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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钱的,给你把孩子找回,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我翻看了卷宗,得知果果的确是您的孩子,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帮您找回。”杜艳丽信心十足,因为她还不知道王美丽究竟有多厉害,总以为她是个一般经商的富婆。
“我儿子就在贵族私立学校上学了,那你现在就把我儿子接回来吧,我跟你们一起去。”丽蓉情绪激动,想急切地见到她的儿子果果。
“好的!”杜艳丽想她现在是公安局的局长,往回要丽蓉的孩子是小菜一碟,就答应了丽蓉,当即带着丽蓉和秘书回到了局里,叫上了刑警队的几个警察,驱车赶到果果就读的学校,可没找到果果。果果的老师说果果上午就没来学校,她就又带着众人在某楼盘工地找到了王美丽,问:“你叫王美丽?”
“是啊,怎么啦?”在这座城市,不管多大的官,见了王美丽都要喊王总,王美丽听杜艳丽没有喊她王总,且表情轻蔑,就警惕地退后了一步。
“我是现任公安局局长杜艳丽,去年我们查到丽蓉的儿子被人贩子拐卖给了你,我们现在来要回孩子,请你主动配合,不要执迷不悟。”
“呵呵,”王美丽正在工地给数百名工人讲安全施工的重要性,见杜艳丽在众人面前严厉地跟她说话,大为不快,说道:“你说你是公安局局长,那请你出示你的工作证。”她又见丽蓉紧随杜美丽身后,嘴巴颤动,似乎想说话,就冲丽蓉说:“儿子是你生的,我承认,但一直由我抚养,前段时间,我们在省委常委聂书记的主持下,让果果自主选择由谁抚养?果果选择了我,你也同意了的,现在又找这么一堆假警察往回哄骗孩子!你觉得可能么?”
“她们不是假警察,是来帮我要回孩子的,”丽蓉争辩,但觉得苍白无力,因为工地的数百名工人围了上来,有人还叫嚣着要打她们。
“大家散开!”杜艳丽嗅到围上来的,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工人们呼出的烟草和口臭混合的气味,一向对空气质量敏感的她赶紧掏出了随身带的防雾霾口罩,戴上大喊:“警察办案,大家散开,不要捣乱啊!”
“什么警察?还局长?连工作证都拿不出来,八成是假的,”王美丽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杜艳丽和另外几名警察的警服,发现警服是真的,而且有一名曾经跟着刘保真的警察和她见过面,但想为了刹住丽蓉那颗往回要孩子的想法,就又冲她的工人们喊道:“兄弟们,叔叔大伯们,这是一帮假警察,是这个叫丽蓉的女人找来,骗我来的,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把他们捆起来,游街示众,然后送公安局去。”一个身材肥胖的,一直巴结王美丽的男包工头,立即就顺了王美丽的心思,并带头向一个男警察扑去,顷刻间,工人们就也喊叫着,相互簇拥着,像海浪一样向丽蓉她们扑去。
“哎呀,”杜艳丽被人挤得脸靠在在了一个身材高大,光着上身,身上沾了很多水泥灰的男工人怀里,两手用力推开该男人后,拔出了手枪,冲天连开了几枪,才使现场安静了下来,然后放大嗓门喊道:“农民兄弟们,你们都是淳朴善良的,不要被她利用了,我们是真警察,是来帮助这位女士往回要被拐卖了的儿子的,你们也有儿女,试想一下,你们的儿女被别人拐卖了,你们找警察去往回要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形,你们怎么办?”
“你戴着个口罩,说话跟狗叫唤似的,我们一句也听不懂,还有你连工作证都拿不出来?肯定是假货。”一个两个鼻孔鼻毛很多,且露出来像两根毛笔似的农民工用方言大声地说。
“我今天没有带工作证,但我们穿着警服,警服上有警衔、警徽,我们还带着真枪真子弹,每一颗子弹上都有编号!”杜艳丽边讲边把手枪上的子弹卸下来,让人们看,希望人们相信她们是真警察,配合她们的工作。
“这娘们,拿枪吓唬我们,肯定是假的,大家不要怕,我们人多势众,把她们捆起来,游街示众后,再把她们扭送到公安局!”身材肥胖的包工头见王美丽眼神示意,就再次鼓动人们向杜艳丽扑去。
“哎,不要这样啊,我真是公安局长!”不知道是那个农民工,很久不见老婆了,想女人想得厉害,竟然趁乱袭击了杜艳丽的胸,惊得她不再想往回要果果了,而是想怎么脱身?可怎么脱得了呢?枪又不能随便开,而且很快被人打落在地。只好任由农民工们用沾着黑油的绳索把胳膊捆在了躯干上。
“你是不是公安局局长,到公安局去说吧!”王美丽捡起了地上的枪,别在了杜艳丽裤腰带上,又转身对惊恐失色的,没有被捆,但被两个强壮男人摁住胳膊的丽蓉说:“你为什么老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游戏呢?带着假警察来捣乱!”
“他们真是警察,是来帮我往回要儿子的!”丽蓉穿着牛仔裤子,白色半袖,和警察有区别,虽然没有被捆住,但被两个强壮男人摁得胳膊酸痛,浑身冷汗淋漓,往回要果果的信心和希望顷刻化为乌有了。
“哈哈,谁相信她们是真警察?”王美丽笑了,走到一名男警跟前问:“你是真警察么?”
“我不是真的,是假的,请您放了我!”这名警察姓范,叫补保,很聪明,现年四十岁,当了将近十五年户籍警察了,被调到刑警队才一个多月,他以前没少跟老百姓索要财物,所以听说要被游街,就想若是假警察还好,要是真的,像他这样经常吃拿卡要的警察,一旦被游街示众,只能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就承认了他是假警察,希望王美丽放了他,以免受皮肉之苦。
“好,你承认了,我就放了你,希望你不要再犯!”王美丽当即让放了范补保,又问另外几名:“你们谁还是假警察呢?主动交代,我们淳朴善良的工人兄弟们就会放了你,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如果一会你们被送到公安局,再想重新做人,就迟了,起码得先蹲两年大牢。”
“我也是假的!”又一名姓赵的警察,看了一眼被两名壮汉压得弯下腰,竭力把头抬起的杜艳丽,犹豫了再三后,也承认他是假警察。
“好,放了!”王美丽拍手称快,又走到杜艳丽跟前说:“他们两个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哎呀,不难想象,你们几个不承认的,被民众押在了大街上,围观的人是人山人海,他们往你们身上扔土疙瘩,腐坏了的菜叶子,鸡蛋;或者扑粪水,粪水里的那些蛆虫密密麻麻的,在你头发里蠕动,你什么感觉?哎呀,真不敢想象!”
“你混蛋,”杜艳丽非常生气,冲王美丽骂了一句,又恶狠狠地瞪着承认了是假警察的那两名刑警队员,骂道:“你们两个混蛋。”
王美丽听杜艳丽骂她,就火了,立即吩咐道:“给他们几个脖子上挂个牌子,写上一些词句,在繁华的步行街上游行上一圈,然后扭松到公安局,让警察处理!”
众农民工听了她的话,立即就找了一些废纸板,直接弄开个大洞,挂在了杜美丽的脖子上,并用黑炭在纸板上写了几个歪斜的字:“打击假冒伪劣产品,维护社会稳定!”然后就押着杜美丽等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王美丽看丽蓉也被押着走了出去,心想她毕竟是自己儿子果果的亲妈,就开车追上了游行的队伍,让放了她,然后等游行的人走了,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承认我抱养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的。”
“你叫我怎么不这样?怎么不往回要果果?你违规开发房地产,强拆强迁,害得很多人无家可归,有很多人扬言要灭你全家;今天你又指使那帮野蛮人把公安局局长五花大绑,游街示众,还有,你生活腐败,命硬,克死了老公杜金碗,情人张鹩哥!”丽蓉情绪激动,挥泪痛诉王美丽的种种不是。
“啊,”王美丽此生最心痛的是张鹩哥和杜金碗因争她而死,丽蓉这么一说,气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赶紧开上车离开了丽蓉,她为了防止丽蓉和杜美丽狗急跳墙,暗地里抢夺她的儿子,迅速定了飞海口的机票,于当晚八点带着儿子果果飞往了海口。她刚坐飞机起飞,杜艳丽就带着数名警察赶到了机场。
“王美丽,你就是飞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你!”杜艳丽得知王美丽乘着飞机已经起飞,恨不得举枪把飞机打下来,把王美丽捉回去好好地教训一顿。
白天,她被众多农民工押着游行,见围观的群众白眼瞅着她,向她吐口水,就大声解释:“我们不是假警察,是真警察,我是公安局局长!”她原以为这样解释后,围观的群众们会帮她,没想到群众们从路边的垃圾桶翻出了一些腐败的菜叶子和流质的食物往她身上,头上扔,弄得她头上、脸上、身上沾了很多脏兮兮的垃圾,所以后来她被押送到公安局,被上班的警察们识别出来救下后,顾不上洗澡,就安排刑警队的人员赶紧侦查王美丽的所在位置,准备把王美丽抓回来,以报白日被辱之仇。可她还是慢了一步,洗了澡,换了衣服,来到机场后,只能望着天上的跟星星一样灿烂的飞机灯光跺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