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伯!”
“大伯好!”
“这是三叔!”
“三叔好!”
“这是四弟!”
“四弟好!”
……
与唐门各重要人物寒暄应酬一番后,白云飞叫苦不迭,“我大舅哥,你家的亲戚到底有多少,刚才可是弄得我头晕脑胀。”此时白、唐两人坐在唐府偏厅,喝着产自蒙山的上等蒙黄芽,白云飞忍不住抱怨连连。
“这还是我唐门嫡亲,其他三姑六婆的人物,妹夫你得等到爹爹寿宴那天才能一一见到。”唐惊打趣道。
“可别,我算是领教了名门世家的规矩,哪怕练上两个时辰功夫,也没这么累。”
唐惊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妹夫觉得我这些叔伯兄弟如何?”
“很好啊,大伯老成稳重,三叔壮志凌云,四弟英气逼人……”
“行了,行了,你明知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唐惊打断了白云飞的话。
白云飞苦笑道:“大舅哥,不是我装傻充楞,你认为我来这些合适吗?”
唐惊眼睛一瞪,道:“你是烟儿的夫婿,唐门的事即是你的事,爹爹连唐门的情报都无偿供你使用,怎么不合适?”
你爹信任我,那是因为我没插手到唐门内部矛盾,我怎么都是个外人。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经此一事,你爹注定会走向后台,他老人家是要你树立声威,把你捧上这唐门门主的宝座。若我在这里指指,将来传到你爹耳朵里,他老人家心下难免不无猜忌。白云飞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我今rì也是第一次见到诸位叔伯兄弟,怎能凭此一面,就断定谁忠谁jiān,大舅哥是在为难我啊。”
“算了,算了,你这人其jiān似鬼,不肯定是有原因,我懒得问你。”唐惊毕竟非寻常人物,见白云飞推托,略一细想,也能揣测出几分。
“若是没事,我可告辞了,家里还有一堆琐事等着我呢。”想起家里九叔传回的情报还未过目整理,白云飞归心似箭。
“你就这么走了?”唐惊语气里有些不满。
白云飞愕然道:“难道还有事情不成?”
“你是烟儿的夫婿,到了唐门竟不去看看她吗?”
这可是份苦差事,现在绝不是什么谈情爱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能使唐烟在几天之内对自己改观。白云飞苦笑道:“不是成亲之前,夫妻双方应避而不见吗?”
“我们江湖儿女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烟儿近rì来颇不开心,你是她夫婿当开解开解她,多多相处才能培养出感情。”
“我能不吗?”白云飞心知这是一句废话。
“当然不能,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烟儿居住的淡烟楼。”唐惊一把拉起白云飞。
来到淡烟楼所在的园门前,唐惊示意白云飞独自进去后,就自顾自的走了,留下一脸无奈摇头不已的白云飞。
事到如今,也不能再回头,白云飞深吸了一口气,收拾情怀踏步向园子里走去。
园内种满奇花异草,蜂飞蝶舞,端的是chūn意盎然。唐烟就坐在园中的秋千架上,表情迷茫,双目无神,随着那个曾在望江楼大骂白云飞yín贼的绿衣丫头在旁边推动秋千,身子轻轻摇荡。
这丫头娴静的时候,到有几分林妹妹的出尘仙姿。白云飞远远看见唐烟的模样,心里无端的想起了一句:“淡烟锁轻愁。”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示主人家自己的到来。
秋千处的主仆二人闻声抬起头来。见是白云飞,绿衣丫头的美眸中燃起熊熊火焰,呵斥道:“你这yín贼,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绿儿,不得无理。”唐烟毕竟是出自世家,虽对白云飞有诸多不满,也不愿失了礼数。
白云飞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缓步上前,道:“原来姑娘名叫绿儿,果真是人如其名,好名字啊!”
“哼,绿儿也是你这yín贼叫的吗?信不信……”
“绿儿,这里没你什么事,快回楼上去。”唐烟打断了绿儿的话。
“姐!”绿儿娇嗔一声,嘴儿轻轻嘟起,似乎颇不愿意唐烟独自留在这里。
“还不快快上去。”唐烟柳眉轻竖,不怒自威。
“是,姐!”见姐生气,绿儿不甘愿的轻声应道,又转头对白云飞抛下一句,“yín贼,你心。”这才悻悻然地往淡烟楼而去。
唐烟见绿儿去后,才对白云飞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云飞并没有回答唐烟的话,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绿儿远去的背影,叹道:“想不到绿儿这丫头看似娇俏,屁股到颇为丰满。”
“你……”唐烟心中大怒,这人不但毫无礼貌的不回答自己问题,反而出言轻薄自己丫头。她面sè一寒,冷冷道:“原本经过昨夜那一席话,我对你印象略有改观,想不到绿儿得不错,你果然是个……”这最后两个字,她却不出口。
“yín贼吗?”
“你总算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白云飞仰天一笑,道:“哈哈,自古英雄喜荡妇,从来美女爱yín贼。我若是行事呆板,言语正经,唐姑娘就愿意与我话吗?”其实他这么做并非存心戏弄,而是大有深意。追女孩子最忌讳的即是在女孩子心中毫无印象,他故意反其道行之,就是要让自己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给唐烟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若再是满口胡言乱语,我只好叫人送客了。”唐烟忍无可忍。
“昔年柳七曾有词:师师生得艳冶,香香于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他老人家岂不比我更为胡言乱语?”
“柳屯田文采风liu,岂是你能比地!”唐烟忍不住讽刺道。
若你这丫头知道柳永是我祖师,不知会是何种表情。白云飞轻笑道:“文采再风liu,也是个yín贼。不过yín贼分三品,柳屯田是其中上上品的yín贼罢了。”
唐烟听得面红耳赤,心中又有那么几分好奇,故似漫不经意地道:“你这人越越不堪,我从未听人这个还分为几品的。”
不怕美女鄙视你,就怕美女无视你。白云飞暗笑在心,既然开口,还怕你不上钩。他一本正经的道:“下品yín贼有心无胆,心里哪怕再有想法,也只能口头上占便宜。次品yín贼有胆无智,虽然几经周折终能到手,但多是靠些药物蛮力,这类人即是江湖中最令人不齿的采花贼。至于上品yín贼嘛……”
到这里,白云飞顿了一顿,偷看了唐烟一眼。只见佳人螓首低垂,面如火烧,却似在凝神细听自己的解。他继续道:“所谓yín贼难写是jīng神,这类人追求的是从jīng神到**上的征服,务求灵yù合一,而柳屯田正是其中佼佼者。”其实这与后世的情sè境界也差不多,三流写语言,通篇咿咿啊啊,让人烦不甚烦;二流写动作,全文进进出出,也是索然无味;唯有一流写jīng神,读来妙趣横生,令人拍案叫绝。
唐烟听他完,抬起头来,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话荒唐,虽然不是那二、三流的那个,却也不是什么好人。”出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语气中竟然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忙又羞得低下头去。
白云飞知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把这话题继续下去。他道:“满嘴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者痴,谁解其中味?我这些话若能让唐姑娘心情好些,也算言有所值。”
唐烟这才记起,眼前这人正是使自己这些天心神恍惚的罪魁祸首。她控制下情绪,淡淡道:“还不知你是为何而来呢!”
白云飞道:“我听大舅哥烟儿心情不佳,故特意来看看,如今已然见到烟儿,我也该告辞了。”完,微一见礼,就那么去了。
唐烟正准备抗议他擅自叫自己烟儿,哪知这人又如上次一般走就走,毫不留恋,叫自己措手不及。望着白云飞翩然而去的背影,她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请大家投票支持,让武侠在起逆天一把。下虽然此书是江山类型,但不一定得走江山风格吧,泥人已经到了识高文淡的境界,江山就犹如中国水墨画,清淡而有余味。旁人很难模仿,既然模仿不好,何不走另一条路呢,这就是我写此书时的想法。情节总要慢慢推进的,而不是填充一大堆人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