要回孩子的,但咱们不能莽撞,如果莽撞反而不利于我们往回要孩子,你想想,如果我们把王美丽逼急眼了,她带着孩子去了异国他乡,我们怎么找?”
“我就是怕她带着孩子跑掉,怕孩子跟着她有什么闪失,所以趁她在,要赶紧把孩子要回来啊。”丽蓉自信这次肯定能把孩子要回来,因为她看到王美丽怕了,向她献殷勤了。
“哎,”聂包丕岁数大,经的事多,对很多事情的发展规律了如指掌,和颜悦色说道:“曾经,在我的主持下,让孩子自主选择跟谁?结果孩子跟了她,这是为什么呢?即便是今天,让孩子再次选择跟你还是跟她,你能确定孩子能跟你?如果我们强行让孩子跟了你,我认为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丽蓉回忆了一下孩子当初选了跟王美丽的情景,顿时失望了,茫然地叹了口气。
“保持现状,和王美丽搞好关系,多和孩子接触,而不是逼王美丽带孩子离开这里,是我们往回要孩子的最佳策略。”聂包丕在处理事情上,是非常注重实效的,他自认为他提的这个策略是往回要孩子的最佳方案。
“可是,王美丽根本不让我看孩子啊,怎么接触呢?”丽蓉想如果天天能看到孩子,孩子即便不叫她妈妈,她也就知足了。
“这样,孩子目前上学,一整天时间,接触老师的时间都比妈妈多,我安排你当孩子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这样你就可以和孩子拉近关系了,关系近了,孩子就不再防备你了,待他再大一点,懂事了,你不想让他跟你,他还要跟你,到时我再主持一次孩子选妈妈的活动,保证孩子跟你,还让王美丽心服口服,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让孩子跟你?”聂包丕信誓旦旦地说,见丽蓉燃气了希望和对他的信任,就再次握住了丽蓉的手抚摸,但又赶紧放开,生怕她反感,从而改变态度,再找王美丽的麻烦。
“王美丽会同意我做孩子班级的班主任么?”丽蓉有信心和孩子搞好关系,并让孩子跟她,就是担心王美丽和上次一样,不让她和孩子接触,为了躲她,而让孩子转学。
“这个你放心,我来做她的工作,现在,你和往日不同了,是我名义上的老婆,我想她不会跟我做对的。”聂包丕随即就打电话让王美丽过来谈此事。
王美丽已经带人在面棚发现了还在胡聊海喝的张补保和林铁林,但不知道如何处理,就先让人看住这二人,自个回到了聂包丕的房车,听了聂包丕想让丽蓉做儿子果果的班主任老师后,虽然不情愿,但碍于当前形势,只好答应。
丽蓉见王美丽答应了她,一身轻松,不顾聂包丕死皮赖脸挽留,翩翩然走着回到了她爸爸身边,告诉了她爸爸这个喜讯。她的爸爸听了分外高兴,决定提前收摊回家,好好吃一顿,庆贺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