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中轻轻一笑,说道:“嫂子你好,我们是季厂长的同事,能借一步说话吗?”
郝明娟马上说道:“好,你们到屋里来。”
马建中淡淡一笑,说道:“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郝明娟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带着马建中进了里面的卧室,反锁上了门。
宁哲站在门口,双手揣进夹克服的外兜里,两只手各握着手枪,同时密切的屋里以及外面的情况,一旦发现危险,他随时准备暴走!
一个邻居见宁哲既不进来,也不关门,便走了过去,说道:“你进来吗?”
宁哲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邻居说道:“你还是进来吧,把门关上。”
“不用了。”宁哲语气坚定而又生冷的说道。
这个邻居奇怪的看了看宁哲,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来,小声嘀咕道:“真是个神经病。”
里面房间内。
郝明娟神色紧张的盯着马建中,问道:“你到底是谁?”
马建中玩味的一笑,说道:“嫂子,你别紧张,是季东园让我来找你的!”
听了这个消息,郝明娟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一阵颤抖,马上问道:“他在哪?还活着吗?”
马建中道:“放心吧,他还活着。至于他现在在哪,我还不能告诉你。他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不能跟你们联系,所以他让我过来找你,把你们一家人都带走。”
“为什么他连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
“因为他担心电话被监听。”
郝明娟认真的看着马建中,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马建中微微一笑,说道:“季东园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他让我问你一句话:碗漏了吗?”
听到这句话,郝明娟悬着的一颗心立马放了下来,脸上还涌上了一抹惊喜而又羞涩的红晕。
刚才她还对马建中的身份十分怀疑,但是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确实是她老公的朋友,要不然,她老公绝对不会把这个专属于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秘密段子 ”告诉给这个人!
“好,我相信你!”郝明娟激动的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马建中道:“首先,你要把外面的那些人都赶走。然后,你把你的家人都集合起来,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我给你一个建议,除了钱和证件以及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最好都别要了,时间紧迫,外面可能还有其他人在盯着你,咱们早一点离开,你们就多一分安全。另外,外面有可能在监视你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乔装打扮一下,让别人认不出来你们。”
“乔装打扮?这个怎么弄?我不会啊!”
“呵呵,没关系,嫂子,我可以帮你们。其实,也不需要太复杂的乔装打扮,只需要简单的做一些改变就行。比如,你换上男人的衣服,再戴上一个帽子,走路的时候低着头一点,外面的光线很暗,如果不仔细看,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好,我明白,我现在就去做。”郝明娟道,“谢谢你。”
马建中微笑道:“别谢我,我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等我把你们一家人安全送到季东园身边之后,我会告诉你,应该谢谢谁的。好了,嫂子,你去忙吧。另外,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别人发现什么。”
郝明娟认真的点了点头,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已经换了衣服,简单的进行了乔装打扮的郝明娟和她那一对年幼儿女,在马建中和宁哲两人的带领下,分两次下了楼。
上车之后,他们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坐在车里焦急等待的陈明宇终于接到了杨卫东的电话。
“明宇,他们已经离开周泉了,没有任何问题。”杨卫东说道。
“谢了,东哥。”陈明宇轻轻吐出一口气。
“呵呵,你怎么又客气上了。”杨卫东笑道,“那现在怎么安排他们?”
陈明宇道:“东哥,接下来还得再麻烦麻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让他们住下来。应该住不了几天,我到时候再给你联系。”
杨卫东笑道:“放心吧,我找个好地方把他们安置下来,别说住几天了,只要他们自己不乱跑,就是住上几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
“好,东哥,那就先这样。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了,改天好好喝酒吧!”
“那必须的,不醉不归!”
挂了电话之后,陈明宇感到心情一阵轻松,刚才他真的是担心闵涛的人杨卫东的人交火,如果这件事闹大,甚至是杨卫东的家人受了伤,或者是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谢天谢地,这件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搞定了!
同时,陈明宇也对杨卫东的办事速度以及他手下人的能力十分赞赏!
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可能还会有再用到他们的时候。
“搞定了?”钟小涛问道。
“嗯,搞定了。”陈明宇微笑道,“开车,咱们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钟小涛好奇的问道:“宇哥,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陈明宇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这么客气了?有什么问题?说吧!”
钟小涛嘿嘿一笑,问道:“宇哥,其实我还是想问你那个问题,你现在都已经是县委常委了,为什么还要跟杨卫东这样的社会大流氓接触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解决像今晚这样的事吗?虽然今晚这件事,你让杨卫东派人帮你解决了,但是我觉得,就算是你不用杨卫东,交给越哥、新平哥他们去做,他们肯定也能解决!干嘛非得用他呢?”
陈明宇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吗?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
“嘿嘿,刚才确实问了一遍,但是你给我的那个解释,我有些似懂非懂啊!这会看你心情不错,所以又问了一遍。”
“小涛,你是不是跟杨卫东有矛盾啊?”
“没有啊!我跟他没什么矛盾!我们还在一块喝过几次酒呢,称兄道弟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呢!当然了,我知道,杨卫东之所以跟我称兄道弟,主要都是因为我是你弟弟,要不然,杨卫东才不会鸟我是哪根葱呢。不过,我也不是因此对杨卫东有意见,实际上,我还是挺佩服杨卫东的,因为我曾经有两个梦想,一个就是当警察,还有一个就是当像是许文强一样的社会大哥!我这两个梦想一白一黑,听起来好像是挺矛盾,但实际上的意思是一样的,不管是当警察,还是当社会大哥,都很威风!所以,说白了,我那曾经的梦想根本就不叫梦想,就是想要出风头罢了。哎呀,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反正,宇哥,我的意思吧,就是你现在已经是大领导了,你平时接触的人,不应该都是些领导啊,老总啊之类的人吗?你跟杨卫东这样有前科的接触密切,就不怕受到牵连吗?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说明白了,反正宇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陈明宇笑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就行了,我心里有谱,不会被杨卫东牵连的。其实该说的呢,之前我已经都跟你说了,你要是当时没听太明白,那我现在再给你说一遍,你还是不会太明白。所以,那些话我就不再跟你说了。要不然,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好啊!”
“呵呵,其实也谈不上是故事,应该算是一个历史典故吧。战国末期,各诸侯国贵族为了维护岌岌可危的统治地位,竭力网罗人才,以扩大自己的势力,这导致养士之风盛行,战国四公子便是以养士著称,孟尝君便是其中之一。史传,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其中不乏鸡鸣狗盗之辈,但是孟尝君一概予以接纳,并以礼相待。而这些食客也没有辜负孟尝君的信任,屡屡在关键的时候立下奇功。齐湣王二十五年,孟尝君到了秦国,秦昭王知道孟尝君贤能便让他做了秦国宰相,这时候有人跟秦昭王说孟尝君是齐国人,他肯定先考虑齐国的利益,那秦国就危险了!秦昭王听完就罢免了孟尝君,还把他囚禁了起来,图谋杀掉。孟尝君没办法,就派人见昭王的宠妾请求解救。那个宠妾提出条件说:‘我希望得到孟尝君的白色狐皮裘。’孟尝君来的时候,带有一件白色狐皮裘,价值千金,天下没有第二件,但他到秦国后献给了昭王,再也没有别的白色狐皮裘了。他手底下的众多门客十分焦急,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时候一个会披着狗皮盗东西的门客说:‘让我来吧!’当晚,他就披着狗皮混入了秦宫中的仓库,偷出了那件狐白裘。秦昭王的宠妾得到白色狐皮裘之后,就替孟尝君向昭王说情,昭王一时耳朵根子软,便释放了孟尝君。孟尝君获释后,知道秦昭王可能会后悔,便立即乘快车逃离。他们到了函谷关,却因没到时辰,关门没有打开而不得出关。而这时候,秦昭王那边也后悔了,马上派人来追。孟尝君自然是焦急万分,这个时候有个门客说我能让关门打开!原来函谷关有规定,只有鸡打了鸣,关门才能打开,正巧这个门客会学鸡叫,结果他一叫所有的鸡都跟着叫了,孟尝君终于赶在追兵到来之前,逃出了函谷关。孟尝君的这两个食客都是不起眼的人,其他的食客平时都看不起他俩,但是就是这样的俩人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孟尝君。这件事十分出名,还被人归纳成了一个成语,就叫‘鸡鸣狗盗’。”
钟小涛想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宇哥,原来你是想学孟尝君啊!”
陈明宇哈哈笑道:“我不是在学孟尝君,只不过是多交一些朋友总不会是一件坏事。当然了,我说的这个朋友,必须得是值得结交的朋友才行。在我看来,杨卫东就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钟小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未完待续)