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乐出生在南方小渔村一个靠水的小渔船上。
在刚开始的时候,仲长乐还没有住过陆地之上的房子,要是非说他们有没有家,大概就是那一条破破烂烂的渔船了。
那渔船上的顶棚夏暖冬凉四面透风采光良好,仲长乐经常在夏天被热出一身痱子,也会在冬天被冻出一身的冻疮。
生活在底层的渔民,几乎是没有尊严的。
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生活在最低点的一群狗。
仲长乐曾经也是十分向往去念书的,他渴望那种坐在学堂里听着先生教书学习的生活。
可是他不配。
仲长乐的父亲也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少做白日梦,老子可没钱送你去读鸟书。
父亲打压,生活贫困,穷困潦倒,饥寒交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仲长乐在给地主放牛的时候无意的听到地主家里的奴仆说,最近要开始武举了,估计各个地方都要准备选人了。
仲长乐只觉得好奇,就把脑袋探了过去:“哝索撒?”
知道了参加选试之后就能参加武举,只要考过就可以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但是从南方这个地方去皇城,需要极其多的路费,而且还要从体力耐力上打败本地区其他想要参加武举的人。
仲长乐也是准备好了和其他人决战的准备了,但是到了地方,仲长乐才发现。
根本就没有人。
之前也说了,从这里到皇城路程极其遥远,而且参加武举听上去似乎很是诱人,但是本地区前几年参加武举的人没有人举荐没有官职,最后的结果还是做一个勉强能吃的饱饭的废人。
仲长乐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他乐开了花。
仲长乐的父亲听说仲长乐要去皇城,当时就炸了毛。
仲父觉得,家里水稻就快要收了,况且仲长乐的母亲最近也是咳嗽不已,底下还有九个弟妹,身为长子的仲长乐要是走了,那家里也就没有人干活了。
看着又黑又瘦又矮小的父亲,仲长乐有些动摇了。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仲长乐帮着放过牛的地主出现了。
那大腹便便的地主笑呵呵的拍了拍仲长乐的肩膀:“哝要去武举撒?”
仲长乐点了点头:“嗯。”
那地主也是知道仲长乐家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知道仲长乐的爹到底是怎么个尿性:“哝大大不同意?”
“狗娃子要是到辽皇城,水稻子莫的人割撒。”仲父皱着眉头,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仲锅锅,要是狗娃子一直待在咱这里,那才是委屈了,哝看看,狗娃子这一身腱子肉。”
狗娃子就是仲长乐,那个时候的仲长乐还不叫仲长乐,土名狗娃子,你也可以叫他仲狗娃子。
仲狗娃子也是知道,自己这个条件,等走到皇城,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样吧。”那地主笑呵呵的道:“狗娃子撒,就做了额滴干儿子,路费我出,哝家水稻子额找人割,狗娃子赚了钱,有这个心就还额,你看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